为了谈妥赞助,顾北特意去了知府衙门一趟,顺便弄清楚事情的来龙去脉。吴德也将此事的由来原原本本的说了出来。
说起来,今年花魁大赛之所以升级的源起其实来自于几位知府大老爷的聚会之争。
吴德作为这会大赛的东道主,特意邀请了扬州知府、杭州知府参观。刚好两位大老爷闲着也无事,应邀前来。
于是吴德盛情邀约两位知府老爷前往秦淮河上领略下应天府的风月魅力。
十里秦淮,自古以来便是烟花鼎盛之地。秦淮河上的烟柳风情,自古也是为文人名士所津津乐道。
那天晚上,吴德更是做了静心的安排,当晚秦淮河上画舫焕彩,歌声如云,沿岸红街,青楼飞歌,当真美轮美奂之极。
然而,应天府作陪的官员之中不乏有好事之徒,同知高严实忽然在酒醉神迷之中发问道:“应天城烟柳胜地,古人云十年一觉扬州梦,赢得青楼薄幸名。近年来又有杭州为东南花界第一繁盛之府的称呼。却不知应天、扬州、杭州三府,谁才是东南第一府,谁才是烟花第一胜地。”
此言一出,明显是要挑起一场辩论了。吴德自然当仁不让,将应天府狠狠的夸耀了一番。同时言语之中对于扬州杭州二府颇不以为难。
扬州知府柳三省岂肯示弱,自然是出言回击过去,将自己的扬州府吹成了一朵花,将应天和杭州两府唾弃成一堆渣。
大家都喝了酒,加之也不是公务场合,故而言辞不禁,口沫横飞,争论起来。
杭州知府姚四辛开始还不以为然,认为这些家伙无聊的很,这有什么可争论的。在一旁默默的看热闹。直到吴德和柳三省越来越口无遮拦,相互贬损的关头总不忘带上杭州,将杭州贬低一番。姚四辛岂肯让他们如此诋毁,便借着酒劲说了一句。
“应天和扬州只管争,我杭州乃东南花界第一府的名号却不是你们可以争的去的。”
没想到这一句可捅了马蜂窝了,引起了吴德和柳三省的同仇敌忾。本来对于杭州为东南花界第一府的名号,身为应天知府和扬州知府便已经很不服气了。
在花界实力上,应天和扬州可都是老牌的烟花胜地,和杭州比并不逊色。这一点岂肯认输。
于是乎,在众多看热闹不嫌事大的官员们的起哄下,吴德和柳三省向姚四辛发起挑战,提出一起参加今年应天府的花魁大赛,扬言谁夺走花魁,谁才是烟花极盛之地。
姚四辛本觉得这件事很无聊,但身为杭州知府,面临两州府的挑战,又当着官员同僚的面,岂肯输了下气。
于是乎当即接受挑战,应天府的花魁大赛也正式升级为东南三府花魁大赛。这三城乃是东南最繁华富庶的三座城池,这三座城市便代表了东南最高的水准。
当这件事爆发出来的时候,东南各州府都轰动了,人人兴趣盎然,翘首以盼这场龙争虎斗。而应天府再一次舆论如沸。
得知了这一切的原委后,顾北甚是无语。原来官员们之间也会用这样的事来争强好胜,当真犹如儿戏一般。
不过顾北其实也能看出这无聊的事情之后隐藏的本质。看似是一场儿戏的所谓花魁之争,但其实正正是州府之间的地位和知府官员之间的一场显示实力的竞争。
地位重要的大洲府的主官和那些无关紧要的小州府的官员相比较起来,虽品阶相同,但前程绝对天差地别。像应天府、杭州府、扬州府等大州府的主官可以直接调任朝廷中枢担任要职。
小州府的官员想一步登天是不可能的,就算调任朝廷,也只能在一些无关紧要的部门为官,进入中枢那是千难万难。
此次看似是争夺一场花魁,其实也是展现实力、炫耀自己治理的才能和政绩。
虽然烟花之争并非衡量政绩的标准,但大夏百年升平盛世,人们往往关注的便是这些吸引人眼球的事情。
花界夺魁也是实力的一部分,夺了东南花魁之名,打压对方的同时也给本州府大大提升知名度和曝光率,吸引大夏名士官员前来,何乐而不为。
这其实也正是应天花魁大赛多年举办不辍,吴德大力支持的原因。它是一个城市吸引人的名片,也是软实力的表现。吴德他可不想这次的花魁大赛被扬州和杭州给夺了花魁。
顾北弄清楚了全部的来龙去脉之后,倒也能理解。只是吴德要自己帮忙,顾北却不知怎么去帮。这种事是由官府出面布置,也轮不到自己参与一些琐事的布置,只能赞助点银子。
吴德其实也不觉得顾北能帮上什么,只是觉得应该请顾北参与,至于如何参与,到时再说。
顾北又趁机把捐银两赞助应天举办花魁大赛的事情说了,吴德听闻顾北又是捐银两,捐桌椅......自是大加赞赏,对于顾北另外一个小小的要求,毫无犹豫就同意了。
只是让衙役和布置场地的伙计穿上顾北提供的衣服而已,对他来说压根不算要求,反正又不用他掏银两。
翌日清晨,顾北刚刚洗漱完必,便有下人来报,云水楼青青姑娘求见。
对此,顾北心知肚明,这一定是关于花魁大赛的事情,居然求到府里了,顾北顿时脑袋大了一圈。
他从后门进去正堂,一进去就见到一个窈窕纤细的女子,正襟危坐。一见到顾北,那女子便即起身,盈盈下拜,声若黄鹂:“奴家青青,见过顾县男。”
顾北虚浮一把:“不必多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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