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子们盯着那在她手里转啊转的玉牌,提心吊胆,生怕一个不小心甩出去摔碎了,碎了她们的心头肉。
“我若真与萧王有勾结,寒阙王会同意我住进琼华苑么?”
玉牌映在地上的光点一闪一跳,几个小孩子盯着那光一愣一愣。
“我若真与萧王有勾结,会助寒阙王铲除萧王么?”
啥?
各有所思各有所望的人好像忽然反应过来,都抬起头看向那张呷笑清美的脸。
“难……难道,你就是雪清婉?”那少女惊讶开口。
她耸耸肩,“自从当初好容易捡回一条命之后,我就改名叫雪清婉了。”
这话一出,顿时跪着的所有人心里如同海浪波涛搅和着复杂的情绪翻滚上岸,不知脸上是恍悟是震惊是悔恨还是惧怕,总之跟缝纫铺里那五光十色的丝线一样格外精彩纷呈。
眼前这个人就是雪清婉!那意味着什么?意味着他们骂了一路背家女砸了一路的菜叶子的林家大小姐,其实是寒阙王别苑的贵客,是寒阙王的挚友,意味着她根本不可能是私吞家产意图与萧王勾结的背家女!
或许是两种身份差异的冲击感太强烈,许多人都没有反应过来,一个好不容易认清情况的妇女小心翼翼地问,“既然寒阙王如此重视您,那当初,为何会传出您挪用家款与萧王勾结的罪证?”
语罢,许多人都看向了雪清婉,目光中充斥着好奇与疑惑,脑中开始上演背家小姐幡然醒悟明察秋毫投身寒阙王麾下的忠臣戏份,或者是苦命小姐蒙冤受陷得寒阙王雪中送炭赏识的伯乐戏份,还有甚者臆想出了小姐、公主、王爷痴缠不断的爱恨情仇戏份。
当初为何会传出这么个罪证呢?雪清婉淡淡扫了一眼被阿玲钳制的柳春琅,步履渐渐向她迈了过去。
嘴角勾着一抹意味不明的笑。
柳春琅心里一紧,脸色煞然铁青。
原本她以为这丫头不过是想当众辩解两句逞逞威风,没有证据人们也不会相信背家女的话,却千算万算没算到她会当众搬出来东璃澈的金腰牌澄明身份!这下可好,雪清婉就此摆脱背家女之名事小,要是借此机会直接揭露出当初受毒被她诬陷一事,到时候身份名位不保的可是她自己!
雪清婉走在她面前,停了下来。
她心下慌乱,忙低声说,“小依,有什么话回府里说,莫在这么多人前揭家丑啊。”
雪清婉眉梢一动,“哦?那你又为何诱导全城的人骂我是背家女?这不是家丑么?”
柳春琅喉咙哽噎,眼前那一双清平无波的眸子,似乎早已洞察了一切,看穿了一切,掌控了一切,看得她心头如同被密密麻麻的青丝缠索那般惶恐不适。
“你……你是故意将他们引到林家门口的?”
雪清婉盈盈一笑,没有回答,转过身去。
笑容转瞬即逝,脸上立刻泛起了悲凉苦涩意。
“我也不知,是得罪了哪户官贵公子还是哪家夫人千金,大喜的日子抛个绣球,不成想差点中毒身亡,后还遭恶意构陷,居然说我背信弃义私挪家产?我雪清婉对整个林家忠心赤胆,营商落账兢兢业业,哪堪当这‘背家’二字?”
一字一句,如同含冤啼血的杜鹃,委屈极了真诚极了,真诚得阿玲都想给小姐鼓鼓掌。
“幸好我命大得贵人相救,却又只能被迫‘身亡’,流离在外,这日子过得真是好艰难啊好困苦,好不容易帮衬着寒阙王除去了萧王,历经千辛万苦回到了香簌城,还是逃不过你们这‘背家女’的骂名……”
那语味实在是悲戚,那神情实在是怆罹,惹得心肠软的大妈大爷们瞬间就生了恻隐。
“林小姐实在是不容易啊,竟经历过这等磨难……”
“当初分明说是林小姐是因隐疾而亡,没想到竟是遭人毒害和诬陷,太可怜了!”
“不知是谁人这么狠毒,竟如此害林小姐!”
之前那敢喊敢冲的少女,跪在地上默默地低着头,清秀的脸上泛着悔愧之色。
之前那戴半边镜片的罗先生,口头默念是他老眼昏花误判是非多有得罪还请宽恕。
之前口舌多番挑事顶撞的妇女大叔们,脸上有些愁苦有些燥烦,但更多的是愤恨。
当然,愤恨的对象变了,变成了那个给林小姐下毒的人。
“伤天害理!”
“罪无可恕!”
声声征讨,打抱不平。
雪清婉静默地注视着,浅浅一笑。
笑容深处,漠然,寡淡,又轻蔑。
看啊,她把话锋轻轻那么一转,就好像拨动了风的方向,所有的恶意立刻朝另一边刮去了,针对的对象立刻就变了人。
乌合之众,见风使舵,不过如此。
若是他们知道了这个伤天害理罪无可恕的人是柳春琅,会做出什么举动呢?
柳春琅的脸色正青一阵白一阵的,彻头彻尾地体验了一把被群起而攻的感觉,尽管这些人不知道自己骂的人是她。
“因果报应,自食其果,夫人怎么也得受着。”阿玲见她脸色难看,心生快意,索性火上浇油。
柳春琅气愤怒视,“何时轮到你个婢子来说我?”
那玉簪便又紧了一份,脖子发疼间,就见雪清婉扭过头看她。
莹润唇瓣微动,看唇形,似是在说——
“夫人别急,后面还有好戏呢。”
她愣了愣,两眉蹙成山川,觉得心脏悬到了天边。
手掌一抬一放,雪
喜欢嫡女商妃请大家收藏:(m.shudai.cc),书呆网更新速度最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