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进慢条斯理的放下筷子,“终究还是回来了。”
廖英道:“今日守城的正好是岳参将手下的千户,将总兵大人堵在城外没有放行,现在快一个多时辰了。”
廖英一早就收到消息,赶去唐府的时候,唐进和封长情已经离开,他问了管事才又找到了这里。
唐进站起身来,“去瞧瞧。”
三人坐着马车到城门口的时候,已经快午时,还在下雪。
唐进撑着巨大的油纸伞,为封长情挡去雪花,两人一起上了城楼,就看到一队人马停在城门口,衣衫褴褛,身上落了厚厚的雪花。
带头的那人正是唐海,还有几个当初一起离开的随行亲兵,却是没有唐薇的影子。
唐海浑身怒气勃发,看着唐进的眼神恨不得将他碎尸万段。
“你可真是我的好儿子啊。”
他去到湘西,安定王正好外出了,他只得在湘西驿馆内等着,等了半个多月,没等来安定王,却等来唐进抢了安定王军需粮草的消息,那可是安定王湘西大军过冬的军需,为此,安定王大发雷霆,唐海受了池鱼之殃,被驿馆内的官兵赶了出来。
他愤怒无比,连夜赶路回到常州,要找唐进算账,到了城门口,亮出身份,城楼上的官兵却根本不理不睬,他忍着气愤,又奔回常州营,才得知常州营已经大变样,当初他的心腹手下一个都没了,只有一群生面孔,端着喉咙叫了声总兵大人,却拦着他不让他入营。
他再次来到城下,呵斥城楼上的士兵叫来唐进,城楼上的士兵要他等,这一等就是两个时辰。
唐进唇角扯着淡淡笑意,轻飘飘的道:“是父亲回来了呀。”
“快把城门打开!”
“这个真不行。”唐进慢慢道:“您也知道,现在时局混乱,所以我才封锁了常州城,进出严查,父亲身边跟着这么多人,谁知晓会不会有别处的细作混进来?为了安全起见,就委屈父亲在城外吧。”
唐海额角青筋跳动,大喝一声:“你这逆子——”
看着他暴跳如雷又无计可施的样子,唐进只觉得浑身畅快。
前世,就是这个人,为了名利不顾自己的死活,对他们母子多年不闻不问,除了给自己生命,他从未尽过一天做父亲的责任,自己对他来说,有用了,是棋子,没用了,连烂泥都不是,当初自己回到常州和他周旋,后来被他发现自己已经归属海陵一派,为了跟安定王表功,他甚至亲自设陷阱引他入套,要不是菲音提醒,他怕是要被引进泽地乱箭射死……
这样的人,却是他实实在在的父亲!
唐进压下心中愤慨,慢吞吞的道:“常州已经与你无关了,想进来,那就靠本事打进来。”
说完,唐进拉着封长情下了城楼,风雪之中,唐海如一头困兽,叫骂着逆子的声音穿透风雪传入唐进的耳中,唐进如同没听到,大步上了马车。
唐进没回去唐府,也没去那食肆,和封长情回了莲池那边的宅子。
“是不是很冷?”他握着封长情的手搓了搓,道:“我让人准备了碳,我去引一点。”
他带她到了东次间,脱下自己的外袍披在封长情身上。
封长情不要,“我没那么娇气。”
“穿着。”他却很坚持,给她收了收领口,蹲在地上烧了碳炉,屋中很快也少了纵横的冷气。
他拉着封长情围在碳炉边上,一边给封长情暖手,一边给碳炉打着扇子。
“冷不冷了?”
“不冷。”封长情摇头。
唐进拉了个小圆凳坐下,让封长情坐在圈椅里。
封长情一直盯着他看,唐进回头瞧她一眼,笑道:“你看我做什么?”
封长情滑下圈椅,也拉了个圆凳坐在他边上,捏着袖角帮他擦了擦颊边的碳灰。
唐进摸了一把脸,“有脏东西啊。”
他的眼神很暖,和刚才看到唐海的时候判若两人。
封长情瞧着这样的唐进,忽然觉得自己当真矫情。
这样一个无论在任何情况下,都对自己温柔以待的人,自己到底一天到晚在怕什么?
当真是闲的。
“你怎么了?”见她不说话,唐进问,“冻着了?”
“没,我就在想,这个装备的事情,宜早不宜迟,我们找找盛茂吧,这家伙不是门路广么,说不定认识什么厉害的江湖人士。”
唐进:……
什么情况,眨眼就这么一本正经了。
“现在就去找他。”封长情直接站起身,把衣服给他,“快点,这个时辰,他应该是在八方赌坊呢,离这里不远。”说完大步离开了。
唐进:……
两人到了八方赌坊。
当初封长情也曾在这个小黑赌坊堵过盛茂一次,当时没进来,瞧着赌坊的门面,想着不过是个小地方,电视上看到的那种,摆几个赌桌条凳的,今日进来一看才知道,她想法太天真了。
赌坊很大,刚进门的确就是如她所想的,赌桌条凳,再往里面,过了长廊,后面别有洞天,还设有雅间,三教九流的人都有。
远远地,就在天字号雅间内听到了盛茂独特的笑声。
唐进唇角扯了扯,“这家伙是又赢了吧。”
封长情默了默,忍不住问道:“他做这种产业,自己又没有权势,怎么立得住?”这种产业难道背后不需要人罩着?
唐进道:“他很会交朋友,三教九流都能说得上话,你的建议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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