摄政王点了点头,便拉着言之,随着老者走入宫内。宫内到很是安静,走近了,才有一人匆匆而来,正是那天和说是要在京城守半年的孝,最后还是被父王以公务繁忙之由让他在京城呆了个半月的藩王。这大梁,皇叔叔除了父王便只有一个义弟了,便是当今阜宁王爷,常年驻军西南滇州。
言之低着头想了一阵,却听那位阜宁王爷说:“祁秦见过皇兄,还请皇兄里面去。”
“也好,下次再见,不知又到何时了。”摄政王转头看向言之:“你这皇叔也有个小王爷,我与你皇叔叙叙,正好,去找那小弟弟玩吧。”
皇叔叔也笑道:“到也正好了,皇兄你不知道,我家那位皮猴儿可不是一般的顽劣,这些天可憋坏了,正好来个年龄相仿的小哥哥还不高兴坏。”
摄政王也笑将起来,与阜宁王爷相偕走进正殿。
宫里的太监对言之比了个请的手势,言之点了点头,随太监往偏殿走。
言之一路看着,忽听到一个慵懒清亮的声音:“树下何人?”
言之抬起头看去,却见桃花丛中,一个少年郎正倚在树上,红衫微敞,手里还拿着一个小酒瓶,喝的好不畅意,正饶有兴致地盯着言之。
一旁的太监打了个揖,言之对着他微微点头,太监便退了。
言之看着树上的少年,问道:“你想必就是阜宁王爷的那位小公子吧。”
红衣少年听到这话,也不在看他,仰躺在树干上,仰头迎面喝着酒。喝完了一口,道:“你就是那个京城第一神童,未弱冠,就封官的那位摄政王府的小王爷。”
这话问的刁钻古怪的很,要说赞誉,可却夹着刀子,何况看这阜宁王爷的小王爷甚是顽劣不羁,说的甚是随便。
言之便也不答,三下两下,跃上了树。
他向来不惯仰视他人。
桃树震瑟了两下,落下一地粉色的花瓣,旖旎美丽有如梦境。
红衣少年刚刚现实的姿态瞬间就破功了,很是狼狈的在树上稳了稳,手里的小酒罐啪嗒一声掉在地上。不知是不是桃花积得太厚,竟转了两转,没有破,只是里面的酒水倒是可惜了。
要说可惜,却也不是很可惜,那酒水不只是多少年陈酿,酒香混着桃花香分外好闻。
红衣少年依旧仰躺在树干上,看着在纷繁错杂的桃花之中依然站的玉立修长的言之,便是在这样的境遇下,也不见他佝偻狼狈几分。他忽然有些嫉妒,原以为那大梁朝的神童不过是个只会读书呆呆傻傻的书呆子,今日一见,却说不出是何感觉。
他向来是玩世不恭的人,但却生的一张好皮囊,只不过有些女相罢了,来王府算命的先生却说:这是大福之相。今日在树上见了言之,便觉的新奇,又想起父王刚跟自己说什么摄政王,天下第一神童,才叫住了他。不然,便是那小太监找死了,也找不着他半分影子。
正想着,面前的言之慢慢坐下,在树干上放下两条细长的腿,微微晃着,别有一番fēng_liú姿态。
那模样,竟做来比他还要闲适自然,不免就忽略了刚刚倒下的酒。
坐了一会儿,终是觉得无趣且尴尬:怎会有如此少言的人。
便随口问道:“当今的皇帝名讳可是年定坤?”
言之乍听,愣了一下,毕竟这皇帝的名讳在日常生活用语中都是要避的,何况是直呼。想来,这个名字自己也陌生一段时间了,一直记着,只是刻意忽略。
想着,声音便也有些低沉了:“你是从西南滇州来的,那地方奇山恶水,又初来乍到,正逢新帝登基,自是不知道,这皇上的名讳是年定坤。”
红衣少年有些快的接下去:“可是个女皇帝?”
言之略略一顿:“正是。”
红衣少年饶有兴致地问道:“这女皇帝可有个玉的百命锁?”
“是有个。”言之本是无意的玩着桃花,这下倒侧头看了他一眼:“只是这应是十几年前的事了,算一算,你那时也不过只有三四岁的年纪,你怎会知道?”
红衣少年笑了两声:“不过是看了两本书,偶然兴起而已。”
言之听他无意再说,也也噤了声。
那少年消停了一段时间,问他:“若我没记错,你的名字是言之吧。”
“是,我看你应是阜宁王爷的小儿子,是叫祁未不是?”
“你倒是好记性,分毫不差。”红衣少年赞道。
言之低头看着手心里被碾碎的桃花,阜宁王爷有二子,大儿子狠戾,这二儿子虽是个不学无术的浪荡子,却很是的阜宁王爷的宠爱。
这次来京也只带了小儿子,那祁临虽是百般迎合,却还是不如这小儿子一声父王,是不公平,但这世间不公平的事多了,岂能一一计较细数。
边想着,便不自觉的摇了摇头。
那少年看见了便轻嗤一声,像是甚是不满,不,就是甚是不满。
少年跳下桃花树,头也没回的对言之说:“我的小神童,到时辰了,走吧。”
言之看着他的背影,倒也没多在意他的语气,只是三步两步的借着桃花树在殿宇间穿梭。那祁未只觉身后有些奇怪,转了身,只有空无一人的桃花树还在兀自飘着粉红的桃花瓣,人早已走了许久..........
也罢,就看这个神童是如何走出这清河宫的。
待祁未走至清河宫大门口时,人已经近乎全齐了,这其中也包括那个言之。祁未并未很诧异,走近了,才玩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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