乌云压顶天色阴沉,给人一种喘不上来气儿的感觉,贺府现在上上下下都快要忙疯了,丫鬟端着一盆盆热水进进出出,进去的干净的水,被端出来的都是一抹刺眼的鲜红。
贺母急得团团转,“这雪儿好端端的怎么会突然这样呢?”
“我...都是我的错。”贺彦辰将事情的经过都说了出来。
贺母脸色骤变,“如果雪儿和孩子有什么三长两短,我饶不了她!”贺母现在眼神中透露出来的一股杀气,一个妇道人家竟能露出这样的表情可想而知她事多么生气了。
秦江城和楚絮闻讯赶来,一进府就瞧见这里犹如一团乱麻,这让秦大更加的不安,抓住贺彦辰的衣领子大声喊道:“我是怎么给你说的?嗯,将我的话当作耳旁风今天我妹有什么三长两短你就给我等着吧!”
贺母见秦大这么对待自己的儿子也是一脸的不悦,“哎,松手松手,明明是那个苏金金的错,你有本事找她算账去啊,是那个小浪蹄子故意对我们彦辰拉拉扯扯还怪我们了不成?”
楚絮也将秦大拉住,“我们先等等看,如果真有什么我亲自去教训那个贱人!”
秦江成焦急的在门外踱步,现在世界上就只剩下自己与雪儿唯一的亲人了,如果她再有什么意外,自己真的无言见地下的爹娘了。
屋子里原本还有秦江雪的叫喊声,慢慢后面声音渐渐的弱了下去,外面的人越来越着急,拉着一个换水出来的小丫鬟。
“小贺夫人她怎么样了?”楚絮稍微理智了一些,秦大这会儿紧张的不像话,蹲在了一侧墙角那边,脸色苍白。
“小贺夫人她....她现在一点力气也使不上,大夫说她脉搏也很是虚弱。”小丫鬟摇了摇头就去换水了。
贺彦辰整个人的魂儿就要被抽走了一般,往后连连走了几步,手心冒汗,脊背发凉,生怕出了闪失,心里很是焦急。
“我的小金孙啊,可不能就这么没了呀。”说完,贺母用手绢捂住嘴,眼泪哗哗直流。
楚絮看着贺母这个样子有很是无语,都什么时候了贺母还在考虑着她的孙子,一点也没有提秦二一句,这也难怪古人的思想就是迂腐。
“不好了不好了!!”一个丫鬟慌慌张张的从屋内跑出来,满手都是血,脸色苍白,看见外面焦急等待的众人,“小贺夫人她...她...”
“她怎样了,你快说啊?!!”楚絮跑过去心中慌慌的有种不好的预感,这古代医疗水平差达产孕妇如若真的受了巨大的情绪波动,导致胎儿的胎位倒转估计这大夫也束手无策吧。
小丫鬟惊慌失措一时之间还没说出来,只见大夫从屋内出来脸上尽显无奈之色摇了摇头,“我尽力了,夫人她受了巨大刺激导致气血空虚无力生产,现下已经咽气了......”
生老病死阴阳相隔向来都是让人最为痛苦的事情,更何况是一尸两命呢,今天还见着的人怎么就说媒就没了。
这无疑对爱她的人是一种巨大的打击,秦江城如同被抽走了魂魄一般扶着旁边的墙柱子缓了一会儿又冲进房内。
贺彦辰也随即跟着进去了,楚絮也无法接受跟她曾经那么交好的秦二小姐如今竟被一个小女子算计导致难产而死。她无法跨进那个门不敢看到昔日活蹦乱跳张扬跋扈的秦二如今是怎么一副在血泊里的景象。
贺母拉住大夫的衣袖战战兢兢的问:“那...那她肚子里的孩子呢?既然大人已经保不住了,不如开腹取子吧!”
大夫皱着眉头也因为她的这句话也便得神色异样,世上怎会还有这样的婆母,“不行了,孩子已经憋死腹中。”
“什么,我的孙子也没了...”贺母的精神支柱一下子就消失了,“我不相信,我不相信!”
大夫张了张嘴欲言又止的模样,半晌还是开口了,“我说你们怎会让一个即将临盆的妇人受那么大的刺激啊,这不是害她性命吗?”
“我....都怪那个小贱人!!”贺母双手攥拳叫上了几个家丁就直奔苏府而去。
楚絮在院子里呆呆的站着,清晰的听见屋内额抽泣声,那是秦江城的声音如今他是最难过的一个,什么安慰的语言都是苍白无力的。
“嘭”的一声响,楚絮听到动静就想去查看。
之间秦江城横抱着一个用被子将全身上下都包裹的很严实的人,贺彦辰嘴角渗血的追了出来。
“哥,请你让雪儿留下吧,她是要进我们贺府的祖坟的。”贺彦辰在后面苦苦哀求。
前面的秦江城依旧抱着人直直的走着只留下一句,“你们贺府不配!”
“哥,哥,秦江城我求求你了。”贺彦辰双膝毫不犹豫的跪了下来。
可惜这一幕秦江城看不见也不想看,现在任何人的任何举动都无法换回他妹妹的一条命,当初嫁进来还好好的怎么就搭上命了呢,这是最令他意难平的。
无论是因为什么事情导致的最后结果,终将是贺彦辰辜负了雪儿辜负了秦府对他的信任。
楚絮默默的跟在他的身后,一路上秦大受尽了异样的目光,所有人都对他抱着的东西避而不及,甚至还用手捂住了口鼻,一副嫌弃的模样。
楚絮用眼神击退了那些满是嫌弃的人,嘴里念念有词,“你们这黑心肝的人注定要遗臭万年!”
秦大将秦二带回府中在楚絮的帮助下为秦江雪擦洗了身体换上一身干净的衣服,放在棺材里面。
还放进去了几套孩子的衣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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