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种人,天生就不知道知足。
连顾西懂得生意人的贪婪,却怎么也没想到结果会报应到自己身上。
张惠顶着张大红脸被赶走后,他颓唐倒在沙发里,苦笑出声,“呵呵,笑笑,看来你三哥真要失业了。”
连笑闻言没有说话,知道他这次真寒了心。
若说先前张惠醉酒口出狂言是情非得已,为生意着急,那么这一次上门就纯属是狼子野心,吃着碗里看着锅里,想要活活撑死自己。
而张华强当真不知道吗?
未必,或许他没亲手指点,但张惠的行为必定受过他的点拨。
第二天一大早,张华强就在办公室桌前收到了辞职信。
他怒不可遏,亲自打电话想质问对方,却只得到连顾西冷淡的一句,“我以后不会碰港口生意,华哥,我保证你不会在道上碰见我。”
至此,两人算是彻底闹掰。
但水产的生意依旧照做,张华强当真没有在任何一个生意场上瞧见连顾西的影子,倒是酒局饭桌上听说不少他的事情。
比如某某外商夸赞连顾西做事认真,为一个小单子一晚吐了四次酒,爬着出包厢。
又比如某某地头蛇也很卖连顾西人情,夸他有情有义,对老东家尽心尽力,被打压了都在拼命跑单子。
……
诸如此类,张华强听得耳朵起茧子,但问起林大力那边的货源,还有那艘大船,却从来也无人知晓。
“e国那种地方不是我们混得开的,听说很早就有京城跟东三省的人在较劲,他们自己派船下来也肯定早对接好,只是把这里当成交易地点罢了。”
经过其他人的分析,张华强才后知后觉地意识到,或许林大力等人真的跟连顾西没有关系。
而少了业务能力强悍的骨干,第一次出来应酬的张华强面对低眉顺眼,逢人就笑的酒桌也是颇感不适,甚至有好几次压抑不住怒气得罪了客户,从此断了往来。
至于水产线路,也在逐渐经营中出现了弊端。
本就想脱离渔民身份的工人们消极怠工,偷工减料往商家的货物里加了隔天的海鲜,等到商户电话投诉时,船运的账面又陷入了危机。
“堂哥,如果再继续这样下去,工资都要发不出了,也有一部分工人因为不想捞鱼去别家了。”张惠再一次蹲在办公室里愁眉不展,忍不住抱怨道:“当初我就说,连哥不是那样的人嘛……”
“你给我闭嘴!说说说,就你特么能说,你怎么不去把他请来当老大算了!”张华强气急败坏地怒吼出声。
他能不清楚连顾西为人吗?
不,连顾西十八岁就跟着他,是他看着长大的,如果不是因为信任,他压根不会让对方做到二把手的位置。
可他不能容忍对方爬到自己头上,尤其身边还围绕着那么多唾手可得的资源,只要对方想翻身,分分钟都能把他这个老dà_bī下去。
所以,他才先下手为强。
而另一头,沦为失业青年的连顾西也没颓废,交完辞呈第三天,他便在报纸上四处搜寻招聘小广告。
可惜业务员不是工资太少就是规矩太多,他自由散漫惯了,有时候打卡跟不上,工资还不够罚钱的数额多。
在经历种种挫折后,连大海跟连振南表示可以帮他找找关系,却是被一一拒绝。
他翘着二郎腿,吊儿郎当,“我就当提前退休,在家啃老了,让我妈养我。”
厅的姚佩云一巴掌拍他头上,“你啃的不是我,是你妹妹,她愿意我可不愿意。”
说完,溜溜达达就去种花了。
连顾西一脸郁闷,仰头又继续睡了。
连家父子无法,也知道他在说气话,只能看看连笑能不能开解一二。
但奇怪的是,近来连笑早出晚归,行踪越来越神秘,经常神龙见首不见尾,直到某天有道上兄弟说在新开业的酒店看见自己妹妹,连顾西才惊觉事情不妙。
“连哥,在这儿呢。”夜幕四合,连顾西借口散步赶到市中心一栋新开的酒店公寓附近,远远就见到元励飞在跟他打招呼。
“我妹妹人呢?”连顾西几个箭步上前,气势汹汹问道。
元励飞好险退后半步,咽了咽口水,这才颤巍巍伸手指向酒店门口,“半个小时前,我瞧见她跟一个中年男人一起进去了,那男的我认识,是酒店的大老板,听说……很喜欢年轻小女孩。”
最后几个字微不可闻,但连顾西的脸色还是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沉了下去。
眼前占地宽广,装修得金碧辉煌的酒店他认得,半年前就在酒桌上听人巴结过,据说是外地来的富商,一口气拿到指标,财大气粗建了这所公寓,黑白两道都很吃得开。
啧,这丫头怎么招惹了这种人物……
“连哥,要不我们去找华哥想想办法吧?”元励飞也清楚形势,不由紧张担忧道。
钱倒是其次,现在最主要是势力的问题,若莽莽撞撞开罪了对方,别说他们了,恐怕家里人都不得安生。
可是,“没用。”连顾西一口断定。
不说现在他已经不是船运的人,即便张华强能看在往日情分帮忙,双方也不在一个等量级别。
他想了想,眸光逐渐深沉,“小飞,你在这里等着,要是笑笑出来,你就带着她跑,知道吗?”
“连哥?”元励飞还没来得及反应,回头便瞧见连顾西健壮的臂膀拧下了旁边一根生锈的钢管,一言不发就往酒店里冲。
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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