酉时。
钦天监的官员早就离开府衙,去酒地应酬了。
只有慕惊鸿像个无归所的人,安静的打坐在圃团上,面对着一块画满了纹路的墙壁。
像以前那样,她每次的睁眼,都只有自己一个人。
周围安静得不像话。
和以前不同的是,她的心有归属感。
那时候,她不能那么的随意,有很多的束缚。
则今,好像可以肆无忌惮了。
慕惊鸿抬了抬膝头的衣摆角,站了起来。
手里一枚卦钱微捏,步伐迈了出去。
“王妃。”
怅鸠看到人,立即上来。
“外面还没有消息传来吗?”
慕惊鸿知道怅鸠一直站在这里守着自己,外边的消息肯定也不是很清楚。
怅鸠果然摇头:“宫里那边好像有些安静得过分了,至于外边的消息,属下也只听到一些不太确定的小消息。好像是有民众伤了江中书,险些被一刀刺死。”
慕惊鸿心头一惊,“这么严重?”
“有人怀疑是有人混在民众当中行刺。”
慕惊鸿听后也觉得有这样的可能,而背后推波助澜的人也不过是那么几个。
不是楚啇就是楚禹,又或者是顾太尉。
不过能让江中书受重伤的,未必是楚啇。
那么也有可能会是其他人。
慕惊鸿微微闭上了上,手指头不禁慢慢的掐算了起来。
怅鸠见状,也不打扰。
安静的等待着。
一会儿的功夫,慕惊鸿就睁开了眼,盯着前面的虚空道:“外面发生的事情已经在别人的预料之外了,走吧。我们也去看看是怎么回事,”说着话,慕惊鸿就已经往外面大步走去。
怅鸠不由一愣,赶紧跟了上去。
从生事的那一刻起,慕惊鸿就坐在钦天监里什么也不问不闻,然而她能知道的事情却比有些人还要多。
江中书也确实是受了重伤,顾太尉那个时候也跟着受到些轻伤,嘴里吆喝着刁民,就是想要将这中伤江中书的人坐实了!
江挽风当时也没有多想就提剑指向顾太尉,好在江中书阻止了他。
否则当场和顾太尉翻脸,他们江家就要直接面对顾府。
而这个,也正中皇帝的下怀!
鲁文清站在火把之下,目送顾太尉等人退场。
今天这事闹得有些过了,鲁文清身为九门提督,得出宫门来阻止。
花谢影安排好的那些人也正好起到了作用,只是没有想到会是这样的效果。
确实是出乎人意料之外。
花谢影站在幕后,亲眼看着今天的这一幕发生。
从头致尾他也都没有现身,只是在身后指挥着所有的动作。
只怕现在不管是楚禹还是顾太尉,都在怀疑着对方偷偷在暗中下了手,更加的对彼此产生严重的怀疑。
花谢影想要这样的效果。
江中书受重伤的那一刻,花谢影以为曾经自己经历的那一幕会在江挽风的面前上演。
还好。
江叶书并没有像自己的父亲一样直接死掉。
所有人都退下了,江挽风扭头过来,冷冷的盯着鲁文清。
眼眶赤红,那是愤怒!
父亲已经被送回去,脱离了危险。
可是这笔账又该算在谁的头上?
凭什么你鲁文清要做的事情就要他父亲来承担!
江挽风冷漠的往前走数丈远,鲁文清手一摆,让自己人停在原地,他跟着走上去。
刚站在江挽风的身后,江挽风就一记拳风扫了过来。
重重的击在鲁文清的俊脸上。
鲁文清就这么直接承受了他的重击,用手抹了一把脸颊,看着江挽风。
“你们可以做任何事,可以利用我,但是我不希望我的家人陷入这样不明不白的危险当中!鲁文清,你根本就没有将我江家的性命放在眼里,为了达到目的,你可以毫无人性是不是!真没想到你会变成这个样子,为了一个端木樽月。”
前面的话并没有让鲁文清觉得有什么,可是后面那一句成功的刺激了鲁文清,他的眸色一沉,冷冷的盯住了江挽风。
“我说过了吧,你没有资格提她。”
“……没资格?你鲁文清就有资格了?”江挽风冷笑了出声。
鲁文清抿着薄削的唇,眼神比刚才又冷了几分。
“你在不择手段的害我的家人,现在你却站在我的面前说我没有资格?鲁文清,你以为也只有你高尚吗?她已经死了,你却在利用我的愧疚来达到目的,不惜伤害我的家人,你可真伟大啊。”
讽刺的冷笑溢了出来。
鲁文清捏紧了双拳,青筋突突跳。
江挽风对今天发生的事情非常的愤怒,在没有任何的准备下,他的父亲被利用了,被重伤了。
对端木樽月有愧疚的是他,不是江家的其他人!
“既然你这么伟大,怎么那个时候还让她折损寿命救了金墨兰?鲁文清,我不想与你为敌,别再做让我愤怒的事,我欠她的,你怎么折腾我都无怨言,可若你再拿我家人的性命来开玩笑,我江挽风也不会让你鲁家好过。”
冷声丢下这些话,江挽风愤怒而去。
鲁文清转身,看着消失在夜幕里的江挽风,眉头微蹙。
对于此事,他并没有解释。
谁安排这一出戏,他也清楚……
……
花谢影从前面走了出来,站在有点距离的地方,也看向江挽风消失的方向。
“提督大人为何不与江太傅解释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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