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年初一这夜,街上人山人海,家家户户张灯结彩,路边的小河倒映着五光十色,波澜起伏,美不胜收。
阎裕靖把森阳放在云音家后,便跟舒繁缕来到了荣羲彥家。
荣羲彥只是一个普通的上班族,他的家并没有萧璟家那么华丽,只是一间普普通通的平顶房,大门前有一个埠头,可供洗衣,洗菜。进门后便能看见四四方方的客厅,后头还有两间房间,还有一间储藏室。
现在这个家只有荣羲彥一个人住,所以过年也显得特别冷清,门前挂着的两盏灯笼闪着微弱的红光,淡淡的。
“羲彥,我跟繁缕来了,”阎裕靖敲了敲荣羲彥家的门。
荣羲彥开了门,脸色红润,显然刚喝过酒,“进来坐吧。”
“你怎么又喝酒了,医生不是说你不能多喝酒吗,”阎裕靖看着桌子上乱七八糟的酒瓶叹气。
“过年嘛,这不大家都开心吗?”荣羲彥笑笑,将桌子上的酒瓶全都收拾到垃圾桶里。
“但你也不能喝这么多嘛,一点就好。”
“好啦,你们今天来是有什么事吗?”荣羲彥拨一拨茶盖上的茶叶,准备倒茶。
“羲彥,你昨晚去过萧璟家吧,”阎裕靖坐在椅子上,一支手搭着一根烟。
“是啊,我昨晚去他家庆贺新年了,”荣羲彥翘腿,一边将茶杯清洗干净。
“那昨晚可有发生什么事吗?”阎裕靖试探性地问道。
“昨晚——昨晚能有什么事啊,不就是我跟萧璟都喝多了吗?”荣羲彥脸上的表情淡淡的,看不出有任何一丝波澜。
“那你跟萧璟可曾被蔚沅赶出家门呢,”阎裕靖拿起茶杯,浅尝一口。
“你怎么知道?”不过转瞬,“是森阳告诉你的吧,的确是,我跟萧璟喝醉酒,在他家发酒疯,被蔚沅赶出了家门,那个时候我醉得厉害,清醒了一点之后,便独自回家了。”
“你回了家?那你可知道萧璟家里出事了吗?”阎裕靖觉得有些奇怪。
“你怀疑我?”阎裕靖有些质疑的语气让荣羲彥站起身来,有些激动。
“没有,我只是问下罢了,既然你不知道,那么我便不问了。”阎裕靖对于荣羲彥过激的反应感到疑心,不过最终还是选择相信了他。
“裕靖,我刚刚也没别的意思,我只是想我们这么多年的兄弟了,你刚说的话让我有些气愤,是我不对,”荣羲彥放软了,他将倒满的红茶递到阎裕靖面前,也坐下身来。
“也是我说话有些过分了,”阎裕靖强按下突然涌起的一丝丝心惊,竟也让他冷汗直出。
“裕靖,你怎么了,”荣羲彥看到阎裕靖突然苍白的脸色,不禁疑问。
“没事,只是突然感到有些不舒服了,要不然我先带繁缕回去了,”阎裕靖握着一旁坐着的舒繁缕的手,作势起身欲离开。
“好,那你回去早点休息吧,看你也是很累了。”荣羲彥面带微笑地说道。
阎裕靖跟荣羲彥寒喧了几句,便带着舒繁缕离开了。
“问不到什么了,不过羲彥真的有些奇怪,他变了很多,”阎裕靖走在人山人海的路上,携着舒繁缕的手道。
“我跟他并不是很熟,不过我也觉得他的行为有些过激了,还是说之前就如此。”舒繁缕挽着阎裕靖的手,边走边低声说道。
“按理说羲彥多少应该知道萧璟跟蔚沅之间发生了什么事才对,”阎裕靖沉声。
“如今便也只好走一步算一步了,明天再去萧璟家里看看吧,看有没有什么线索。”舒繁缕有些遗憾。
隔天,阎裕靖跟舒繁缕瞒着森阳来到萧璟家,结果还是一无所获,只是在家里找到了几个空酒瓶,有一两个里面还有着晶莹剔透的液体。
发现萧璟的尸体是在半个月后了,这一天风晴日朗,阳光透过疏朗的树枝照射到道路上,洒下一地班驳,路上的行人鲜少,依晰有几个游客在树下乘凉。
大学生赵振一路穿街走巷,边拿相机拍街景,走走停停。
他走至萧璟家后面,坐在井边休息了一下,顺便对着井边梳理自己的容颜,对着井底的那一刻,他突然发现井底有什么异物,再往下探望,发现有一双眼睛盯着他,瞬间后退了几步,吓得不轻,直喊“有鬼,有鬼,有鬼……”
路上的行人都被他的惊呼传来,人人交头接耳,小孩子则被大人领回家,胆小的人纷纷跑散,只余几个大胆的年轻人往着这方向走来。
“你们快看这井里,”赵振招呼着人过来,他也随在这些人后面。
“里面是不是有个人,”有人提出了疑问。
“好像是哎!”
于是便有警察过来,将尸体捞了上来,尸体已变成了一个人形大皮球,五官秀美的面孔变成一副双目怒瞪、口唇外翻、肥头大耳、面目狰狞可怕的大“鬼”头,看着惊心。
如今单靠面貌已分辨不出是谁了,警察便将尸体送至停尸间,等人认领。
阎裕靖跟舒繁缕听到消息的时候,觉得凑巧,刚好地点就在萧璟家后面。于是两人便跑去了警察局,找到停尸间,看到尸体的时候,两人也是骇然,在看到萧璟手上的结婚戒指,上刻着一个“沅”字,闪着黯淡的光芒。
阎裕靖看清的时候,已全然崩溃,“萧璟,你怎么那么想不开,你怎么能放下蔚沅,放下这个世上爱你的人呢?”
阎裕靖跪倒在尸体前面,只怔怔流着泪,再也不说话。
“我们三个人,萧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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