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起以往焦石铄金的炎热,今年的夏天明显凉快许多,因为本应该烈日当头的天气都被乌云笼罩了,剩下的只有滂沱的大雨和夹杂着水汽的凉风,拂过身上,说不出的舒爽受用。对于我们这种没有空调的宿舍而言,那是再给力不过的了。阿伟说这全是他祖坟风水好的飘青烟的缘故,我们也立马表示赞同的连连点头道:不是冒烟是喷火。
而此时我们却没有兴致去享受这令人振奋的凉爽,一个史诗级灾难大片就要上演:期末考试。大学跟高中是不同之处在于高中掐着手表过日子,大学看着手机混日子,值得认真的事说多也不多,一天也就三次,那就是认真吃早饭、认真吃午饭、认真吃晚饭,有时兴起再加个夜宵。还有个特例,那就是考试前的一个星期,我们会轮流给本班的女学习委员打电话借笔记问考题如果她知道的话,可怜我们学习委员瘦弱的小身板经不起我们这些个彪形大汉轮番上阵的电话轰炸,直呼受不了,请求僚机支援,于是找来她的姐妹们来帮忙。
天下没有免费的午餐,她们把那些笔记考试题目都明码标价了,这个题目值什么菜,那个笔记值几顿饭,一副红灯区做生意讨价还价的架势,并且她们把最不受待见的男生备注为“屌丝一号”,以此类推,阿伟以平时不烧香临时抱佛脚和出类拔萃的厚楚脸皮荣登榜首,成为屌丝中的屌丝,万众瞩目的屌丝王。搞的每次学习委员喊一号我们都要问清楚到底是哪个一号。
除了必要的讨价还价之外,我们还是很用功的,一个个翻书的翻书、咨询的咨询,奋笔疾书、埋头苦干。阿伟头上还特地扎了一根红带子,上面是用黑色彩笔写的“学霸模式”,看他兮兮唰唰翻书的气势,就像在找夹在书里的红票子一样。隔壁老王进来走了一圈,实在受不了我们宿舍反差的气氛退了出去,嘟嚷一声,汝等装逼太深沉。
然而当我们在发愤忘食时候,对门宿舍土木工程专业的几位仁兄已经拖着大大小小的行李走人了。走的时候还敲了敲我们宿舍的门调侃道:看什么书啊,打牌赚重修费啊,哈哈。我和阿伟对视了一眼,叹气地摇了摇头,真是世态炎凉转瞬间。一个星期前,我跟阿伟去对面串门时候,也是这么贱兮兮地消遣他们的,真是现世现报啊。
这时候小四一把扔下手中的法规书,簌的一下站起来,椅子被向后挤开发出刺耳的吱吱声,只见他气愤地说:“愚蠢,辛辛苦苦一学期,这么早回家有什么劲,我决定了,考完试后留在学校好好潇洒快活几天,谁愿意留下。”
小四一米六七的身高,平时穿着增高鞋看上去也有一米七几的样子,短发刺猬头,皮肤很白净,喜欢戴一副金丝边眼镜,平时穿着很时尚甚至有点妖娆,右边耳朵打了个耳洞(听说是阿伟煽动的),我们初次见面的时候就给他取了“小四”(小四眼)这个外号。如果你身边有一个人别人都叫他外号,你不问也知道为什么而且没有丝毫违和感的话,那小四就是这样的人。
小四贼溜溜眼珠子来回瞪着我们三个,见没人搭理他便骂道:“装什么死人,犯贱,你怎么说?”
“说什么呢,叫健哥。”对于这个一直被人诟病的名字,真不知道我父母是怎么想的,因此我一直对我的血缘表示怀疑。
“健哥。”
“诶,四狗干嘛。”
“你看你看,三句话不到就要犯贱。”
“呵呵,阿伟留下我就留下。”话说出口,我自己也对自己的回答感到满意,一推二六五,完美。
小四又把头转向阿伟,直勾勾地看着他,阿伟是出了名的死猪不怕开水烫,毫无反应,漫不经心地调着台灯的角度,但是可惜的是小四的钛合金激光眼专治各种死猪,经过长时间的僵持,阿伟从肉身到精神再也受不了如此鬼畜眼力的摧残,扭扭了身子道:“干嘛呀这是,我可不留下来,这附近最近不太平,有鬼。”
“什么鬼,你就整天信这些阿里巴巴的东西,现在什么年代了,科学的社会主义世界里是不存在鬼神的。”小四挖苦道,一副当年红卫兵训人的嘴脸。
“是真的,听说卫校里那个男生都吓得退学了。”阿伟一脸严肃,煞有介事地说。
阿伟说的这件事是最近我们这边比较火的一件怪异的事,周围一片传的沸沸扬扬,但是真假难辨。据说,隔壁卫校有一个男生晚上七点多的时候因为老师给他打电话让他去解剖室锁一下门,那男生不情愿但是没办法,只得一个人去了。解剖室是在地下室里,里面阴暗冰冷,何况还有那么的尸体跟泡在福尔马林里的器官组织,人多还好,一个人的话想想就不寒而栗。而且那些尸体很多都是死刑犯被枪毙了送过来的,怨气很重,更加让人觉得这就是卫校里的太平间,好在他平时见多了,不然肯定受不了。
那人跑到地下室去,本想锁了门就走,可是就在他准备锁门的时候,突然听到里面有奇怪的声音传出来,他很纳闷,这么晚谁会待在解剖室里。他怕把别人锁在里面,虽然心里有点慌,但还是决定进去看看,万一把人锁在里面可不是开玩笑的,可这一看把他吓坏了,借着阴寒的白炽灯光,看见一具已经被解剖了尸体弯腰站在泡着器官的玻璃容器旁像是在找什么东西,肠子和内脏拖了一地。
那学生吓得尿了裤子不敢再看,撒腿就跑回了宿舍,第二天就生病了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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