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汉月把木枪递给秦云之时,秦云这才恍然大悟,汉月为何最近都是血眼。
那刻的感动不必再言,那夜月光如雪,秦云把汉月搂在怀里,对她说道:“此枪如你,将来的日子,不管发生什么惊天动地之事,我此身都会好好守护你们!”
而今,秦云想着那夜信誓旦旦许下的诺言,羞愧万分,这还算不得惊天动地的变化,而他连今这场离别都阻止不了,还谈何守护一生?
尽管一路省吃俭用,但卖的那几个钱,在途中到低是不够花的。
为了能活着走到长安,能活着参军入伍,他们便一路偷着农户田里的红薯,啃着路边的树皮草根,踉跄之步,到低是让他们活着走到了长安,本以为到了长安参了军,便可暂先解决温饱。
但福不双至,祸不单行,尽管他们日赶夜赶,终还是错过了幕兵日期,此时的他们如同丧家之犬狼狈。
当初还信誓旦旦扬言定要手握权利,定要还乡把他的月儿救出来,今却被现实这桶冷水将他全身浇遍。现连自己的温饱已然成了莫大困难,他还敢觊觎什么权力吗?
不知几时?聂连城把那支蓝琼赠他的玉簪。从衣襟里掏了出来,夹在两指间缝隙,眸光呆呆地看着玉簪。
秦云见状,便晓得了聂连城欲为那般,他握住了聂连城的手说道:“我们此次远行,不知几时才能归还,这支玉簪你还是留着吧!日后想她时,还可以拿出来看看。”
是否卖物?聂连城已然踌躇不决,只是现今身无分文,山穷水尽,欲要续命下去,唯有忍痛割爱了。
聂连城惘然开口:“若不卖掉此物,买些棉衣御寒,不定明日我们就得冻死饿死这街头了,若是我们死了,谁还能去救嫂子?所以我们不能死,至少,在没救出嫂子之前,我们就不能死。天无绝人之路,只要天不塌陷,我们定有出头那天,为解此时燃眉之急,只能暂先将这支玉簪当了。”
话至尾时,聂连城忽然变了语气,他这是在割爱慰藉他的大哥。
嫂子二字,戳痛了秦云,让他黯然神伤,又是莫明的情绪涌入心头。
秦云道:“我们不会冻死饿死的,你先将簪子收起来吧!至于我们的困境,我已经想到如何解决了。”
“如何解决?”聂连城有些吃惊。
或偷或抢么?只是,这点子他在路上可没少提过!可每提一次,秦云都断然拒绝一次,现今他脑壳终于是开窍了么?
秦云低眉不语,眸光紧紧望在手中那把木枪上,若有所思。
不一会,他们的屁股终于离开了那冰冷冷的湿地,去了一个较为热闹的街道。
聂连城址开嗓子向路人大喊道:“各位父老乡亲们,我们兄弟二人路过贵宝地,不幸盘缠被贼人偷光,所幸我兄弟二人略通武艺,唯有向各位父老乡亲卖弄一番,以此讨些碎银填饱肚子,望各位父老乡亲,有钱的捧个钱场,无钱的捧个…………”
聂连城的开场白还未说完时,眼前本想围观之人,蓦地惊恐万分,张皇失措,霎时,街上一片慌乱,四处都是逃蹿的人影。
人群如疯了一般,个个拼命似的在人群中逃窜,随既整片街道变得周糟至极,有失衡跌倒的人,便被无情的脚活生生踩死。
制造这场混乱的是一群四五十个恶人,他们毫无人性,杀戮滔天,凶恶至极,个个持着仍在滴血的锋刃,冲在人群中,见人就砍,逢人就杀。硬是把这条诗意的街道,弄得血雨腥风。
秦云来到此处,本是想借着此地的人气,卖弄一翻武艺,赢些路人赏钱,好解他们此刻的燃眉之急。
那想到,这般热闹的街道,却被一群突来的贼人,变成了无间地狱。
望着这般惨无人道的杀戮,秦云已然失了卖艺的兴趣,霎时顿生一股怒意,他抄起那把木枪,阻在那群贼人面前。
突然见着如一尊雕像之人,直直伫在自己跟前,贼人们面面相觑一会,不过见眼前之人身着破褴的粗布麻衣,手里竟还握着小孩子玩耍的木枪,刚的那种面面相觑,便成了面面哭笑。
武凌县,玉女曲坊。
同生一个南国,却要分成两头,你在那头,我在这头。
同是一个冬天,却要分成两个季节,你那头是皑皑白雪,我这头是点点残阳。
也不知我这头的点点残阳,能否温暖你那头的冰天雪地?
也许,你那头的白雪是心,会冷,而我这头的残阳是泪,会疼。
冬日的暖阳,悄然洒遍玉女曲坊的外身,淡淡的金色光芒,勾勒出千千万缕的情绪,每一缕每一根,都扣动着曲坊内那人的心弦,只是,没有一人能懂,或是根本懂不了那人深处的悲伤!
纤纤玉指,轻挑琴弦,袅袅七弦琴音,再一次弥漫曲坊之中。
一会儿,一群貌丽的舞女徐徐登上露台,步伐优雅,风姿卓越!像是一只只轻扬的蝴蝶,绕着汉月的周身摆出了优美的舞姿。
汉月十指挑着琴弦,微扬朱唇,一曲娓娓歌声在曲坊中悠然响起。
“蒹葭苍苍,白露为霜,所谓伊人,在水一方。”
“溯洄从之,道阻且长,溯游从之,宛在水中央。”
长安街头
与此同时,长安的那片天空,犹如听见了千里外的悲歌,忽然飘落起大雪,片片迭落,纷纷扬扬。
不过,白雪仅仅是白色,似乎太过单调,应该再染些颜色,至少染点……红……色。
秦云面前的几十个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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