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子未死,但行动困难,不便相见。”李炀脸色冷了下来,他再次重复这句话,并加了一句。“言尽于此,二五百主若是不信。”
“秦人大好头颅在此,不妨来取。”
他扫视了一眼城下蠢蠢欲动的黔首,和满脸怒容,却又不得不忍住的甲士。“就怕汝这千余人,猎不得吾等这项上人头。”
“哈哈哈,贼掾此言有理。”程非一抹满脸的胡子,迈步上前,挡在黔首们的正前方。“二五百主大可进军。”
“秦人,从不惧战。”
随着这句话落下,数百维持秩序的贼曹士卒,皆拔出了腰间的长剑。“秦人,从不惧战。”
围观的黔首们,也从先前的惊慌失措中镇定下来。
大量青壮男子上前,七嘴八舌的话语,最终汇成一句话。“秦人,从不惧战。”
一时间,城下剑拔弩张,大有一触即发之势。
张仲听在耳中,不由得有些担心的对狱验说道。“牙蛮飞,不会真的?”
“他不敢。”狱验仍旧在检测沙摩虬的身体,闻言头也不抬的说到。“广都武库,常备数万兵甲。”
“分发黔首,合军中服役者,能得甲士两万不止。”
“便是蛮人举族而动,也不惧他。”
“天黑之前,我要见到王子。”牙蛮飞沉默了一阵,还是固执己见。“不然……”
“你若再敢上前一步,我现在就杀了你。”
声音由远及近,最后一个字,竟然在城下响起。
这声音。
张仲连忙向前,伏在城跺之上向下望去,只见得刚刚还在城内的百里豹,此时已经站在了集结的士兵正前方。
而直面他的牙蛮飞,脸色却是一阵青红不定。
他唇角动了动,似乎想要反驳。
但终归还是忍了下来,而脚下也再未曾向前一步。
随着他的停下,千余蛮人士卒,也跟着停下了脚步。
“叫沙摩邪来吧!”百里豹略仰着头,有种视牙蛮飞如无物的狂妄。
“进攻广都,你还不够格。”
牙蛮飞的脸色愈加难看,有心不管不顾领军冲杀,但浑身上下如同针刺的危险感,却又让他犹豫不决。
三军阵前,秦蛮交锋,让他如何认怂?
一时间,竟有些骑虎难下。
“我去吧!”就在他准备不管不顾,强行突破对方气势时,一个清脆的声音如同铃铛的声音响起。
打破了场上的沉默,也解开了牙蛮飞的困局。
牙蛮飞长出了一口气,但一想到内容,刚刚放下的心又猛然提起。
不等他出言反驳,一只黄毛老虎便在几个纵越中过了人群。
而这只猛兽的背上,正是张仲有过一面之缘的沙摩珏。
这次的她,和昨夜见面时的区别很大,她没有身着秦人广袖,而是穿着一身皮毛短打,一双修长而笔直的腿,就跨坐在老虎的两侧。
年岁不过十五的小女孩,在百里豹的气势下却丝毫不惧,竟然比牙蛮飞的表现还要好的多。
很快,老虎在百里豹身前站定,其上的沙摩珏微微抱拳之后,便将头微微抬起,直视这广都最高军事长官。
“既然兄长行动困难,不能出城,便让珏入城一见。”
“如何?”
“不可。”百里豹尚未答话,牙蛮飞就抢先一步拦住了她。“王子生死不知,王女岂能只身犯险?”
“若是有个闪失,我如何与王上交代?”
“刺客正受人围捕,无暇他顾。”沙摩珏摆了摆手,止住了牙蛮飞的话。“何况,广都勇士众多,岂会让珏伤了汗毛?”
她目光一凝,眼神锋利宛如百里豹腰间的长剑。“你以为呢?”
声音渐冷,一字一顿。“百里豹。”
“放肆!”底下甲士的厉喝声,以及长剑出鞘之声,便是张仲在城楼之上也能听得清清楚楚。
尽管情况似乎稍有不慎就会发生一场大战,但张仲却不由得对当初篝火旁边,那个有点跳脱的少女高看了一眼。
不管她当时如何跳脱,对婚姻大事如何的儿戏,但此时,确实是有王女之风,未堕其父兄的威名。
张仲刚想到这里,就被一只手拍在了肩上。“帮我把他背下去。”
“到哪儿?”说话的是狱验,他将手在张仲肩上蹭了蹭,擦干净血液之后,指向城下的贼曹。
“去贼曹,不然沙摩珏来了,恐怕瞒她不住。”
“唯。”
“那日,贼掾与我一份药材,说是汝自沙摩虬手中所得?”张仲力气过人,为了不让沙摩虬伤势加重,乃是以双手将其抱着。
不过即便这样,他也显得十分轻松,闻言不由得追问到。“药材如何?”
“十年生白剑,磨得十分细致,在蛮族中,恐怕也只有他这等身份才能有如此精细的药材。”
“上好药材?”
“上好药材。”
张仲心中一动,正要开口问起另一个问题,却又想起了程非的交代,略有沉吟,换了灵一种问法。“当日吾在林中所见尸体,伤势如何?”
狱验似有所觉,但却没有多问,平淡的解释到。“如你所见,牛耳尖刀,放血致死。”
“坑中有血,乃是身死之地。”
“时间?”
“距汝发现,不过数个时辰。”
数个时辰?
也就是说,是在那天夜里,当时牙蛮飞带人从林中穿行而来,足有千人。
而城下,百里豹摆了摆手,止住了身后赶来的亲卫。“只要你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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