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午时分,炙热的阳光直射在朱巴河之上,蒸腾起一团团朦胧的水汽。
赵姓上尉站在船头,已经能够看到不远处高高耸立的西式教堂。
“上尉,意大利人发现了我们。”
副官看到一群身穿浅蓝色军装的意大利士兵从教堂西部涌出,出声提醒道。
“意大利人的兵力倒是不少,足足有超过一百名正规军。”
意大利士兵们逐步进入河岸旁的阻击阵地,他们的武器装备和军队数量也毫无遮掩的表现在守备队面前。
“船队从基斯马尤出发以来,还没有见到过意大利人的踪影,想必是局势紧张,意大利人担心遭到我们的袭击,把内陆地区的殖民武装都收缩到少数几个据点里。”
“很有这种可能,意大利人和我们交火一次手,上次攻打基斯马尤的时候得到过一次教训,现在看来倒是涨了不小经验。”
赵姓军官的目光一直聚集在岸边的意大利部队身上,仔细观察着对方的防御部署。
“你们看,意大利人在正对河岸的地区构筑了一条防线,他们的正规军全部部署在了这条防线上。”
“前方防线上面至少部署了三门山炮一挺机枪,看来意大利人是准备依托河岸防线,重创我军攻击部队,然后趁我军在正面防线受挫机会,配合教堂东、西两个方向的殖民武装,把我军进攻部队歼灭在岸边。”
“意大利人还是把我们当做那些愚蠢的非洲土著一样,以为咱们会一窝蜂的直接进攻他们的阵地,落入他们的圈套,意大利人的脑子也不怎么灵光嘛!”
赵姓军官呵呵一笑,接着继续道“意大利人摆好了阵势,咱们也不能不做出点反应,命令第一守备分队和第二守备分队于前方四百米处登陆上岸,佯攻意大利人的防线,黄鱼一号、三号炮艇搭载野战军七连越过前方水上关隘,选择合适地点登陆,伺机进攻意大利人侧翼防线。”
作战命令下达至各舰,总共七艘船只的游击船队重整队列,一部以两艘炮艇为主力的小分队调整炮口轰击河岸中心的木制栈楼,两轮炮击过后,脆弱的木楼在火焰燃烧中轰然倒塌,连带着木楼上面的七八名意大利士兵一同沉入水底。
水上障碍被清除,两艘炮艇搭载着一队士兵一边向前方行进,一边顺带追击着几艘逃跑的蒸汽商船,而剩余舰只则在赵姓军官的统一指挥下,不断炮击着岸边防线,为登陆部队佯攻提供掩护。…………
杜朱马教堂,刚刚分离不久的三人又聚集在了一起,大声商讨着如何应对游击船队攻击的对策。
“朱巴河中的东方人只有不过三四百人,上尉,我不明白,您为什么不命令王国军队直接对他们发动攻击?”
“事务官阁下,东方人和索马里土著不一样,他们的部队接受过系统的军事训练,他们的部队装备着的武器也只是比王国军队稍差一点,您不能把东方人和那些愚蠢的黑人土著混为一谈。”
“东方人?就是那些留着油腻辫子,整日吸食鸦片的黄皮猴子?”
萨瓦托嘴角带着轻蔑的笑意道“上尉,您不要把我当做没见过世面的那不勒斯乡巴佬,要说对东方人的了解,我敢保证,在非洲海岸,没有一个欧洲人比我更清楚他们的秉性,他们就是一群麻木胆小的懦夫,我曾经有幸跟随格兰特中尉,参与了法兰西军队对安南王国的征服战争,那时候我手下只有十六名欧洲人和二十名马来亚雇佣兵,结果在一次攻城战斗中,两千名安南军队被我的部下打败。
上尉,上次的基斯马尤战斗只是一次意外,东方人不过是侥幸赢得了一次微不足道的胜利,您不能因为一次失利,就怀疑王国军队的实力,您的这种忧虑完全没有必要,在对付东方人方面,意大利王国军队完全不会弱于英格兰人和法兰西人。”
萨瓦托身上具有意大利典型的特质,喜爱宣传与夸张,一旦涉及到在非洲的殖民战争或者他曾亲身参加的进攻安南军队的话题,他的嘴巴就像流水一样滔滔不绝的说个不停。
亨特上尉没有耐心倾听一个流氓头子讲述他的光辉往事,本着一名军官的职责,他果断的拒绝了萨瓦托的建议,不过为了避免被扣上胆小懦弱的帽子,也为了教训一番傲慢的那不勒斯老流氓,亨特上尉默许萨瓦托带领他的治安警察对华人进攻部队发动一次小规模反击。
下午三时许,一次佯攻过后,萨瓦托站在一百余名部下身后,高举着一把后膛步枪,叫嚣道“小伙子们,看呢,拿出你们的勇气,让国内来的士兵们瞧瞧,勇敢的那不勒斯棒小子们是怎么教训懦弱的东方人的!”
“吼吼吼……”服饰各异的亡命之徒们兴致高昂的回应着他们的头头。
“向前冲!小伙子们,干掉胆小的东方人!”
萨瓦托扣动扳机,朝放了一声空枪,聚拢在他周围的部下们得到信号,纷纷嚷嚷着向前方冲去。
萨瓦托麾下的殖民部队进攻时毫无章法可言,一群人接近游击部队防线时,也不管协同作战,几人一伙分开向前冲锋,不过作为亡命海外的雇佣兵,意大利殖民士兵们保命的经验却是很丰富,贴近游击部队防线作战,几乎没有一个人傻乎乎的撞到部署山炮、重机枪的防御支点上面。
乱哄哄的进攻持续了半个小时,游击部队方面担心打疼了对方,导致意大利人加强戒备,故意隐藏了真实实力,而作为反击一方的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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