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日,月岚着了一袭连帽黑袍迎风而来,被兜帽盖住的脑袋时不时飘洒出几缕发丝,更显动人。她踩踏着一路的枯叶,惹得脚下嘎吱作响,石路两侧的枯草朽木在凛风的肆虐下仍然甚显威武。
影月城,影宗的所在地。城中有一座呈锥形的用数以万计石砖堆砌成的石塔,塔的顶部是一轮天然形成的月状奇石。
这是影宗的象征,影族的信仰,即便过了万年,它仍然在众人心中不死不灭,亘古不变。
月岚忽视众门徒对她的行礼,直奔大殿,果然看见了美人缠身的辛白。
正殿的走道铺着红毯,与这座神圣而诡异的城相配,看起来有那么些格格不入,宝座侧方的笼子里豢养着一只金丝雀,正如他怀中妖娆的美人一般,房梁上悬着些花里胡哨的艳灯,好好的大殿被他打扮得像极了一座窑子。
人长相不差,品位却不怎么好。
“宗主。”月岚直接行礼道。
辛白见她擅闯,使劲瞪了那几个护卫一眼,但月岚在前,他又不好直接出言指责,免得被她听去又不免多想。
辛白将身旁的妖艳女子打发下去,问道:“圣女到此,有何要事么?”
月岚摘下头上的兜帽,理了理额前的发丝便道:“我来此是想提醒宗主,马上到月圆之夜了。”
辛白暗骂这个女人一些鸡毛蒜皮般的小事也要来告知他,于是摘了粒手边果盘上的葡萄扔进嘴里,不以为意地说着:“我道是什么大事呢,祭祀是圣女的职责,这要我教你么?”
月岚哼笑出声,下意识觉得自己放肆了,便又捂了捂嘴,道:“宗主想教,那也得会教才行...”
辛白看着她眼里虽是笑意,可那意味明明是讽刺。因只有女性才能任圣女一职,所以影宗五大氏族里的女子均从小要学习祭祀之礼,作为男子的他自然是不会这个的。
他不满地哼了一声,直接下了阶梯来她面前,即便在气势上输她一头,但也要在个头上压过她。
“你究竟想说什么?”辛白问道。
月岚也不再与他绕弯子,直接开门见山道:“献祭之人已有人选,不过我那的地牢装不下他了,所以,得借宗主的地盘一用。”
辛白有些狐疑地看着她,暗道:“这个女人在耍什么鬼把戏,莫非又找了什么路子想摆我一道?”
“你想用便用,不用告知我。”辛白不想与她过多废话。
月岚点头,直接吩咐身后的下属:“将那人扔到地牢里。”
“慢!”辛白喊道,他想着这个女人之前聒噪了一堆,怎么现下如此果断,觉着不对劲的他又续道:“被献祭之人是谁?”
“我以为...宗主对这个不感兴趣呢。”月岚笑道,便拍了拍手。
片刻后押进来一名褐色便装的男子,押解他的人,正是月追。
这人看见辛白,眼里顿时多了份乞求,再转向月岚,便一时血气上涌,整张脸顷刻憋红,一副敢怒却无法启齿的模样。
“通啸?!”辛白惊道。
他看着自己的右护法被捆绑在前,手却不禁握紧,心里敲着鼓暗思是不是被她发现了什么。但为了掩盖心虚,他登时变脸,对月岚喝道:“你这是做什么?!”
“他冒犯了我。”月岚平静道,眼里已有烽烟。
“冒犯?”辛白不明所以,身为右护法的通啸一向随行在他身侧,逆来顺受,是个安分之人。
“他...偷看我洗澡。”月岚眉眼一挑说着,下一刻便捂嘴憋笑,连自己都听不下去自己编的瞎话。
这答案却让辛白语塞,他狡辩不是,不狡辩也不是,毕竟他也确实不知通啸有没有这个癖好。思考了半晌才说道:“他每日在我身侧随行,怎会做这种事?”
“每日?宗主与他十二个时辰都在一起?包括…睡觉?”月岚眼里装着挑衅,嘴上却打趣着他。
辛白无言以对,二话不说上前便对通啸狠道:“你怎么能有如此龌龊的行为?!亵渎圣女的玉体是会遭月神惩罚的。”他说着并郑重对侧上方做了个拱手。
他用如此严苛的语气一是在月岚面前表明自己的立场和对月神的敬意,二是他想抢在前头对他大为训斥一番,自己有了态度,月岚想必也不好再说什么,救他下来就容易多了。
孰料他这把戏早被月岚看透了,她轻叹了一口气,暗想这辛白与她明争暗斗了这么久,演技怎么还如此拙劣。
但通啸咿咿呀呀了半晌也没吐出字来,反倒脸越涨越红,青筋也爬满了额头。
辛白这才看出他的不对劲,正欲开口却被月岚抢先说道:“噢,我忘和宗主说了,这人除了偷看我,还用不堪入耳的言语调戏我,所以...我把他的舌头割了。我本欲将他那肮脏的双眼一并挖掉,但我觉着…他应当很想再见宗主一面。”
“什么?!你!你怎么敢如此做!他是我的护法,是通氏的直系子孙!”辛白看出她是动真格。通啸舌头被割,即便月岚对他泼尽脏水他也辩不出话,恼怒之余对自己的猜想肯定了七八分且多了份防范。
“正因为他身份贵重我才要杀鸡儆猴,免得再有自视甚高不知轻重之人做些难堪之事。”月岚也强势回嘴道。
“挖眼割舌以作惩罚便可,你为何还要拿他祭祀?!”辛白怒道。
“宗主方才不是说了么?他是您的护法,又是通氏的子孙,身份贵重。以他祭祀,是对月神最大的敬意,而在伟大的月神的面前,所有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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