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风雨楼不是很大,但低峰数叠,茅屋数间,更有柔蓝一水,平岸小桥。
“这条廊道是我等加入听风雨楼时的必走之路,可有兴趣走上一遭。”张玉山带方贤在这数间草房内走了一圈,最后来到九层楼下的一侧,指着一条靠着九层阁楼的廊道对方贤说道。
“有何讲究?”方贤问,这廊道目测也就五十步左右。
“未出十步者,与此地无缘,二十之内,是为伴徒,三十之内,是为准徒,三十步后,是为门徒。”
“你走至几步?“这不引人关注的廊道居然是听风雨楼的门徒筛选之路,方贤感觉这跟佛教教徒朝圣之路一样。
“二十三步。”张玉山尴尬,如实言之。
“霍妍呢?”方贤好奇再问。
“四十四步。”
“吴轩?”
“二十九步。”
“李弦?”
……
“这里面有什么猫腻?”
“一步一世界,三言两语难以言明,你上去走走就知道了。”张玉山再次提出让方贤上去走一遭,不知其意为何。
“是棋局。”踏入第一步,周遭环境大变,出现在一棋局之侧,方贤明了,这第一步是要在棋局上争个高低,不过对面无人,想来应该是不让相见。
棋有多种,如围棋、象棋、跳棋、军棋等,而方贤所遇之棋是最为常见的围棋,这围棋受规则所限,即可以是最简单的棋,亦可以是最复杂的棋。
规则都是人定的,这里有五十条可供选择的规则与棋法,重复者亦有,方贤只选了一条最简单的规则,三百六十子完,活子多者为胜,方贤取黑子,是先手,开局之后照例各封两角,然后于腹地纵横撕杀,第一局而已,对方贤来说自是不会太难,当三百六十子完,杀白子二十九,自损黑子六,胜出。
方贤出现在廊道上,见张玉山等人未在,随即踏出第二步。
“咦,又是棋局。”
进入第二步世界中,不想又是棋局,而这规则却不受方贤所限,可依旧是第一局时所选的规则,这一回方贤取白子,因为黑子已被取,等于跟第一局的角色反了过来,经过一番撕杀,方贤摘黑子二十六,损白子六,胜出。
“呃…”
第三步世界中还是棋局,这回的规则又是由方贤选择,不过却不是一条,而是两条,先前的那一条规则已在必选之列,方贤想了想,遂以时辰漏刻为时限,活子多者为胜,方贤取黑子,先手。
漏刻是一种计时之物,是好几个大小一致的壶子,像楼梯一样高低并排放好,因为这些壶子在上下相邻的上侧下方有个小孔洞,所以将这个壶子为漏壶,在漏壶中插入一根刻有时刻的标竿,称之为箭,箭下用一只小舟相托,浮于水面,当水流出或流入壶中时,箭杆则随之下沉或上升,以壶口处箭上的刻度指示时刻。漏刻的时间有一天的,也有一个时辰的,而时辰漏刻指得就是一个时辰。其实这第二条规则相对来说就等于没有,因为一个时辰这棋可以杀几回了,所以说,这一局又是第一局的重复。
“……”
第四步世界还是棋局,又是将三第局的角色互换,方贤就纳闷了,这五十步走下去,光是下这棋都要下晕掉去,但还是耐心下完。
第五步还是不变,只是又得多选一条规则……
第十五步还是棋局,单规则就有八条,方贤感觉自已给自己下了套,这个套就在时辰漏刻,因为规则越多,这棋局就越复杂,棋局越复杂,耗时自然也就越多,现在的情况是不单单要分胜负,还要在一个时辰内把棋子下完,这又不是泼米撒豆,一瓢子下去就完事。
第二十八步方贤微怒,他来这可不是跟‘廊道’来下棋的。
“算了,再忍忍,也许第三十一步就会改变。”方贤自我安慰。
亥时,月如白玉盘。听风雨楼成员虽多,但大都在外,四季之秋,更显萧寂。
第三十七步之后果然还是棋局,不过又加了一条规则,五十子定胜负。
棋弈,日不能多,多则疲烦,亦不能少,少则不精。方贤幼时有一段时间曾于此道乐此不疲,那是因为在万圣山脉时除了读书习字、嘻戏玩耍外便无其它,只能独自对弈,以此消遗。
棋之一道,正如两军于沙场对垒,集强击弱,攻其必救,而出现这种情况,那是因为敌帅不精,然而‘廊道’显不属此流,沙场撕杀,流血漂橹,但亦要心中有仁,不可赶尽杀绝,那等于挖坑葬已,这‘廊道’也真是成精了,亦懂此道。
此局棋弈可谓艰难之极,直到漏刻将尽,方贤最终以多杀五子胜出。
方贤出现在廊道上,见张玉山等人在一旁打坐纳气,问道“难道这门徒是以棋局来筛选?”
“因人而异,但规则数量不变,我是一步一丛林,第二十三步因毒瘴入侵而败。”张玉山回答,当时他踏入这廊道的时候也很郁闷。
“你呢?”方贤望向胡道。
“写数,一至千,千至一,第十六步心乱手抖而输。”胡道有点不好意思,他时常自诩书法小有所成,不想连写个数都出错。
“你?”方贤望向另一伴徒路杰。
“限时捕鱼。”路杰回答,自这‘廊道’一败后,他对鱼已经产生了阴影,不管是水里游的,还是桌上吃的,看见就发毛。
……
第四十一步,方贤又要多选一规则,布残局,以五子解围定胜负,取黑子,先手,优势,活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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