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入春,夜间的风还颇有些凉意,拉布此时正蹲在瞭望台的角落里,他哆嗦着紧了紧衣襟,随手从后面竹篮子里拿出一只鸡腿啃了起来。
每当看着天边皎洁的月亮,他内心思乡的情绪就会不断发酵,现实的骨感也会随之冲击他的大脑。
“唉,过去在电脑前的颓废生活多好啊,有吃有住还有玩的,现在可好,活生生跑到动物园了,整天伺候那群鸟兽人......”
“你在嘀咕什么呢?”
从瞭望台下面突然冒出一个雄健的身影。
“没...没什么,就是在念叨兽人的品德太特么高尚了,简直让我顶礼膜拜啊!”拉布忙从地上蹿了起来,“鸡三哥,您这是?”
他看到了熟悉的美酒。
“晚上这么冷,这不是怕你冻着嘛,来来,快喝上几口,暖暖身子!”
鸡三哥将怀里抱着的一坛酒塞到拉布手上,忽然他发现地上散落着细碎的骨头,“你刚刚吃的什么?”
“鸡腿啊。”
“我宰了你!”
“此鸡非彼鸡啊!鸡哥淡定!”
鸡三哥到底是个沉稳的人,就在他快要扑倒拉布时,猛然想起自己今晚的使命,于是咧着嘴笑道:“是我太冲动!别介意啊!”
“哎呀,平时我就知道鸡三哥是个热心肠,真是......”拉布也跟着笑了起来并打开了封口,一股浓郁的酒香飘荡在空气中,却发现有双斗鸡眼直盯着他看。
“鸡三哥,你这么看着我喝不下去。”
“好好!你慢慢喝,我先走了。”
他刚走三步就回头看一眼,待看到拉布已经喝上一口时,他才欢快地狂奔而去。
不多时,他就跑到了事先与兽人们约好的地点,只见虎大爷不耐烦地骂道:“送个酒也这么墨迹,手脚就不能利索点吗?”
“那我也得看到他把酒喝下去才行啊!接下来,我放了足足三倍的瞌睡药,足够他睡上三天三夜了!”鸡三哥气喘吁吁地说。
山羊大叔看着远处瞭望台的方向叹息了一声,“别怪我们心狠,这世道哪有不想活命的呢?让你在美梦之中死去,是我们唯一可以为你做的事情了。”
然而拉布在将一坛酒喝个底朝天之后的确是做了一个梦,但却不是美梦,他又梦见那个老缠着自己不放的声音了。
“为什么你还没有去找地狱之门呢?”
“滚开滚开!别烦我睡觉!”他不耐烦地喊。
然而那道声音仍不肯放弃。
“难道你不想回去了吗?找到了,不仅可以救他,还可以拯救你原本的世界。”
“我整天累得要死,要找你自己去找!”
“你......”
“吵死了!”
他突然睁开了双眼,茫然地四顾,后背上竟然流出了冷汗,粘在衣服上黏黏的,凉飕飕的。
在发觉还是那个熟悉的兽人小镇后,他才安心地靠在了冰冷的墙壁上。
一阵阴冷的风刮来,穿透了他单薄的运动服,使得他开始埋怨起这个苦差事来。
以往这个时间他应该一身惬意地冲完澡,缓解了一天的疲倦之后钻进暖暖的被窝里,然而此时眼角却流出苦涩的液体,并且双腿发麻。
风越吹越大,他惶然地向后面的镇子望去,却发现黑灯瞎火的一片。
这实在不符合兽人小镇的古风,寻常人家还好说,酒馆在夜间是绝对不会关门的,也就在这时,白日发生的一切在他的脑海里翻滚了起来。
一反常态对他嘘寒问暖的猪大哥,早饭多加了三个馒头的山羊大叔,以及说要给自己做身衣服的鸡大婶,刚刚送酒的鸡三哥.....
麻蛋!自己该早一点意识到这一点的,还真以为天上会掉馅饼!
“江山易改,本性难移!”
小学的语文老师说过的话竟然清楚地浮现在他脑中。
拉布手撑着墙壁,不知所措地爬了起来,这时候本能的反应是逃跑,该有什么凶恶的事情发生,可是双腿竟不听使唤,抖得不停。
“嗷嗷嗷!”
从远处传来的野兽的咆哮声让他的心脏剧烈地跳动起来,他抬起头向远处望去。
“麻蛋!”
原本皎洁的月亮此时像是披上了一层血色的纬纱,周围莫名地泛起红色的虚幻之影。
一只只发红的眼睛慢慢地朝自己的方向靠近。
“鬼啊!”
他大叫一声,手拉着梯子直滚下来,摔在地上也不顾疼痛,狮子似的跑到镇子里,挨个敲沉重的门扉。
“都快醒醒啊,有什么东西来入侵了!”
然而无论他叫得有多大声,敲得有多用力,仍然死寂一片,没有任何回应。
“嗷!”
咆哮声逼近了,他们一窝蜂地冲破镇子口的栅栏,紧凑着鼻子四下搜寻着。
拉布这时才借着血红的月色看清了他们的模样。
一只只流着口水,露出尖牙的各类爬行魔兽瞪着双血红的眼睛正在向他靠近,他们步伐一致,不紧不慢,对于他们来说这已经是一只必死的猎物了。
有一部分魔兽脱离了群体,因为他们似乎嗅出了其他美味的食物,一只只利爪饥渴似的刨着厚实的土壤,终于一个个发白的骨头出现在他们的眼前,就在他们低头去咬的时候,却发出了一声声哀嚎。
一只只锋利的捕兽夹卡住了他们的嘴巴,鲜血咕咕地直冒,在地上虚弱地打起滚来。
趁这个间隙,拉布向镇子后方的深山方向跑去,后面的魔兽群却追个不停,不多时,他无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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