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错,想请你跟我走一趟。”
江护慢吞吞道:“看游姑娘这样子,似乎并不是来请我的。”
封长情沉默不语,意思却很明显。
“也罢,还请姑娘等我一等,让我下完这盘棋。”
他的对面,唐恒轻轻咳嗽了两下,用素白的帕子捂着唇,却没吭声,似乎她和江护说什么,都与他无关一样。
封长情眼眸动了一下,“抱歉,我没有时间。”
江护惋惜的笑了一下,把棋放下,“那就改日再下吧。”
封长情带着江护离开清晖园,出了唐府,正等着谭成章让人牵两匹马过来,却听得远处街道上马蹄声哒哒,那一声一声极有节奏,不高不低,十分的清脆,竟似是抱月的蹄声?
封长情抬眸看去,就见唐进带着几个人奔到了唐府门前,他身后的几个人分别是连大胜和岳长庚,以及绑在马上的连春生。
唐进道:“去总兵衙门。”
到了总兵衙门大堂,唐进和封长情坐在左右,连春生跪在门口,连大胜站在连春生的边上,江护则站在连春生的另外一边。
唐进声线冰冷如寒冬凛冽的风:“今日营中兵器司失火,我将连春生抓个正着,他供认,是你指示他干的。”
连春生低垂着头不敢作声。
江护声音平静的很,“怎么,我不该吗?”
那理所当然的样子,仿佛再说必须吃饭必须睡觉一样,却把场面震的一片死寂。
江护看着唐进,“我是你爹亲手带大,亲自调教的,我眼睁睁看着你把他的威信一点点打碎,把个常州搞得乌烟瘴气,把他所有的心腹一个个换掉……你以为我是跟你一样的狼心狗肺,能无动于衷?”
他说的很慢很平静,仿佛在叙述一件再平常不过的事情,声音里透出来的恨意却又那么明白。
唐进浑身僵硬,就是这个人,江护,在没有唐恒之后,抢走了他对父亲所有的期盼。
很小的时候,他偷看父亲在院子里教江护练武,那些拳脚功夫,自己只是偷看一二,已经学的差不多,可江护却要不断地练习,一套拳打至少两天,才能勉强像点样子,当时他心里便想着,这个男孩子不怎么样啊,可为什么父亲却要教他不教自己?
他把这件事情告诉了于氏,于氏却叮嘱他不要随便离开偏院,不要管府中发生的任何事情。
他恼恨于氏无争,不听于氏的话,时常跑去偷看,唐海那院子跟前有一棵很大的罗汉松,他就藏在树上,唐海从没发觉过他,却有一次,他被江护给发觉了。
他永远忘不掉当时江护眼中的同情,和那微乎其微的得意眼光。
江护和唐小森唐小磊一样,心里根本是看不起他的,只是他一直藏的很好。
他本该早猜到是江护的,但他心里逃避这些小时候的事情,尤其是于氏的事情爆发之后,他越发的逃避,不愿多想自己小时候做的那些混账事,也把江护给忽略了过去。
江护冷冷一笑,“原本在比武大会的时候,我只以为你是想在总兵大人面前表功,要扳倒唐忠,所以我才顺手助你一助,却没想到,你根本是狼子野心,先扳倒唐忠,后立即就在常州营各账联络心腹,打击原本的老人,便是我这一病不起的身子,怕也是你让人搞的鬼吧?给我治伤的那个大夫,还是你亲自找来的呢,你要否认吗?”
“常州是总兵大人多年的心血,你竟如此不把他的心血放在眼中,还把他骗出常州!你真是冷心冷血,狼心狗肺,莫怪这么多年,你这儿子,对总兵大人来说,还不如唐府一个下人——”
“住口!”封长情低喝一声,站起身来,“如果唐进所做冷心冷血狼心狗肺,那你呢?你忠义无双?唐进前脚离开,你后脚就将京畿都卫营招了来,一着不慎,便要破城,那常州营的官兵不是你的战友?常州城内的百姓性命不是性命?依我看,你比唐进更冷血无情。”
江护冷笑:“都是总兵大人的狗,既然不忠诚了,留着何用?”
“江护!”封长情义正言辞:“没有谁是谁的人,每个人都是他自己的,为什么常州营的官兵那么容易就背弃了唐海,跟着唐进,你自己心里难道没有半点数吗?这都是拜你们多年趋利避害,自私所赐!”
连大胜亦道:“这么多年,总兵大人从不将士兵的性命当做一回事,做牛马随意驱赶打骂,当初赵王世子前来常州,为了讨好与他,甚至连唐千户都不管不顾,在总兵大人的眼中,没有什么是不能牺牲的——”
江护垂着眼眸,忽然就想到了唐素,那个娟秀端丽,说话永远温温柔柔的少女。
唐素,何尝不是被唐海无情牺牲掉的。
可惜,江护的忠心只给唐海一人。
沉默半晌的唐进沉声道:“来人,打入地牢。”
左右的侍卫快步上前,把江护和连春生一起押了出去。
等整个大堂安静无比,连大胜才拱手:“犬子……”
唐进道:“他做的事情与你无关,你回营吧。”
“……是。”
彭天兆和岳长庚识趣的也退了出去,整个大堂就只剩下封长情和唐进两人。
封长情尽量让自己声音轻松一些,“奸细总算是查出来了,这下可以过个安稳的年了。”
唐进若有似无的嗯了一声,原本还坐的端正,此时却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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