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切都是那样的平静,白凝走了,正如她回来时那般的悄无声息。
如果有可能,她宁愿她自己从未回来过,至少这样就不会让楚维束在得到与失去之间不断的转变,在喜悦与忧伤之中难以分辨。
四个人,驱着两匹银蛟,在宽广的山脉之上的纵马奔腾。
其实原本白凝是从楚维束那里借来无恩的大白鸟用的,但考虑到楚维束的处境可能会比他们更加危险,白凝也就没有提。
于是四个人只能挤一挤,两匹银蛟的速度好歹要比快马快上许多。
在第十四天的时候,异界军团对于北国军进行了全面攻击,两方打的不可开交,整条山脉都是尸痕遍野。
而在与此同时的西沙边境的以北方向上,白凝一袭人已经在这处长满树林的地方行走了足有四天四夜。
“我说骖雁,你确定是在这附近?这都转悠了好几天了,怎么好像还是一点头绪都没有呢?”身后的金六不放心地抱怨了一句。
骖雁顿了一下,有些无奈地叹了口气:“过去了这么多年,这块地方早就已经变了样子,何况树木也高,挡住了视线,确实不大好找啊。”
白凝手中举着指南针,跟在骖雁的后面,对照着转了一圈,方才开口,对骖雁说道:“骖雁,你确定这个方向没有错?”
骖雁点了点头:“大方向不会有错,再走一天,应该差不多就能到当年我爹娘所住的地方了。”
白凝颔首,用袖子擦拭了一下额头上的汗水:“大方向没错就好,咱加快脚步继续往前走吧。”
附近皆是参天大树,巨大茂盛的树叶挡住了天空中的太阳光,四个人走在阴暗潮湿的地面上,只剩下脚踩烂泥的声音以及树叶的摩挲声。
“到了,是这里!”骖雁脚步忽然顿住,目光径直注视着前方,眼中不由得露出了一抹激动与伤感。
前方是一座早已经破旧的不能再破旧的茅草屋,屋子上方结满了树藤的藤野,屋顶早已坍塌大半,一棵大树从屋子的中央位置窜出,屹立在众多树木之中,看上去不那么高大,却也不那么矮小。
白凝从骖雁的身后走了出来,瞧着远处破旧不堪的茅草屋,又看了一眼愣在原地似在回忆的骖雁,心里面也就明白了过来。
“今晚就暂且在这里休息吧,明早出发去往炼血池,大家养足精神。”
寂静的夜晚,半露着的破旧屋顶,清冷的月光透过稀疏的树叶投在了屋中的地面之上。
金六和钱小荃早就已经进入了梦乡,骖雁和白凝各自安静地躺在角落里,脸上带着深沉。
“现如今的世界,生灵涂炭,若非骖舞告诉外界之人这个世界的存在,这片大陆也就不会陷入到这场战争。”
白凝抬头望着天空中那轮被树叶遮挡的并不完整的弯月,面容沉静:“你的爹娘在天之灵,他们也一定希望,骖舞所带来的这场劫难,能够早日过去。”
骖雁轻轻吐了口气,转头看向一旁的白凝,眼神看上去充满笃定:“我相信明天你一定可以做到,还这个世界一片清净。”
白凝轻轻笑了起来,目光依旧一瞬不瞬地瞧着天空中的月亮,她有点想念楚维束和白溪了。
人总是这样,越是到了生死关头,越是不由自主地想要去怀念过去的种种,会思念,会不舍,会变得矫情。
白凝是个死过一次的人,当初在沙漠中的十年训练,她就是靠着这一轮月亮,看啊看啊,看了整整十年,也熬了整整十年,那十年对于楚维束和白溪而言是伤心与怀念,可对于白凝而言,每一天都是煎熬,是痛苦。
正是因为这十年的不可触及,让白凝明白所得的亲情、友情、爱情是有多么的珍贵。
人也只有在极尽彷徨无助的时候,才会变得无比想念曾经的美好。
又是一夜过去,第二天早上,四个人吃了一些干粮,便开始匆匆上路。
按照骖雁事先的计划,只要能够找到茅草屋,便能找到距离茅草屋附近不远的炼血池。
一路上,四人马不停蹄,终于在快到中午时候,一群人赶到了炼血池的附近。
果然是如骖雁所说,这里是一处由红色泉水形成的温泉池,在水池所在的山峰背面,是一道红色的水柱直接从上空倒进了下方的池水之中。
“就是这里?”金六四处张望了一眼,“没见哪里有封印啊。”
骖雁道:“骖舞说,封印就是在泉水的源头,当时他就是好奇这红色泉水从何而来,才会不顾一切地走到了禁地深处,最终被那道封印吸走了。”
白凝默了默,随即抬起步子,没什么犹豫道:“走吧,过去看看。”
一群人很快又朝着泉水流下的山峰处走去。
山峰内,是一处山洞。
四人进去后,发现洞中四通八达,有着无数个出入口,但却唯有一处地方,是有红色泉水在流淌的。
几人自然是顺着红色泉水的源头继续找去。
终于,四人的脚步在一处巨大的石壁画前停住了,那红色的泉水正是从那石壁的墙壁后面流出来的。
巨大的石壁上雕刻着四条张牙舞爪的龙身,四条龙形态不一,动作不一,神态自是活灵活现。
正在四人惊讶于那四条龙的雕工精细的时候,那四条龙竟是猛然幻化成了真实的龙身,只听得空荡荡的山洞之中传出一声巨大的龙吟,霎时间天旋地转,红色的光芒瞬间从那石壁之上乍现,将四人的身子吸入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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