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丰正骑在马上观察地势,听口音有些耳熟,把目看去,不禁心头发笑。阎王不找小鬼,小鬼自入梦中。感情是昨日逃跑的那个呀。
原来喊话之人正是袁山,他星夜甘赶路,马不停蹄,直到此时才将官家请来。
“呔!对面汉子赶紧下马与我到官府走上一遭。若无夙孽你我两闲。若是那杀人放火之徒,今天便是你的死期”!
袁山身边一名大汉拍马上前,手持铁棍吆喝道。
这一哨人马不过几十人,皆油竹短甲,手持弓箭,那为首之人身高八尺,面堂铁青,吊眉大眼,虬须四翻,长相好生凶恶。再看他身着锁子甲,背罩大红袍,此刻正将一双凶目把田丰上上下下打量,嘴角挂满轻蔑。
“你这人好没道理。一不报名,二不询问,上来便要捉拿与我。我知你是哪个?”
田丰一边说话一边将双鞭取出,手中摇晃几下,只把胯下马压得嘶溜溜乱叫。没办法,这匹马撑门面还行,但负重和耐力上都达不到战马标准,自从将双鞭放上他便吃不消,更别说来回晃动了。
“放肆!这位大人乃是留城巡守马武,今日特来缉拿与你”!袁山连忙搭腔,随便拍个马匹。
“巡守?就是看城门的喽。那有什么资格擒拿我”?田丰哈哈一乐,所谓巡守,通常都是负责看门巡逻,治下有五十卒。
“嘿嘿,小豆子也敢看轻与我,找死”!
马武被田丰奚落的面皮一红,催马擎棍便冲了上来。两人原本就在对面,战马一催便来到近前,只看马武一摇大棍“啊呜”!
那精铁打造的大棍携风带响便朝田丰脑壳砸来。田丰笑呵呵的坐在鞍头,直到大棍来到头顶才左手一搪,顺劲向外一划,只听得“嘡啷”一声,马武瞬间松开双手,眼睁睁看着大棍向山下打着圈飞去。
“小豆子可还顺口”!
田丰嘴里揶揄着,右手金鞭一探,直接挑中马武腰间丝绦再一举直接将其从马上生虏过来。
“啊···”!
马武直到此时才感到双臂发麻,嗓子眼发咸,又经过头上脚下的被田丰一转,直挺挺被扔在马下,只觉得天旋地转,差点没晕死过去。
“大人!大人”!
那几十个兵丁惊呼声声,错愕之后,连忙搭箭拉弦,纷纷对准田丰!
“尔等听了!我乃交趾州崩云城治下,讨虏将军白岑帐内前部正印先锋官田丰是也!还不快快收了弓箭,与我一同回转留城”!
当初齐魏大战,朝廷在各州征调兵卒,随手便册封了一些挂名将军。白岑也在此列。不过这些将军只在朝廷草草备案,连个印绶都没有。眼下田丰报出去也无从查找。
“原来是田将军,真是大水冲了龙王庙,一家人不认识一家人。请赎马虎冒犯之罪”!
马武趴在地上缓了几缓才勉强爬起,跪在地上都不敢看田丰,一个劲的请罪。别说对方名头真假,单单那一鞭之力就让他胆战心惊。
“汝等都起来吧”。
田丰将八棱紫金鞭挂在鞍头,嘚嘚嘚跨马来到袁山近前,笑眯眯的上下打量了一番袁山:“着你两天之内到留城兵营报道,顺便将那四个汉子一起带来。若不来,以叛国投敌罪论处”!
袁山跪在地上看着四个马蹄滴溜溜乱转,早吓得体若筛糠。连忙一叠声的答应下来,肠子都悔青了。心说我咋就得罪了这么个阎王!
雍州下辖十五座城池,左依云梦大泽,右仰金牛山。古来便是兵家必争之所。而留城位置靠近江南,前有荆,郢屏障,左右与汉,武,丰,沛四城相连,虽说中原沉陷,也还没波及到此。依旧是繁荣景象。
大约日落时分,田丰一行人终于来到留城。因为有马武做引,轻松过了护城河一路上穿街过巷,不多时来到城守府。
马武进去通报不表,却说田丰盘马街头,看着两旁乞讨露宿的灾民,再想想一路所经的楼宇繁华,不禁叹息一声。
“大兄何事挂怀,不妨说与小妹听听”!这会李云儿隔着窗帘脆声问道。
“我看这留城繁华如斯,楼宇遍地。却一不备城防兵卒,二不赈济灾民。一旦外乱逼近,丝竹歌吹,转眼变成黄粱美梦”。
原来自打靠近留城,田丰便开始观察四城防御,兵卒士气。没想到这留城城墙破裂,护城河干枯也无人疏导修葺。进的城中,繁华遍地,歌舞升平,却又对灾民不管不问···比比皆是取死之道。
“大兄一会从城守将军处拿来路引文书,便要开始筹算中原之事。此间种种无须在意”。
昨夜两人已经商量好,先拿到路引文书,再想办法筹措人马。待操练完毕后自可经汉水取道中原。所以李云儿才这般开解。
“田将军,这位是城守府管家曹先生”。
正在二人小声交谈的功夫,马武自府中领出个紫衣高冠的老者,开腔介绍到。
田丰连忙下马行礼,将自身经过说了一遍。但那老者一脸冷漠,只是双目低垂,恍若不闻。田丰见此刚要发怒,李云儿连忙下车一拉他衣袖,拱手道:
“家兄心焦北地,还有许多兄弟下落不明。忙着返回中原为国进忠,还请老丈人通融引荐则个”。
说着从袖中拿出一张大额银票递了过去。仗着他一直女扮男装,声音故意放粗,行为上很自然。
那老者开眼看过银票,终于有笑模样了。:“既是心忧家国,老朽怎敢阻挠,将军请”!
其实这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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