蒂兰妮被这刺耳的爆炸声惊到了,失手把手机脱落下来,幸好被身前的桌面接住了。
她下意识地拾起了手机,并问有些瞠目结舌的费亚:“哪里发生爆炸了?”
费亚摇摇头,并用当地语言告诉她说没有听到爆炸声。
蒂兰妮侧耳倾听一下外面的动静,的确一片宁静,她的目光不由落在了手机上,脸色随即变色,心里暗道,难道爆炸声是从手机里发出来的?
她赶紧把手机凑到耳边,并紧急呼叫:“拥军!你听到没有?快说话!”
可是,她的手机已经跟肖拥军断线了。
难道是自己的手机在摔落过程中断线了吗?
她立即把电话回拨过去——
但是,她已经无法接通肖拥军的手机。
一种不祥预感顿时袭来,让她不禁打个冷战。肖拥军此行的风险性并不是没有预测到的。难道他那里出事了?
蒂兰妮又拼命地给肖拥军拨打了好几次电话,但都无法接通,这让她更加疯狂起来了。
费亚一看她焦躁不安,便惊异地问她是怎么回事?
蒂兰妮无暇回答他的提问,而是拉着他跑了出去——
费亚被弄得莫名其妙,但也只好跟随她的节奏跑起来。
蒂兰妮拽着他穿过一大片帐篷,终于赶到了维和部队的驻地。
她对这片营地很熟悉了,也不顾哨兵的盘问,径直冲向了办公室。
她终于遇到一个可以打听的人,他就是留守的指导员张永明。
张永明正在往门外走,差一点跟跑来的蒂兰妮撞个满怀。
“蒂兰妮?你···你怎么来了?”
蒂兰妮气喘吁吁且面无血色:“张···张指导员···拥军那里是不是出事了?”
张永明一脸凝重,很惊疑地望着她:“你是怎么知道的?”
蒂兰妮惊愕地瞪着他:“难道真出事了?拥军怎么样了?”
张永明的脸色显得异常沉重:“车队刚驶入坛其顿的地方时,最前面的汽车不幸触雷,肖队长的车正好行驶在最前面。”
蒂兰妮一听,感觉眼冒金星,顿时向后晕倒了···
等她苏醒时,发现自己已经躺在军营的医务室的病床上了,身边除了有费亚陪护之外,还有两名维和女兵。
蒂兰妮很快想起怎么回事了,立即从床上坐了起来,并操英语急切询问其中一名女兵:“张指导员呢?拥军···拥军怎么样了?”
女兵顿时垂泪:“张指导员已经赶往出事地点了,但据说肖队已经···”
蒂兰妮先是呆若木鸡,随即翻身下床,身子要冲向外面。
女兵一把拽住她的胳膊:“蒂兰妮小姐,你要去哪?”
“我要去看拥军···他不可以有事的···”
蒂兰妮希望自己听错或者是对方弄错了。总之,她无论如何都无法接受这样的结果。肖拥军临别时的音容笑貌还历历在目。
这两名女兵为难了,合力拦阻她的冲动。
“你们放开我。我要去见他。”
蒂兰妮因为她俩的纠缠,情绪上有些动怒了。
“蒂兰妮小姐,请你要冷静。目前外面的情况很不安全。我们没有力量送你过去了。”
“我不用你们护送,会开难民署的车去事发地点的。”
“可你知道在哪吗?”
蒂兰妮凭借自己的记忆一想,随即回答:“我听张指导员说是在坛其顿出事的,也知道那个地方。”
此时蒂兰妮就像疯了一样,让两名女兵根本拦阻不下她,更何况她身边还有小费亚这个帮手。
当蒂兰妮携小费亚多门而出之后,其中一名女兵赶紧手机联系已经出发的张永明。
蒂兰妮来到联合国难民署工作的地点,向有关官员说明情况后,立即征用了其中一辆轿车,并亲自开车驶出了难民营。当然,她也搭载上了小费亚。
等她开车行驶一个小时,并到底坛其顿的地方时,那支车队已经继续前进了,现场上遗留下一辆被炸毁的越野车。
蒂兰妮一看残存的车牌号,就知道的自己经常乘坐的肖拥军的专车。此时,那辆车还冒着黑烟,并且高度的损毁,彻底报废了。
小费亚也清楚这是‘爸爸’的车,顿时叽叽咕咕地哭叫了起来。
蒂兰妮此时哪有心情哄这个孩子,而是不顾危险靠近了那辆车,甚至发现车上的血迹。就凭借这辆车被炸的程度就可以断定乘车人是很难幸免,恐怕已经血肉模糊了。
“拥军!”
蒂兰妮歇斯底里长叫一声,便瘫坐在越野车的跟前,泪水如同断线的珍珠一样喷涌而出——
小费亚被吓坏了,忘记了哭泣,立即偎依在她的身边,并伸出小黑手为她擦拭眼泪。此刻,他的世界里只有蒂兰妮一个人,只能仅仅依靠她,并跟她相濡以沫。
蒂兰妮终于哭累了,并颓丧站起来,再一次痛心疾首地浏览这辆车。
她知道车队不敢在此地就留,已经带着这次遇袭的死难者继续向首都方向行进,而这辆报废的越野车只好丢弃在了这里。她也知道自己除非追到首都才可能见到肖拥军的尸体,但即便如此,她也必须追过去。于是,她恋恋不舍地离开了事发地点,继续向首都方向疾驰——
三天之后,她拖着疲惫的身躯携带小费亚被护送回了难民营。
在过去三天当中,她的悲痛情绪就像过山车一样跌宕起伏,但她并没有亲看到肖拥军的遗体,仅仅是远距离目睹了装殓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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