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地玄黄、宇宙洪荒……寒来暑往、秋收冬藏,先生,秋收冬藏是什么意思?”一个稚嫩的声音突然道。
地乙猛然醒了过来,发现自己正坐在一张课桌后的椅子上打瞌睡,下面是十来个娃娃在坐着看书,发问的是最后一排中间的小男娃。
咋回事?当时不是在吴长老的指引下,进了宁天福地了吗?怎么成了面对一群娃娃了呢?
地乙连忙看了看自己的周遭,发现自己二十来岁的样子,一副私塾先生的打扮,课桌上放了一卷书,一把戒尺,至于斩空剑等物,则都看不见了。
连忙试着运转天一功法,发现身上没有了半点仙力,并且连金丹之力也没有,如同苍明大陆的凡人一般。
“先生,你还没给我解答呢?”那个小男娃又说道。
“啊?你刚才问的什么?”虽说不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地乙却坚信自己是在宁天福地中。
哄!
下面那群娃娃哄堂大笑。
“还说我们不认真,连先生都不认真呢!”
“是啊是啊,子不教父之过,教不严师之惰,先生如此,是谁的原因呢?”
“肯定是师母的原因了,听说那师母,可真不一般啊……”
仙力虽然不存在了,但地乙的听力一点没有受影响,下面那些娃娃掩嘴叽叽喳喳的话语,他听得一清二楚。
“范良辰!你给老娘出来,马上要去科举考试了,还不好好去读书,躲在这里干什么?难道靠睡大觉就能中举吗?”一个泼辣的声音从外面传了过来。
地乙不自觉的打了个冷颤,心道这是谁呢,这么没有素质的大呼小叫呢?对了,范良辰怎么有些耳熟呢?
他抬头就向门外看去,只见一个二十来岁的小娘子正风风火火的走来,还颇有几分姿色呢。
“范良辰!胆子变大了啊,见到老娘竟然不立马给老娘滚出来!”那小娘子到了私塾门口也不停下来,直接就向着地乙走来,同时伸出右手捏了个半环状,向着地乙的耳朵而来。
“这位姑娘,你认错人了吧?我是地乙,不是什么范良辰。”地乙连忙站起身形,向着桌子后面就躲。
“好啊!范良辰你个忘恩负义的,竟然学会躲了,我让你好看!”这名小娘子把手改成巴掌状向着地乙拍来。
“嘿嘿,先生真有意思啊,竟然见了师母连名字都改了。”
“是啊是啊,先生太没有气概了吧!”
地乙一听,难道说自己就是范良辰?而之前的“地乙”只是刚才瞌睡的时候做的梦?
“哎吆!”一想到这,他立马觉着头痛的要命,双手抱着头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哎呀,相公怎么了?难道说我这宁天一掌又变厉害了吗?还没有落到身上,相公就中招了?”那小娘子立马关心的弯下了腰。
“我是地乙?我是范良辰?我是地乙?我是范良辰……”地乙抱着头一面痛着一边嘟囔着。
“原来还可以说话来骗老娘啊,这说明好着呢!”这小娘子抓着地乙的肩膀就向外拽。
刺啦啦!
地乙就被拉出了私塾外。
咣!
伸长着脖子想向外看的娃娃们被巨大的关门声吓得端坐在自己的位子上,但很快就纷纷站起来走到房门后面耳朵紧贴着房门。
地乙终于明白过来,自己既是地乙,也是范良辰。在进入宁天福地之前,的确是地乙,可进了宁天福地,不知道怎么回事就变成了范良辰。
而拉着自己的这位,正是范良辰的结发妻子牛兰英。
“娘子,莫要拉拉扯扯,实在是有碍风度,当不得雅观。”地乙连忙把快被拽裂的衣袖拉了回来。
“范良辰!老娘就想呢,还没有中举呢,总不至于就得了失心疯不知道自己是谁了呢?赶紧回家读书备考,那些娃娃早几天教晚几天教都关系不大!”牛兰英松开了手,但仍是怒气冲冲。
“备考?”地乙忙一思索,原来自己作为镇上为数不多的秀才,要去参加科举考试了。
乡试还有十天,自己作为家乡的骄傲,要去参加乡试,只有乡试高中,才能光宗耀祖。
原来自己成了范良辰,而原本的范良辰却有这么多的事要做啊!
为什么自己会成为范良辰呢?地乙又思索起来。
“好好看着路,前面有个石块没注意啊!”牛兰英脚一向前伸,将一个石块踢向了旁边。以她看来,自己的相公脚落下去的话,很可能会踩在那有点边刃的石块上。
虽说在思索,并没了仙力,但地乙的眼力还在,早就看到了那个青色石块,并且迈出的步子实际上比前一步少了三寸,落下去的时候可以正好让开那个石块。
不过牛兰英既然出脚了,这自然是好心一边,地乙也不会说自己能躲开那石块。
一个不大不小的院落,里面有三间正房,两间偏房,东边那间房子就是范良辰备考的房间。
牛兰英领着地乙来到书房门前,停下了脚步,道:“快进,饭好了后叫你。”
一转身,牛兰英就去准备饭菜了。
进了书房,地乙发现满满一书架的书,随手抽出一本,封面上写着“千字圣文真经张注”。
打开一瞧,第一页,正文是八个大字“天地玄黄、宇宙洪荒”,下面密密麻麻的几排小字,开头是“张注”二字,写着对这八个的解释、理解、引申。
放下这本书,随手又是一抽,这一本封面上写着“千字圣文真经王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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