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日乔黎在学堂总不会安分,今天他知道乔黎要来看她,他特意表现出一副好学的模样。只不过今日先生教给他们学的文,读来稍有些伤感:
“彼黍离离,中心摇摇。知我者,谓我心忧;不知我者,谓我何求。悠悠苍天,此何人哉?
彼黍离离,彼稷之穗。行迈靡靡,中心如醉。知我者,谓我心忧;不知我者,谓我何求。悠悠苍天,此何人哉?
彼黍离离,彼稷之实。行迈靡靡,中心如噎。知我者,谓我心忧;不知我者,谓我何求。悠悠苍天,此何人哉?”
先生说读书最高的境界就是不求甚解,起初这让乔黎觉得读书就是随随便便,以致他都不好好识文!
……
乔黎离开之后,我愈发想见到他。我知道每日卯时他都得去学堂,我早早的等在那儿,我用隐身术将自己隐藏在学堂的那棵早梨树下,倚着树杆,我想这时候乔黎是不会发现我的。可是在不知不觉中,我又睡着了。
……
“来啊,快过来抓我啊”。女子嘻戏的声音将我吵醒,我正纳闷:这不是乔黎他的学堂嘛,怎会有女子的声音。
我慢慢睁开眼睛,可那强烈的光刺激着我的眼睛。我习惯的用右手遮住眼,下意识的皱了皱眉头,眯了眯眼,发现自己躺在一所竹屋的床上。阳光从竹窗里穿进来,甚美。忽然那女子嘻戏的声音消失了,那女子也不见了。
“这是哪儿,乔黎去哪儿了?”我越来越奇怪。这时我听见屋外有声音,我赶紧起身出去,想问问清楚。只见屋外有一对年轻的男女,可是无论我就是看不清他们的脸。只见那男子着一身墨衣坐在篱笆前编织着什么东西,那女子袭一身碧裙坐在不远处做着女红。他们时不时的抬起头互相对视,尤其是那男子,他看那女子时满眼的柔情。此情毕竟怎的这么熟悉,还有这女子,我好像在那儿见过。
我不想打破人家的和谐,但是不得不厚着脸皮过去问。因为我得离开这儿,乔黎还在学堂等我呢。
“请问这是哪儿?”我走到那女子的身旁问道。
她继续绣着手里的花儿,好像没有听到我的声音。
“请问这是哪里?”我提高嗓音,可她仍未有什么反应。
我突然想到我刚刚从屋子一路走过来,他们都未曾有什么反应。这……这究竟是怎么回事?这到底是哪儿,我心底感到莫名的害怕。这个院子似乎有一种魔力,感觉它能将人禁锢。
不行,我要赶紧离开这儿,我不能被困在这儿!可是无论我怎样走,都走不出这个院子,我感到一阵眩晕,那篱笆围住了我!我摊在青石板上,感觉好绝望,仿佛自己再也离不开这儿似的。
我似乎忘了自己之前在鹞子谷的生活,的确,自从认识了乔黎,我真的再也想不起自己以前在谷中是怎样生活的。可是此刻,我想离开离开这儿。这个地方太诡异了。
那对男女始终没有说一句话,他们的脸感觉被什么遮住了,无论我多靠近始终看不清他们的脸。正当我盯着他们看时那男子突然开口说话了,他的神情也开始变得担忧起来。
“娘子,刹车国有了异动。”
女子没有说话,男子继续说道:“正是用人之际,恐父王无可用之将。”
“喏”,女子手中的针刺破了她的手指,血向她亲手秀的花儿一样美丽。她轻轻的将刺破的手指擦拭,好似什么事儿也没发生。
男子好像没有发现她娘子的手破了,他还陷在刚才的忧思里。国破苟且安?他决不能放任不管,不能!
“娘子,可否等我回来?”男子小心翼翼的凝视着他的娘子。
她的娘子只点了点头,应允了他。
那男子就要动辄离开了,我还在青石板上悲伤。
他们没有话别,更没有不舍的难分难别。男子离开的很决绝,他没有说一句话,她的娘子始终坐在那里秀她手里的花。真是一对奇怪的夫妻,我和乔黎分开我都要难过很久,他们怎么没有反应。我的目光随着那男子的背影走了好远,直到我看不见。这时只见那女子将手中绣的锦帕用指甲划破,殷红的鲜血从指甲缝里渗出。她嘴角的苦笑更是让人感到辛酸。
“啊……”突然她发出撕心裂肺的声音,她还是大哭了起来。
“为什么还是要走,为什么……?”她嘴里一直轻声喃喃。原来她不舍他离开。
突然她开始大笑起来,那笑声像是一种咒语,让我很不舒服。她癫狂的模样让我很害怕,原来离开会让人变得如此奇怪。
……
“彼黍离离,中心摇摇。知我者,谓我心忧;不知我者,谓我何求。悠悠苍天,此何人哉?
彼黍离离,彼稷之穗。行迈靡靡,中心如醉。知我者,谓我心忧;不知我者,谓我何求。悠悠苍天,此何人哉?
彼黍离离,彼稷之实。行迈靡靡,中心如噎。知我者,谓我心忧;不知我者,谓我何求。悠悠苍天,此何人哉?”
等我醒过来时,乔黎也已经下学堂了,他的确没有找到我。或许有一天我消失了,他也不会找到我。可有可无也不过如此,只是自己竟然会伤感。
“果然一起相处久了也会变得如此相似,”我苦笑的咿咿。算了,还是回去吧,毕竟我不属于这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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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彼黍离离,中心摇摇。知我者,谓我心忧;不知我者,谓我何求。悠悠苍天,此何人哉?
彼黍离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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