酉时。
慕惊鸿送走了顾氏又返回国子监去接楚宸。
在殿侧瞥见江挽风正和江相婵身边的宫女说着什么,江挽风是江相婵的哥哥,两边有交集也并没有什么稀奇。
她也并未放在心上,牵着楚宸离开。
……
江挽风皱着眉,声音略微低沉,“你们娘娘可有碍?”
宫女水袖道:“太傅大人不必忧心,娘娘腹中孩儿并无碍。只是今日承蒙皇后娘娘报仇之恩,娘娘得知大皇子以虚弱之躯进了国子监,特地让奴婢过来打听大皇子是否有什么需要,以便报答了皇后娘娘的恩德。”
话说得漂亮,其喻意是什么,江挽风听得清。
当即黑眸眯到了危险的位置,沉沉的盯着宫女水袖。
水袖被盯得心底发毛。
“太傅大人……”
“回去告诉你们娘娘,大皇子在国子监会过得很好,至于这恩情,由本官来报。”
江挽风的声音不冷不淡,这话却是听不出什么意味来。
水袖犹豫了会,想要说得直白些,江挽风却已经转身走出去,正好看到前面走远的那对母子,江挽风微微拢着拳,转身就进了内殿。
水袖匆匆离开,半途碰到来接楚痕的几名内侍和宫女。
站在她的位置,可以由近看远。
“大殿下,奴才抱着您吧。”
看楚痕走得艰难,内侍就出声道。
楚痕抿着苍白的唇,摇头,“我自己走。”
只是他走了一段就喘上了,好不容易从凤仪宫里出来,楚痕更加的珍惜这样来之不易的机会。
他才不要让大家瞧不起呢。
走累了就歇会再继续。
小小年纪就已经从孩子的身上看到了不一般的坚忍。
凤仪宫的宫人看得两眼发红,大殿下几年来一直被拘在凤仪宫里不踏出半步,发病的时候就躺在榻上好些天才缓过来,好不容易好些了又迫不及待的想要下地走动。
奈何他们皇后娘娘不准,一直不得出凤仪宫。
水袖跟了一会就返回了宜凨宫,站在江相婵的榻前将江挽风的话转述,再将大皇子的情况告知。
曾嬷嬷在侧道:“娘娘,太傅大人的意思显然是不让您插手这事。”
江相婵皱了眉沉吟了会儿道:“曾嬷嬷给本宫派人到江府一趟,让母亲明日进宫见见。”
曾嬷嬷一怔,道:“娘娘今日遭此一难,夫人也确实是该进宫来看望。”
……
晚些时候中书夫人何氏接到了宫里的话,心头一跳,询问了中书大人今夜宿在何处才匆匆过去。
夜谈刚结束,送走两名下官的江中书看到自家夫人愁眉站在门处,也跟着皱了眉。
“夜深了,怎么还未歇着?”
“老爷,是宫里的事。”
闻言,江中书又皱紧了眉。
何氏进了屋,然后将江相婵的意思说了说。
言罢,何氏忧愁道:“老爷,阿婵她这是要动手,对方可是皇后……”又牵扯着顾府。
顾府现在虽不如前,可这势力也不是说削弱就削弱的,现如今的顾太尉还深受皇上的忌惮。
江中书听后只沉吟片刻,道:“如今我们江府和顾府之间有着一种微妙的牵制,一旦这个牵制没有了,那将会引来一场大灾难。皇上迟迟不对顾府动手,也是忌惮于京都城的这些势力的牵制问题。”
一旦这个问题不再问题了,那就真的没有必要了。
现在楚啇失踪,一直寻不到踪迹,已经让京都城陷入一种诡异的被动。
大家并不敢乱动,就连顾太尉在这几天也安静了不少。
只要确认了楚啇的生死,一场混乱马上就会袭来。
京都城压抑太久了,楚啇制造了一个引爆点。
楚啇的生死,也可以说是一个制衡!
制衡出了岔子,那么即将迎来的就是一场动乱!
从花尚书令死后,江中书也一直保持着低调行事,儿子如今虽有太傅衔名,却未落实,陛下只口头允了句,未给他落实官名前都是虚的。
出了什么问题,儿子的前途一样会被掩盖。
“那明日妾身又该如何?”
何氏知晓兹事体大,还得问过江中书的意思。
江中书道:“顾皇后敢明目张胆的做,也就不会怕我们江家有动作,明日你且入宫便是。”
如此,何氏就知道怎么做了。
……
慕惊鸿夜半醒来,发现身边有人。
倏地坐起身,她人倏然落入温暖的怀抱,“几日不见阿鸿了,还是忍不住回来看看。”
“王爷!”
“这几日阿鸿辛苦了,”楚啇笑着松开人,抚摸着她的脸颊,轻笑道:“阿鸿可有念着我?”
慕惊鸿反手握紧了他的手,仰着漆黑如夜的眼眸看着他,“王爷什么时候回府的?”
“暂时回不来,一旦我出现了,楚禹就会有所动,宫里宫外,还须得做万全的准备。”
楚啇握着她的手坐了下来,半揽着她,让人依偎在怀边。
虽知他不会有事,几日来,慕惊鸿心里边也非常的担心,此时见到了人,顾不得矜持的往他怀里磨蹭着。
“楚啇,你也别吓我。”
“嗯?”
楚啇抚着她的发,闻言一顿。
“我经不得吓,”慕惊鸿眼圈有些湿润,声音微颤。
楚啇愣怔后便是一声轻笑,“阿鸿如今也理解我当初的心情了?对不起,是我吓着你了!仅此一回!阿鸿就原谅我了吧!”
“王爷,不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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