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今枪已断,人已离,秦云自认为自己许下的诺言,如钢如铁,如山如石。
可如今呢,时间这个耳光,将他一巴掌扇得形神俱灭,归根结底,还是他秦云太过没用。
目光移向跪在秦云面前那个求扰之人,只见他全身正打着寒碜,恐怕跪的这几分钟,犹如让他熬了一个世界之久。
秦云没说要放他,也没说不放他,没得到秦云的允准,那人也不敢擅已逃跑,只好依旧直直跪在地上,是生是死,等待秦云的宣判。
这时,那人提着胆子跪着往秦云面前挤了两步,怯怯地求绕道:“求………壮……壮士饶命。”
“滚……”聂心应声一句怒吼,他虽然很脑怒,却也不想再杀人了,至少今天他不想再杀人了!
语气凶恶,但那人听着却是如此悦耳,接着便脚底生风,撒腿就跑。
可还没待他跑出两步,突然从他身后飞来一把刀插在了他的去路上。
贼人登时一惊,接着身后传秦云毫无商量的声音:“站住。”
这人快要哭了,刚还灵活的腿脚,突然像是结了一层寒冰,怎么也迈不开一步,生怕再迈一步,后面另外飞来的一把刀,不是插在他前面的路上,而是插在他的身上。
那人闻声连忙转过头来,又立既扑跪在地上,开始新一轮的求饶:“壮士饶命,壮士饶命……”
秦云对那人的求饶不已为然,只冷冷说了几个字,“把你身上的钱全部留下来。”
听得秦云这话,那人到低是把提到嗓子眼的心放了下来,钱算什么,此时能就放他走,就算留下条胳膊腿脚什么的,那人恐怕也二话不说,提刀便剁了下来。
那人慌慌张张地把身上所有的钱财都搜了出来,胆怯地说道:“小……小人身上只有这点钱,若……”
那人还想说什么,秦云便开口道:“钱放在地上,滚!”
听得此话,贼人再次脚底生风,这次他跑的更快了。
秦云解开捆在聂连城身上的衣结,将他缓缓放了下来。
此刻的聂连城,已然是气若游丝,命若幽兰。若不再医治,恐怕撑不了多久。
望着奄奄一息的聂连城,秦云满目神伤伤。
秦云!秦云!你就是一根荆刺,谁与你扯上关系,都会被你扎得片体鳞伤,你空有一身武艺,上不能光宗耀祖,下不能保护妻儿好友,今你还活着,便是你最大的侮辱。
秦云一面暗自责骂自己,一面把解下的那件衣服,披在聂连城的身上:“连城你坚强一点,你再坚强一点,大哥这就带你去找大夫。”
话罢,几滴泪划破了飞雪,卷着深色的光芒催破了心悲。短短两月,天地颠覆,和最爱的女人生离,如今恐怕又要面对,和自己最好的兄弟死别。
真是天地不仁,以万物为刍狗!
武凌县,玉女曲坊。
夕阳夕落,夜风乍起。琴弦已断,琴音又止,玉女曲坊难得进入寂静的一刹。
此时,二楼的雅间,忽然响起一个男人的声声:“春秋时期,卫国的师涓为晋平公演奏《阳关曲》,便奏来普国的三年大旱,今台上美人同奏《阳关曲》会换来什么呢?”
《阳关曲》传说是一支充满诅咒的曲子。一国之主听了此曲之后,天下将会陷入劫难,平民听了此曲之后,将会为自己带来血光之灾。如此,阳关便被视为不详之曲。
相传在春秋时期,卫国的卫灵公前去晋国访问,途中夜宿濮水上游之时,夜半忽听神秘琴声,他命乐官“师涓”将此曲记录下来,会见晋平公之时,再将此曲演奏。
晋国的乐官“师旷”听了此曲之后,大感不详,说此曲乃亡国之音,苦劝普平公莫再听此曲。
可晋平公听了此曲之后,意犹未尽。便命卫国的乐官师涓,将此哀曲再次演奏。
待师涓二次演奏此曲之时,忽然大风大雨相随,而后又连发大旱,三年之内,为晋国造成赤地千里的惨目景象。
随着声音探去,是一位年约二十的翩翩少年,只见他一面从二楼的雅间懒懒散散走下楼梯,一面说着阳关曲的典故。
那少年人的身后还跟着十来个人,想必这些人,应该是他的手下。
曲坊内的百客,听了这个少年之人的典故之后,顿时倒抽了一口凉气。
若是换作她人奏此哀曲,曲坊内恐怕早是一片讨伐之声,但哀曲出自美人的玉指,便又是截然不同的场景了。
少年的的话音刚毕,百客们便对这个少年投去了异样的目光,嘴里只道他折煞气氛!
少年也不管别人对他的异样目光,他顿了一口气后,嘴角忽然噙着一丝阴鸷的笑来,说道:“师涓同奏两支哀曲,便奏来晋国三年大旱,今美人也同奏两支哀曲,却奏来美人佘生的荣华富贵,哈哈………”
听得此话,老鸨瞅了一眼那说话的少年之后,便叫来一个伙计,轻声吩咐道:“这人恐怕是来闹事的,你快上三楼去禀告坊主。”
那个伙计应了声是后,便径直上了曲坊的三楼。
少年刚说毕,就突然一下子跳上了露台,上前一把就抓住了汉月的手腕。露出一副恶心的笑脸道:“美人,别怕,我是来带你走的,往后你就跟着我,享受荣华富贵的好日子吧!”
汉月被这一句突来的话,吓得浑身发抖,她不敢直视这张可怕的贼脸,连忙把头侧过去,拼命地挣扎着自己的手臂。“谁要跟你走?你快放开我,你快放开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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