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一直在一旁跟金野进食的白绪抬了头,边抹嘴边好奇地瞅着许淮闻问道,“主人,番泻叶是什么啊?”
金野也抬起头来,对白绪解释道,“番泻叶是一种烈性泻药,我之前在森林里误食过,也就误食了三两片叶子,便腹痛难耐,腹泻不止,两三天才恢复过来。”
“这么严重?”白绪睁大了那对琥珀色的眼睛,收回看着金野的目光,楚楚可怜地瞅着许淮闻,心里却打着趁机讨好巴结的算盘,“麋鹿吃了几片叶子便两三天恢复不过来,主人是人类,肠胃更是脆弱,居然被下了三倍量的番泻叶,呜呜呜好可怜……”
许淮闻淡淡瞥了白绪一眼,早看透了他的心思但也不追究,任他叽叽歪歪煽风点火。接着又望向东璃澈,手搭到了自己的肚子上,轻叹一声,“唉,澈如今医术超凡举国无双,想必少时是下了不少功夫的。”
“咳……咳,这是个意外。”东璃澈用袖角拭了一下额旁冒出的一丝汗珠,尴尬地笑了一下。他本以为这些事儿许淮闻早忘了,能记也就是记个一星半点的,没想到他居然记得这么清楚,连剂量都丝毫不差。
这让东璃澈心里不由发寒——
这个许淮闻跟他成为挚友,到底是真心实意还是有所图谋啊?!
“说起意外——”许淮闻墨眸飘渺,里面闪烁的光晕让东璃澈愈发郁闷,“那夜宴席结束后的事才称得上是意外。”
“许淮闻!”闻言,东璃澈心里怨得咬牙切齿,一字一顿地说道,“有些话不宜多说。”
这一桩桩一件件的老底都给揭了出来,许淮闻此番根本没打算给他留一点面子!
“嗯,有些事不宜多做啊”,许淮闻挑挑眉,回视过去,“还是你想亲自来给大家讲讲,你是怎么坑我的,澈?”
东璃澈气结,怒瞪许淮闻一眼,往椅背上一靠,别过头去,不再言语。
花淳安见东璃澈满目怨怼,一对点荷俏眉微微皱着,眼瞧着许淮闻又要说什么,她觉着自己劝也不是,不劝也不是,两面转圜,颇感为难。
雪清婉本有些心疼许淮闻被下了三倍番泻叶的,深觉东璃澈的阴狠毒辣名不虚传,这刻瞥目正瞅到身旁花淳安面色为难,便伏到她耳边轻语道,“淳安莫急,淮闻没有真心怪责王爷的意思,不过拿儿时的事儿开开玩笑,王爷也不会太放在心上的。”
听着雪清婉安慰两句,花淳安才将心缓缓放了下来,对着她点了点头,“也对,王爷与他二人十多年的交情,不是一两句埋汰调侃就撼动得了的,王爷应该不会真的动怒。”
雪清婉拍拍她的手背,两人会心一笑,接着去听许淮闻的言语。
这边见东璃澈忿忿不平地侧过了脑袋,许淮闻却是如风扫云地轻笑一声,转目对着其余人讲述道,“那日饮罢那杯酒,我便觉得腹如刀绞,因着礼仪宫规强忍到宴席结束,去净房几乎待到了子时才回和庆楼。服了解药后刚躺下,睡去没多久,朦胧中问道一股什么东西被烧焦的味道。”
“烧焦……”雪清婉撇撇嘴角,扫了眼东璃澈,知道这事儿有得趣了。
收回眼神时,她正好与宫浅岚对视而过,眸中的水波涌动了一下,似乎看出他与她的想法相同,旋即又将目光落在了许淮闻身上。
而那边,宫浅岚则将眼神停在了雪清婉身上,魅眸轻眯,久而未离。
“我那时因服了番泻叶,身体虚弱,直到那股烧焦味越来越浓,被熏到有些难喘气才醒过来。刚一睁开眼,便看到整个屋子都燃着熊熊火光,而我连起身的力气都没有,彻底被困在了床上。”许淮闻接着说道。
闻言,雪清婉叹了口气,果然不出所料,事态发展地越来越严重了。
“封闭屋室内走水,空气不流通,人还没被烧死便会被烟气熏得窒息而死。”雪清婉的语味里多了些凝重。
听到许淮闻这般形容当时的情景,原本想充耳不闻的东璃澈,心中不由生起几分愧疚。他当时只是想戏弄一下这个异国皇子,证明自己的身份权威,如今听来却是真的差点要了许淮闻的命。
他目光略微低垂,扑朔过一缕歉意。
“起火也是王爷做的?”花淳安流转的美眸中带着几分不可置信,对许淮闻问道,“那你是怎么逃出去的?”
许淮闻捕捉到东璃澈湖蓝色的眼光中闪烁的几抹愧疚,心中蕴升起一抹满意,道,“幸而父皇勤政还未就寝,瞧见了我这边的火光,及时派谷崇年前辈将我救了出去及时用药医治,这才没出别的事”,他顿了顿,接着道,“宫中也派人来扑灭了火,洛梵国君知道此事后查出来是澈做的,万分气愤,便罚澈在和庆楼前长跪认错。”
“哼,要不是这事儿,父皇那段日子也不会对本王起了偏见,冷落我跟母后一个多月。”东璃澈双手在胸前交叉着,眉目冰冷道。
“寒阙王何须担心,天下无人不知洛梵国君最器重的皇子便是你,只是冷落一个多月,足见他未曾生你的气。何况火烧别过来使皇子的屋室,这种惩罚属实是轻了的。”宫浅岚掸掸指尖,长睫划落,悠然开口道。
“如此听来,太子殿下的童年时期是过得有些艰难了?”东璃澈扫了宫浅岚一眼,眼神苍冷——关你什么事。
闻言,宫浅岚的血色眸子深处凝涌过一抹晦暗,神情中泛起了一瞬即逝的冷光,不过转而又回到玩笑之态,“嗬,本宫不过是瞧寒阙王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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