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德躲在皇宫里的这两天,他在战场上攻击现役军人却逃脱制裁、甚至受皇帝亲自庇护的事已经在小半个帝国引起了骚动――几名为了帝国的利益而走上战场的士兵和军官,没有牺牲在与敌国军队的战斗中,却死在自己人手下,这让全国军队都陷入了“群情激愤”。info若非帝国统治者的威望和对军队掌控力远超寻常国家,而犯事者又是佛斯特元帅的儿子,只怕早已有大量军队以行动表达抗议。
尽管表面上一切如常,实际上帝国正处于建立以来最动荡不稳定的时刻。凯尔大帝最终迫于压力公开宣布,将对受指控者罗德进行一场公开透明的审判,邀请社会各界代表、权威进行公证监督,若受指控者最终被判有罪,将会给予严厉的惩罚,“绝不动用特赦权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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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审举行地定于皇宫正门前的帝国广场,这将是罗德这辈子第二次成为受审判者。上一回,他在安泰利一个非法的斗技场内为一项自己根本没犯的罪被迫参与不公平的比武,而这一回,他却得为洗脱罪名而故意撒谎,否认自己亲手干过的事。
铺着石板的巨大广场上挤满了人,虽然时节已是寒冬,但公审大会还是把半城居民都吸引了过来,他们被排成列的帝都卫队拦在远处,挤成一团、吵闹推搡着还想再靠近一些……这是对一名公爵继承人、帝国军队统帅之子的审判,这种好戏……谁肯错过?别说只是天气有点冷,就是下大雪下冰雹,也会有人硬挺着过来参加!
在禁止群众越过的警戒线内,数千忠诚可靠的皇帝亲军全副武装精神抖擞地在卫队士兵的保卫圈内又设下了多重隔离带,就连魔法学院也派来了近百名擅长战斗魔法的法师,以便应付突发情况……如此武力,不仅是为维持秩序,更能避免指控者和受指控者受到攻击。
广场中间略靠近皇宫大门的地方搭建起了一个一人高的木台,即将亲自主持这场审判的凯尔大帝就在台上,而皇帝身旁,数名任职多年的大法官和精神魔法领域的大法师同样表情肃穆――皇帝的主持只是让这场审判更具权威性,而确保其程序的完整正确和证人证言的真实性,就要他们来负责了。
内场边缘,大量的权贵和军队将领把旁听席坐得满满当当,他们的任务比较简单:看完整场审判,然后将过程和结果传达到军队和全国各地,稳住动荡的舆论和局面。
……
审判台前皇帝的右手侧,罗德坐在母亲和姐姐身边,紧张地看着广场上的一切。身为一名最顶阶的贵族,他虽然是今天的被告和受审判者,在被定罪前却可以不受镣铐等器具的限制行动,甚至可以和家人坐在一块而不是站在某个孤零零的“受审判席”上。而在他对面,发起指控的原告就没这么安逸了――因为对谋划强闯佛斯特府的兵变一事供认不讳,凯雷将军已经被套上枷锁,虽同样有位子坐,却是以戴罪之身破例被特许对罗德进行指控,坐的虽是原告席,看上去倒更像今天的主角。
广场中央,昔日的雕像已经被撤到了一边,取而代之的是一个结实崭新的绞架。虽然没人明确解释这是什么意思,但刑具的出现向所有参与公审的人都传递了这么一个强烈的信号:皇帝陛下决心要进行一场公正的审判。
(如果自己今日经过审判被宣布有罪,是不是就会被下令吊到这架子上去?)罗德看了看对面的凯雷将军,那个身材健硕但明显已年纪不小的男人冷冷地瞥了他一眼,没说一句话。
“你很紧张?”瑞雯靠在椅背里,揉了揉儿子的肩膀,面带微笑轻松地说道:“别被那绞刑架吓到,那上面也许早晚会吊上几个人,但既然我在这儿,那即使今天在场的所有人都挂上去也轮不到你。只要记住昨晚我们说好的一切,所有人都会没事的。”
“我不是紧张……我是有些过意不去,凯雷将军唯一的儿子,因为我的失手和冲动……”
“你确实应该过意不去,但应该是为你失手杀死的全部三个帝国军人,而不能因为凯雷将军在你面前,你就只对他感到抱歉。”公爵夫人摇摇头:“你有没有想过,你最先失手杀掉的两个普通士兵,也可能是家中独子?他们的父母甚至可能比你面前的男人还惨,凯雷将军只是失去了能继承他爵位和事业的儿子,但起码衣食无忧温饱不愁,而那两个普通士兵的家人,失去了一名壮年男性家庭成员,可能连正常生活下去都有困难。”
罗德更难受了:“那怎么办?”
“这就不用你操心了,帝国会妥善安排阵亡者的家属。”佛斯特夫人表情略微严肃了些:“还有,你该开始注意控制自己的情绪和行为了……遏制不住本能反应而失手杀人,这无论是听上去还是事实上都很蠢,这回你是因为遭遇追杀被迫还手战斗到精神和ròu_tǐ都有些疲惫麻木才犯了错,情有可原,但若有下次,别人不动手,我都会生气。”
“嗯――”
“先从今天这场公审开始学会控制情绪吧,我知道你潜意识里有些认为自己确实有罪该罚,但决不许再脑子一热承认下来。审判过程中一切按照我吩咐的去说去做,你不仅是自己,还是我的儿子,还是这个世界后备的守护者……无论出于哪一条理由,你今天都必须洗脱一切指控恢复清白,若再出现什么差错,妈妈自然可以保护你,但会有远远不止两三个的人因为你的行为而遭遇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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