叮咚~
沧三良的手机响了。
可是他没有时间看,因为最后一班2路汽车快要错过了。
他也不想看,因为他知道肯定是前女友发来的“复合微信”。
分都分了,还留恋个什么劲儿?
往后余生,黄卷青灯又如何儿?
大不了,与黄金左手为伴。
就在十分钟之前,德大中文系大三学生沧三良,与前女友在梅花江边和平分手了。
今天的节气是大雪。
江边的风冷到爆炸,夜色漆黑如墨。
天气预报说今天可能会下雪,虽然这场雪比以往来得晚太多了。
沧三良全身在发抖,不是真的冷,。
可全不及前女友看他的眼神,当然更不及前女友决绝的话语。
“沧三良,以前的一切,权当美丽的误会吧。我们也牵过手了,足够了!”
沧三良眺望着江水,没有说话,棱角分明的脸庞,眼神却过分明亮。
他早就有预感,前女友最近肯定要整一个大的幺蛾子,没想到居然是这么惨烈的噩耗。
不过,他也并不心痛。
早在一个月之前,前女友就明示暗示过不下十次,最近有个年轻多金的帅师兄,对她攻势很猛。
猛就猛吧,沦陷就沦陷吧,还能让他和对方比这些么?
沧三良,只是一个孤儿而已。
考上大学,靠的是天分和热心人士的捐赠。
别人对他的好,他都记着呢。
薄薄的32k软面抄,已经被他写满了整整一页,全是某个人的捐赠记录。
他今天本来是想和这位捐赠人见最后一面的,因为捐赠人忽然联系他,说想在生命的最后时刻,看到活的他。
只是,他突然接到前女友的约会信息,说有重要的事情要谈。
他慨然而来,轻松离开。
他们的认识,确实是一段孽缘。
主要源自大一军训时的才艺展示。
那是的沧三良还很青涩,前女友也很青涩。
他念了一首诗,对方便迷上了他。
那首诗是这样说的:
那一年,磕长头匍匐在山路,不为觐见,只为贴着你的温暖;
那一世,转山转水转佛塔,不为修来生,只为途中与你相见;
那一瞬,我飞升成仙,不为长生,只为佑你平安喜乐……
他也不明白对方为什么会迷恋上自己,虽然对方一开始声称是因为才华,后来又说是瞎了眼。
不过,他清楚,二人的分手,就像江水流到了尽头,不是入海,就是变成瀑布。
决绝的人,不需要遗憾。
沧三良沿着江边堤岸快步行走,身后是明亮的车灯,以及强劲的发动机轰鸣声。
她走了,坐着保时捷卡宴s走了。
冷冽的寒风吹拂着他,幸亏身上这件穿了三年的海澜之家羽绒服,他并不觉得有多冷。
甚至,他有一种“鹅鹅鹅,真暖和”的幸福感。
因为,这件蓝色羽绒服,也是那位爱心捐赠者给他寄来的。
只是,对方明显不了解沧三良的身高尺寸。
三年前,沧三良只有一米七五,现在已经长到一米八三了。
人们常说,二十三,猛一窜。
沧三良今天刚满二十,就提前把身高蹿完了。
幸运的是,捐赠者寄来的羽绒服,他今年穿刚刚好。
是的,他是一个孤儿,却记得自己的生日。
据说被扔在孤儿院时,襁褓里面还放了张卡片,写着他的名字。
卡片上,印着红色的梅花图案,就是他此刻手里捏着的卡片。
咚咚咚~
他终于在晚上十点之前,赶到了梅花江站台,而公交车好像还没到。
橘色的路灯下,红色的梅花图案闪耀着温暖的光泽。
忽然,好像有什么冰凉的东西落在了他的脖颈中。
他摸了一把,是水。
他抬头一看,细细碎碎的白色雪花在路灯下起舞,就像多日不洗头的室友满天飞舞的头屑。
他赶紧退回站台,以免卡片被打湿了,同时垫着脚,踩着小碎步。
“车还不来?”
雪好像越下越大了,加上风势猛烈,小小的公交站台,并不能将他完全护住。
沧三良又探出头,左面还是没有车灯射过来的光束。
呼~
他呼出一口气,洁白悠长。
长长的睫毛上,挂着点点雪花,清秀的面容,带着几分憔悴。
最近赶稿子有点辛苦,经常睡得很晚。
他最近半年一直在某平台上发一些网络小说的推书文。
虽然钱不多,不对,是钱很少。
可是,他很开心,因为粉丝在涨。
他也想过自己亲自下场,写一部属于自己的小说。
可是一想到,专业课老师在专业课第一天说的那句“中文系不培养作家”,他就觉得老师说得真对。
加之,对方后面那句“但可以出一些评论家”,他便觉得老师不愧是老师。
资深!
所以,他现在写书评,也算是迈出了评论家的第一步。
而且,他的书评,专攻那些知名网络作家。
颇有一种“键来可屠神”的畅快打击感!
而他的文风,分为辛辣狠毒和无脑吹捧两种。
只不过,喜欢后者的人比较少。
所以,他在试着转变风格。
“嘿嘿嘿~”
想到这里,沧三良不禁笑出了声音,张嘴的瞬间却被冷风吹进了不少雪花。
味道苦苦的。
“咦,苦苦的?”
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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