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一点,杨夫人作为天命之女,我觉得她实际上已经做了该做的事情,先不说救了我一命如何,但救蔡战扬的命确实对你们造成了很大的打击,若是没有她,即使你们的军队颠覆不了大齐,但靠近边疆的地方肯定是生灵涂炭的。”轩辕熙笑着说道:“什么是天命之女?别说父皇,就是我,也不会认为,大齐江山的兴衰全是由一个天命之女来决定的。”
轩辕影沉默,他还能说什么,对方是软硬不吃,油盐不进,想想也是,对方是太子,即便在外人面前一副人畜无害的模样,可要真是个傻的,就是有皇上和太后的支持,也坐不稳太子之位,在这样拐弯抹角下去,恐怕就这么扯到天亮也没有个结果,“既然太子殿下能给我说这些废话的时间,想必这事还是有商量的余地。”
既然对方都直接开口了,轩辕熙也不多说,“你父亲,是没可能逃脱一死的,不仅仅是边关的战争,诸葛府的事情,李博文一家子的命,你若有心,就好好算算,死在你父亲手上的人有多少,若想要用我和杨夫人的命换取他的,我只能告诉你,不可能,无论他有多么正大光明的借口。”
虽然早就知道这个结果,可真听到轩辕熙不留余地的话,心里还是有些疼痛,原来他并不是像他想象的那般一点也不在意只会利用他的父亲,在这个时候,他能怎么说,说这事很有可能从头到尾都是因为一个谎言,又有什么用?已死的人又不能在活过来。
看着沉默的轩辕影,轩辕熙的脑子也在不断的转动,别说他自私,若是他们母子能过安稳地离开,他心里的底线也不是不能退让一些,当然,这些,在这个时候是绝对不能让对方看出来的。
“诸葛府的事情是发生在你和轩辕珞出生之前,如果李博文家的事情你们没有参与,也不是不能商量,就算上一次我被刺杀有轩辕珞的手笔我都可以不计较。”
听了这话,轩辕影侧头,眼里有着怀疑,刚才明明还寸步不让,突然这么好说话了,他不相信才是正常的。
“至于其他的,我想你柳无岸应该也不在乎。”两人都明白,他们之所以还能平静地站在这里谈条件,是因为轩辕珞,在上午见到轩辕仇时,他就明白,这父子两个早已经将生死置之度外,可轩辕珞不一样,不仅仅是因为他从小在皇家长大,享受着皇子该有的尊贵与奢华,更重要的是,他比这两父子想象地更要在意轩辕皇室,在他的心里,恐怕珞王府才是他的家。
“多想想轩辕珞,看他愿不愿意陪着你们这两个疯子带着他的一大家子去死。”会房间的时候,轩辕熙留下了这么一句话,至于答案,他们心里都很清楚。
皇宫内,轩辕弘的书房里,轩辕弘紧皱着眉头坐在龙椅上,眼底的疲惫被他隐去,“你看看吧。”说完这话,便将手中的信交给了一旁同样坐着的妇人。
只见那老妇人笔直地坐在椅子上,并没有在第一时间将信接过去,一身的青色素衣,冷冰冰的脸上没有一丝表情,就是那双曾名动大齐的美眸也如死寂一般平静,即使年龄已经不小,眼角周围也能看见细细的皱纹,然作为曾经的大齐第一美女,如今依旧能够看出当年的几分风华绝代,或许是多年的佛堂生活释然,让此时的她看上去还真有点不食人间烟火的出生味道。
轩辕弘递出去的手并没有收回,老妇人停顿了一会,这才将那信接过,低眉看着不多的字迹,眼里闪过的情绪被巧妙的遮住。
“许太妃,朕如今不想知道当年你因何而被先皇打入冷宫,朕今天叫你来,只有一个目的,明日朕要太子和天命之女平安归来。”许是受了先皇的影响,也或许是受了太后和阴毒的影响,轩辕弘对这个许太妃是一点好感都没有。
许太妃认真地将地将展开的信纸折叠好,动作缓慢而优雅,即使是低着头,背脊依旧挺得笔直,“我儿子呢?”沉默了良久之后,她终于开口,声音很温柔却让人听不出任何的属于人的感情来。
听到她说的第一句话竟然是这个,轩辕弘有些吃惊,随后侧头看向站在他身边的阴毒,显然他和自己一样的惊讶,而在惊讶之后,也是一样的冰冷嘲讽。
“你儿子?”轩辕弘好笑地看着依然低着头的许太妃,亲生母子见面不相识,这样的局面可不是他造成的,“许太妃又想做什么?是亲手掐死,还是派人下毒,亦或者是其他的手段?”
阴毒听着轩辕弘的问话,再看着将手折叠放在膝盖上的许太妃终于没有了刚刚的平静,心里除了畅快便再无其他,就像轩辕弘所说的那样,他早已经不想知道当年能对幼小的他能做出这样事情的母亲心里究竟在想些什么,他现在只关心轩辕熙和司月的安慰。
对面的妇人许是因为长时间一个人待着,也或者是吃斋念佛的日子过了太久,反应看起来要比普通人慢上好几拍,更何况轩辕弘所说的话确实是戳到了她的心窝子,抬头,她依旧是一脸的冰冷,“皇上,这已经是好多年前的事情了,你要我做什么都可以,我现在只想见见我的儿子。”
轩辕弘看得出来她眼里的坚持,却没有说话,这是阴毒自己的事情,他也不好插手。
书房内又是很长时间的沉默,阴毒低着头,看着脚下光滑可见的地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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