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陈川没听清。
商场里人声鼎沸，还播放着音乐。
何嘉琼杏眼圆睁，嗔道：“肿了。”
“要什么？微波炉？”陈川问。
何嘉琼见陈川没听清，她也不再多说，本来她说这个就是鼓着勇气说的，也不好意思再说第二次，就问：“微波炉是什么，有什么用？”
“加热食物，比如不想做饭，就可以放一根火腿肠到两片面包里，再加一片芝士，加热就可以吃了。”陈川道。
“那……好吃吗？”何嘉琼问。
“看个人，有人爱吃，有人不爱吃。”陈川道。
何嘉琼胳膊挽着陈川的手臂，靠过来，轻声又问：“那你吃过没有？喜欢吃面包还是什么？”
陈川笑看她，手指掐住她腰间的肉。
“啊呜……”何嘉琼痛出声，她嗔道，“你干嘛用那么大力气，问你吃面包而已……”
“再问一遍？”陈川掐着她的腰眼肉。
“喔噢，真的疼……哥哥别掐了，你轻点，轻点嘛。”何嘉琼痛到眼冒泪花。
她这两句娇嗔的轻点，心浮气躁。
何嘉琼心里有了一点小脾气，她是因为被陈川掐痛了两下，心里不悦了。她闷不吭声，虽然还是挽着陈川，她却失去了刚才的活泼和跳脱劲儿。
陈川轻轻搔了搔她的咯吱窝。
何嘉琼瞪眼道：“不理你！”
“做咩啊？”
“你，谁让你那么用力掐我，开玩笑就开玩笑嘛，可以轻一点掐嘛，下那么重的手干嘛？现在被你弄得满身是伤。”何嘉琼道。
陈川报以歉意的笑笑，他也不是故意要用力掐疼她。只是手劲儿大，自己也没什么数。至于“弄得全身是伤”，这句话，他可不认同。除了某个地方，其他地方都是她自己不小心弄得，比如膝盖，是她自己顶在墙上擦伤的。手掌心也是，也是她自己按在地面上擦伤的。
何嘉琼气呼呼，甩开陈川的手。
陈川道：“翻脸不认人……跟你妹妹一样脾气。刚给你买了衣服还有家电，你就不理人了？”
何嘉琼站在原地，想了想，又乖乖的走过来，低头挽起陈川的胳膊。
“刚才你是不是不该乱发脾气？”陈川看看她。
她噘了噘嘴，点点头。
“发脾气对不对？”陈川又问。
她又摇摇头。
“以后呢？”陈川问。
“以后不这样了。”她乖声呜咽。
“不哪样？”
“不乱发脾气。”何嘉琼轻声回答，又忽然抬起头来，眼中闪着微光，问，“还有以后啊？”
“什么还有以后？”
“就是……我们还有以后吗？你还会来找我吗？”何嘉琼问。
“怎么了？你患有绝症，不久于人世了？”陈川道。
“不是啊，我健健康康的。我……”何嘉琼不知道该怎么说。刚才那句“以后呢？”让她心脏砰砰跳。
嗡嗡。
何嘉琼手机震动。一条微信来自妹妹阿敏。
阿敏：阿姐，既然你在买冰箱，我想要个烤箱可以吗？我觉得我有烘焙天赋，可以给你们做美食。而且，如果做得好，能卖钱也不一定哦。你那里还有多少钱？能买一个吗？
何嘉琼看着妹妹的信息，咬了咬嘴唇，她有个屁钱啊，衣服也好，奶粉也好，家电也好，都是身边这个男人给买的。
陈川看到阿敏的信息。
两个人一起陷入沉默。
何嘉琼拉着陈川的手，低头道：“我知道，给我买的衣服也好，家电也好，都是看在阿敏的面子上。所以……你刚才问我，以后呢，以后还乱不乱发脾气，我该怎么回答啊。以后……以后……”
何嘉琼想说，“以后……还有机会吗？”
但是，她说不出口，感觉胸口闷闷的，堵堵的，呼吸不畅，喘不上气来。
“怎么了？”陈川看着她。
她摇头道：“有些不舒服，胸口闷，堵得厉害。”
“还堵？下午不是通了吗？”陈川道。
何嘉琼狠狠白眼：“胸口啊大哥，胸口，呼吸的地方，是这，不是两边！”
“那也可以通……”陈川看看腕表，“咱们加快买东西的速度，早点回去，我给你推拿疏通一下？”
何嘉琼微不可查的点头。
陈川侧耳：“你说话了吗，没听到呀。”
“好啊，大坏蛋！”何嘉琼嘴巴凑到他耳边，大声说。
耳垂被她的嘴唇触碰到，一阵痒痒的，陈川笑了笑。
何嘉琼也笑起来，撒娇道：“我们还要一个烤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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