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曹案哈哈大笑:“还用得着你说,你可知那西门大官人此时身在何处?”
叶言一愣,老老实实的应道:“钱家当铺?”
张曹案一拍巴掌:“对啦!”
叶言当即跳了起来:“哎呀,钱家当铺这会儿已成了我的私产,我还想接着开自家酒肆呢。大人你怎么不早说?早知道我找别的地方给你演戏了。”
张曹案一巴掌就拍上了叶言后脑勺:“贼小子怎么说话呢,什么叫我演戏?是你在演,我配合你好不好?”
叶言嘿嘿笑了:“对,对,对,是大人配合,啊不,是帮衬学生呢。只是眼下不知道那钱家当铺是什么情形了。”
张曹案呵呵笑着道:“何必乱猜,去看看不就是了?”
当即,张曹案,叶言几人这便兴冲冲去了码头。
到了码头边的盐埠街一瞧,只见东城的钱家当铺里烟雾缭绕,好似走了水一般。
一群“匪徒”正站在屋顶上往下朝官兵扔瓦片。
那厢街上的两班兵丁也正东喊西喊的招呼着,一边拿刀抵挡,一边招呼将弓弩火铳搬过来。
此时,小伙计几个已经被“放进了”钱家当铺里。
一头西门大官人也回了铺上。
他本来因为叶家欠贷快到期,因惦记着叶家那美貌小妇人。【零↑九△小↓說△網】
便随手找人在叶家抵当的画上做了手脚。
正欢天喜地的期待着日期到了,就去叶家门上收账。
当然,收账是假,强取美貌妇人才是真。
一想到那叶家那俏妇人的脸儿,西门庆这心里就按捺不住的躁动。
恨不得这时日能走快些才好。
却不想到了临近这几日,东城这里却突然传出一股莫名其妙的公告。
这留言虽然荒谬,李大户府上要屯粮的事儿倒是八九不离十。
因想到这里头可能有人故意使坏,就心头没来由恐慌,总觉得要出事儿。
只是前些日子他刚因为传言的事情,被东家李大可一番斥责,说他拿着鸡毛蒜皮的事情大惊小怪。
况且李大官人这两日正在为自家兄弟的事情奔波,所以他便有些犹豫不决,不知该不该将这留言再去禀报。
直到今日,留言愈加离谱,他也多方打听,隐约听闻居然有东城分衙参和在里头。
他因心底拿不定主意,便终于鼓起勇气,一大早就去了府城,将此事说与李大可听了。
李大可许是也听闻了此事,故而这回到上了心。
只是和他说静候着不得妄动。
只等李家自家事情办妥,便来东城给他出头。
西门庆这便心底踏实了,一头想着叶家美娇娘,却刚出李家的门便被李家那个胖子给拦住。
西门庆本无心理会,却听说李胖子要给他出头。
他一想,李家人出出面也好,总能镇住一些说闲话的宵小。
便也答应了。
只是嘱咐李胖子不得妄动。
却哪里想到竟出了篓子。
待他听说东城起了冲突,心里刚刚踏实下来的心便又掉了起来。
他本要回西城寻李胖子。
却在这时又来了一个跑腿的帮闲,说是衙门里带了商客在铺里候着,请他洽谈粮食生意的事儿。
他因想反正李胖子身边好些个混混,再大的乱子,自保是没问题。
故而惦念着生意,就先回了铺上。
等他到了铺上,却没见着人影,只有后来进门的衙门曹子和他大眼瞪小眼。
搞得西门庆一头雾水,正要出门便见到大批盐丁差役往他店铺上来。
那伙盐丁差役根本不容他说话,只说他店里不干净,要封铺查验。
他哪里肯依,那帮差役竟一言不合就要拿了他。
得亏差役们人手不足,而他自家店里倒是好几个伙计。
这么你来我往一番拳脚,好容易才把那帮如狼似虎的差役盐丁给赶出去。
却哪里想得到,没一会儿功夫,便见到大批兵丁出动,将他这钱家当铺围了个水泄不通。
西门庆这才知道,原来自己今天也被人算计了。
见势不妙,唯有快跑去搬救兵。
却又哪里走得脱,这会儿当铺外头乌泱乌泱一大群人堵着,是插翅也难飞。
急的他站在屋顶,跳着脚的对着屋下崔丁头破口大骂:“崔丁头,你他娘的脑子里进水了,反咬一口过来拿我们。闹这么大事儿,你以为一通胡搅就能揭过去?回头被人捅出来,我看你是吃不了兜着走!”
崔丁头此时只恨夜长梦多,哪里还听西门庆呱噪。
他心里只在嘀咕:“揭的过揭不过,这不有你么?你替我们死了,不就一了百了了?为了老子安全,你还是去死吧。
这么想着,那头随从拿过一把弓箭来。
西门庆这边根本是赤手空拳,要不然也不至于爬到屋顶上掰瓦片当武器抵抗。
只是弓箭是军中利器,因为盐运司衙门特殊,才特批装备此物。
那弓箭的箭羽是涂了油的,遇到易燃物品就着。
遇到此时状况,那真是人挡杀人,佛挡杀佛。
只见一只箭矢发出一道拖着火光的印记从半空飞过,一头撞在一个混混身上。
混混立时浑身一道火链包裹周身,烧的他在屋顶哇哇大叫。只一息功夫,这混混便咕咚一声滚落了下去。
那几个混混本是在街头上打架斗殴,逢人起哄的主儿,哪里尝过这军中利器的滋味。
见火情威猛,当即都吓得都忘了抵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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