注意到程艺院子里房门开着,房间内却没人,刘三儿估计他现在或许被什么事牵绊住脚,决定稍等他一下。
“程仙师!程仙师!”一个稚稚的少女声音在院墙外呼叫。
程艺与大梁门的凡俗丫环侍女们关系好得让刘三儿妒忌,总怀疑他是否和其中某些人有不清不楚的关系。
“程仙师!程仙师!”那声音叫得十分急切!
出去看看,刘三儿走出来了。
“程仙师吗?啊!”少女兴奋了一声,马上发现认错了。
眼前的少女十五六岁模样,面相清秀,身体相当单薄,是瘦弱得一阵风都能吹跑的形象,个子比刘三儿略矮一点,脸上带着焦急的神色。
刘三儿认出她是伙房里的王小秀姑娘,一个沉默寡言干事勤励的少女。他之所以对王小秀有印象,完全是伙房里众多胖厨师胖杂役中她的特殊身材。伙房里并非没有凡俗女人,但都吃得好肉一身,像王小秀这样的是很扎眼的。
“刘仙师,您好!”一发现是刘三儿仙师,小秀连忙施礼。这个来了没多久的仙师,就有很多传言在凡俗下人们中流传,告诉人们他绝非等闲之辈。
“小秀姑娘!”刘三儿点了一下头,问:“你找程艺道友有事吗?”
“是的,刘仙师,您能告诉我,他在哪吗?”小秀急问。
“不知道,我也在找他,正准备一块儿出去!”刘三儿说:“他再不回来,恐怕就来不及了。”
“啊!”小秀惊叫了一句。
女人,就是大惊小怪,刘三儿摇摇头,不打算等程艺了。
一名练气中期弟子驾驭飞剑急飞了过来,一见刘三儿就说:“刘道友,程艺道友有点事暂时不回来了,他让我告诉你,速去神剑峰议事厅与大公子汇合。”
“好!”刘三儿点了一下头。
那弟子点头回礼,又驾驭飞剑急匆匆离开了。
刘三儿也关上了程艺的房门,准备前往神剑峰。
“刘仙师,等一下好吗?”情急之下,小秀忙说。
“你有什么事?”刘三儿知道小秀找程艺有事,现在想来多半是要自己传递消息了,这个忙他还是可以帮的。
或许刘三儿平庸普通的长相和平易近人的态度给了小秀莫大勇气。
小秀低声恳求说:“刘仙师,您能帮我个忙吗?”
看那楚楚可怜的样子,刘三儿心里有一丝关怀之意,不由道:“有什么事,直说吧,我马上要动身了!”
事情并不复杂。
小秀出身大梁国京师附近齐县的一个贫穷的农家里,八岁时因家贫无力抚养,将小秀卖身于京师一大户为奴,后来那大户无意间触犯大梁门被发配充军,奴仆们也都被接管,大部分人都被转卖给了其他大户,只有小秀几个被带到了大梁山做杂役。
卖掉小秀后的王家,并不知道小秀后来进了大梁山,他们经过三代人七年含辛茹苦、没日没夜、拼命的开荒耕作,总算有了几亩薄田糊口,日子渐渐好了起来。
谁料,去年的一场旱灾,让王家蒙受了颗粒无收的惨重打击,父亲和爷爷也相继病倒了,吃药吃饭花完了这些年的所有存银。
为了生存,王家将所有田产房屋全部抵押给了当地地主,借高利贷看病、购买口粮生存。
本打算今年拼死拼活十多口人苦干一年,可以还去借帐。谁知今年因为大丰收,粮贱卖不到价钱,而高利贷却滚到了惊人的数目。当地地主欲强行收去抵押的田地房产,王家年轻人冲动得与他们发生了冲突。
结果可想而知,地主不仅打伤了王家三个人,而且用一纸诉状又将王家两人送进了大牢。
王家苦苦哀求乡邻们出面求情的结果是,县衙责令十五天内还钱,否则就将按照当时立下的契约强行划走王家田地房产了。
穷徒末路的张家四处求爹爹告奶奶求救。不知他们中哪一个病急乱投医,想到了卖到京师大户里的小秀,就专程赶到京师,那大户家早已不存在了,多方打听才知道小秀居然进了仙家门楣做工,喜出望外之下,赶紧找到大梁门开在京师的一家贩卖凡俗人喝的口福酒的商铺,求人传告消息。
原本这是水中捞月的事情,但因为贝师兄前段时间一路检查门中产业的经营并回了大梁门,消息也就由一个好心的大梁门弟子传给了小秀。
“刘仙师,我就这些积蓄了,请您能带到京师里,再请店里的人走动时帮我捎到齐县家里。”小秀眼里噙着泪水:“希望多少能助家里一把。”
刘三儿注意到,小秀拿出的红布包里全是很小的碎银子,加起来不过五六十两,还有几根不很值钱的珠花,看来她是将自己未来的嫁妆都拿出来了。
心颤了一下,刘三儿没伸手去接。
“刘仙师,求求您了!若您能帮此大忙,小秀一定倾尽全力报答您的大恩大德!”小秀误以为刘三儿不肯,眼睛一红,就欲跪下。
“好!”刘三儿连忙应了。
“谢谢刘仙师!”小秀立时千恩万谢。
将带着小秀体温的红布包收进储物袋,刘三儿问了一个非常蠢的问题:“小秀,你真的不记恨父母当年卖了你吗?”
“怎么不恨呢?”小秀眼泪“哗”一下流出来说:“吃草吃糠也是自家好啊!儿女是父母身上掉下来的肉,不是走到绝境活不下去,谁会卖儿卖女?再说他们怎么待我,都还是我的父母我的家人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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