炎炎夏日。
何长笙离开一个月有余,在此期间浑浑噩噩的林楚浅突然收到了他从边关送来的物件。
东西是南山带过来,风尘仆仆赶来的他郑重其事地将一个鼓鼓当当的荷包递给她。
林楚浅接过以后甚是疑惑,打开一看,几乎满溢而出的红豆。
顿时心慌意乱,咬着嘴唇羞恼不已。
南山默默的看着她的脸色,轻咳了一声。“公子说林小姐见到此物,无需言语便能知晓他的心境。”
“……你家公子的心境,我如何知晓?”
林楚浅面红耳赤,有些恼羞成怒。
南山急忙将她的神态言语记在心里,好回去转达给自家公子。
林楚浅捧着那满满当当的红豆,赤红的颜色几乎要灼烧她的眼睛,不知所措便连忙将荷包扎进,恼怒一般的将是丢给香果。
做完这一系列动作,她转过头发现南山还恭恭敬敬的站在原地。
“公子还有话嘱咐小的告知林小姐。”南山微微上前,一向嬉皮笑脸的他办事的时候还怪正经。
林楚浅摸了摸鼻子,不知道何长笙还有什么虎狼之词,忙稳住心神,故作漫不经心。
“他还有什么话?”
“叶小姐与世子已有下落,让林小姐不必太过忧心。”
叶昭君有消息了?
林楚浅激动的站起身,靠近南山又惊又喜。“你是说找到昭君了?”
“尚未找到,但已知他们二人如今平安无事。”
南山被她吓了往后退了一步,低垂着头连忙解释。
林楚浅缓缓的坐回椅子,只觉得心中的石头终于落地,她多么担心叶昭君贸然前往边关会遭遇什么不测。
虽然她对李子靖的生死并不关心,但也为叶昭君得偿所愿而高兴。
只是不知道他们两人既已相见为何还不返回都城?而且原先以为阵亡的世子突然奇迹般生还,为何一点消息都没有?
见她若有所思,南山偷偷看了几眼,又将其记在心里。
他暗暗感叹自家公子终究是错付了,那林小姐听到叶小姐的消息比收到他的礼物激动多了。
真是枉费了自家公子对她牵肠挂肚的满腔爱意。
交代好自家公子叮嘱以后,南山随着林府的下人休整歇息了一番,身上尘土未消的他又不得不策马而去。
迎面而来的风沙吹的他的脸生疼,偶感委屈的他不由热泪盈眶。
好端端的,他怎么成了传信的信鸽。
——
南山走后。
香果捏着那个满满当当的荷包走到林楚浅身边好奇的问道:“小姐,何丞相怎么送你一包红豆,是让你用来煮红豆汤吗?”
林楚浅被她逗笑,接过那装满红豆的荷包翻了一个白眼。
“香果,有空还是多读些书吧!”
她低头掏出一包圆润饱满的红豆,沉吟了片刻不由轻笑。
“红豆生南国春来发几枝,愿君多采撷,此物最相思。”
何长笙远在边关,事务繁忙,竟也还有心思撩动她的心弦。
太狡猾了。
——
昨夜下了一场瓢泼大雨。
次日天空雾蒙一片,气候确实意外的清爽宜人。
王府家添了喜事,何明雪诞下一子,王夫人欣喜不已,帮着操办了一场宴席。
林府收到邀请,卫宁兰与王夫人关系甚密,外加也想去沾沾喜气,便欣然接受邀请,林楚浅闲来无事自然陪同前往。
林家三人一同驱车前往赴宴,一下马车便见林品契在与王大人及其他同僚寒暄问好。
说来林品契甚少赴宴,今日前来也不过是卫宁兰与王府交往甚密,而那王家的两位大人名声极好,人品贵重,有幸深交倒也不错。
只是武将与文臣见面寒暄终究是有些诡异的不和谐的。
林楚浅忍着笑意看着自家阿爹笑声爽朗地拍着要王大人的肩膀,后者被拍的有些站立不稳,强带笑意。
不过想来王大人是不会见怪的,他都敢娶王夫人此等豪爽彪悍的女子,还会经受不了林品契?
王夫人甚是热情的迎接她们两人入席,林楚浅全程乖巧的搀扶着卫宁兰,有几位相熟的女眷将她们围在中间好不热情。
说来说去,还是她们两人自年后以来甚少出面。
卫宁兰为了安胎,而林楚浅纯属是因为懒散。
众人围着大肚便便的卫宁兰说了好些吉利话,左右不过是夸话有福气定能顺利诞下一个大胖小子。
林楚浅有种被三姑六婆支配的恐惧,逐渐有些不耐,与卫宁兰知会一声便悄然离开。
有桂妈妈留下来陪卫宁兰,想来也不会有什么事情。
林楚浅环视一圈,发现并无高子漓的身影,颇为失望。
现在都城中也就只有高子漓能陪她说几句话。
王府门庭若市,林楚浅好不容易寻到王夫人的空隙,连忙问她何明珠可在府里?
王夫人见她自然是欣喜的,连连点头便招呼了一个下人带她到后院去寻何明珠。
王府宴会的喧嚣声隐隐也传到了后院深处,下人领着林楚浅到了地方便恭敬的退去。
依旧是那满是草药的院子,浓郁到几乎散不掉的中药味。
林楚浅踏进院门,张望着四处寻找何明珠的身影。
“小猪,我来了,你在哪里?”
久久无人回应,林楚浅只好推开房门四处寻找,最后终于在一个偏僻狭小的房间里找了她。
何明珠坐在地上,忧愁不已的盯着眼前的几颗药丸,她拿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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