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宿,就这么过去了,张胖子在屋子里的椅子上打着哈欠睁开眼时,还觉着自己是在做梦。
昨天晚上实在是太热闹了,日本兵一波接着一波的来,红十字会的所有主治医生都给用枪架来了,一进屋,那些医学泰斗们捶胸顿足,还有一个痛哭流涕的大喊:“这是在羞辱我啊!”他们哪知道被枪顶过来竟然是要给一条狗会诊;日本陆军医院的几名精英也赶了过来,这群家伙很认真的给狗做了详细检查后,一个个开始冲着一晚上都没敢回去的日本军官鞠躬,瞧那意思,是在责怪自己的无能。
张胖子坐在屋里这顿乐,还不敢乐出声来。开玩笑呢?别说你们,你让2017年京城医科大毕业的那群大夫来试试,只要他们没养过狗,保证谁也没辙。这可不是说人家没能耐,这玩意专业不对口啊。
折腾了大半宿,那日本军官又回来了,深深给张岳鞠了一躬,用标准的中文生硬的腔调说道:“和风,很重要,拜托你了。”
张岳暗地里劝自己:“千万别当真啊,这群鬼子求人的时候都他妈客气着呢,这可不代表他们杀人的时候也会手软。”
一宿就这么过去了,在睁眼,天光大亮。
他这刚醒,翻译官用手揉着眼睛推门走了进来,合着不光日本军官一晚上没敢回家,他也没敢走。
“大夫,和风怎么样了?”
张岳仿佛又想起了来民国之前别人对自己的尊敬,回应道:“还得两天才能好利索。”
“还得两天呢?”翻译不大乐意道:“这一宿在走廊里靠墙睡的我腰都疼……”
能不得两天么?那日本人还没给大老李打电话呢。
军官进来后看见佐士幼犬低着头在板凳地下狂嗅,精神似乎好了很多这才挤出一张笑脸,到了张岳面前‘啪’一个90°的鞠躬道:“谢谢!”
张岳直嘬牙花子:“这孙子不会把昨天那茬给忘了吧?”他还指望小鬼子帮忙把警服要回来:“太君,这种病要想完全好,至少还需要观察两天,否则复发的可能性非常大,也就是说,复发后昨天街头那症状随时都会出现,心肌炎,心脏,那是闹着玩的地方么。”
“哦。”军官就跟听懂了似得直起身子若有所思,思考结束,‘啪’又鞠躬道:“麻烦了,还请您继续治疗,直到和风康复。”
翻译嘴都要撇到后脑勺了,这罪遭的,连个说理的地方都没有,一群人让狗折腾了一宿好不算,还得好几天。
“那,给警察局打电话请假的事?”张岳拖着长音,故意等待着日本人的回答。
日本人再次直起身子,才想起来什么一般:“我这就去打电话。”
“等会!”张岳一把拦住了他:“咱俩一块去,我知道电话号码。”
出门,偌大的警察厅内,张岳跟在日本军官身后如入无人之境,所有来上班的警察瞅着都新鲜,按理说这地方要是来个生人,那都是带着手铐和脚镣的,这胖子怎么和日本人走的这么近?
随便找了一间办公室,日本人伸出手指引向电话方向说道:“您请。”
张岳走过去在办公桌前抄起电话一屁股就坐在桌子边上,拨通号码后,静静等待着:“喂?警察局副局长办公室吗?”
……
警察局,副局长办公室内,大老李刚来上班,这会儿才把茶水沏好,茶叶还没泡开的在水上飘着,屁股还没等坐稳,电话突然响起。
呤~
大老李拿起话筒,一听声就认出来了:“张岳?你怎么想起来往我办公室打电话?”
“什么?请假?你疯了吧?喝多了,还没醒酒呢?”大老李这个气啊,张嘴就骂:“你他妈也不撒泡尿照照……喂?等什么等?”
……
坐在办公桌上的张岳刚听见一句骂,赶紧说了一句:“你等等啊。”转回头,把话筒递给了那位日本军官:“太君,警察局不给我假。”
张岳是对这个时代不了解,可他不是瞎子,一条狗能把这么多人折腾的屁差点没干凉喽,要是还不知道这条狗属于多重要的人物,那也不用在这个时代混了,赶紧收拾东西带着李寡妇归隐山林也许能活的长久一些。
“摩西摩西。”日本军官直接以日语开腔,大老李在电话那头愣了一下,他在回忆,回忆张岳这小子什么时候认识了日本人而自己不知道,等想差不多了,赶紧问道:“是藤田太君吗?”他把脑子里的记忆都翻烂了,也只记得张岳和藤田接触过,这小子要还认识其他位高权重的日本人,至于在警察局警备库看仓库?
“我,不是藤田……”
听到这,大老李算是乐出声来了:“张岳啊张岳,你还能办点什么事不?找人假扮日本人也不找个和自己有联系的,你以为找人装日本人就没事了?我告诉你,开除了就是开除了,这事,谁来了也不好使!”
大老李心里明镜儿似得,这张岳就不可能认识日本人!
“八嘎!”
日本军官张嘴就骂:“八嘎呀路!”
“别他妈跟我扯没用的蛋,还九个牙路呢!”大老李太自信了,他以为自己能看出李寡妇家的东西时张岳花贩枪的钱买的,就是好侦探了?抓着点线索开始没完没了:“狗日的,搁电话装日本人内小子,你听好了,我他妈是警察局副局长,别让我逮着,不然,让你连你亲爹都认不出来!”
啪。
电话撂了。
翻译伸手抹了一把脑门上的汗,都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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