囚车顶上,黎丹正在运气疗养,我躺在囚车中,牵了牵她垂落在囚车里的黑裳,问道“耘姬,你说,奔马寨到底是个什么样的地方。”
“很辽阔,面积比千户寨大几倍,但历经战乱,变得穷山恶水,草寇成群,每年都无法按时按量进贡大宋,是拖我南疆后腿最多的系族,也是最难管束的系族。”黎丹非常简短的一句话,便概括完奔马寨桀骜不驯的全貌。
奔马寨难以约束,难怪契丹人会选择将奔马寨当屠宰场,我开始有些担心的问“既然是进贡大宋国最困难的地方,那他们对待宋人态度是不是更加凶狠一些?”光想想千户寨对待中原人的态度,我就不寒而栗,打了一个哆嗦。
黎丹点点头“你想的很对。”
我觉得尤为不妥“那你还将我关在囚车里,岂不是要让我任人宰割。”
黎丹长叹一口气“我也很无奈,奔马寨善于饲养嗅觉敏锐的蛊兽,陌生人踏入其中一定会被察觉的,我把你关在囚车里才有机会进去。”
我分明看见了她眼角的偷笑,摆明了是想要捉弄我,又问道“你直接点,将我的事情给奔马寨寨主说清楚不就行了,非要多此一举干嘛。”
“苗族内部有契丹人的内应,我不能打草惊蛇。”黎丹指着赶车人道“他叫小乙,织南军里我挑选出十夫长,你若是遭人为难,他会想办法帮助你的。”
额头如镜,眼小如线,嘴角自然上翘的小乙,透着一股滑头的机灵劲,他有了说话的机会便拍着胸脯,信誓旦旦的说“密使大人您进寨后的安危和生活都包在小乙身上,虽然可能会让你受点苦,但以密使大人的能耐,想来都不算太大的事。”
我觉得事情大得去了,看来他是把我当做第二个黎丹,让我没得选了,拱手说道“小乙兄弟,我的能耐可没你想的那么大,若是进了奔马寨,尽量带我去人少偏僻,又能观察到全局的地方,这样我也好见机行事。”
小乙在驭位上磕着头,一脸灿笑“大人您不必这么谦虚客气,您只要吱个声,小的必然遵从大人的吩咐。”
他比我年长许多,对我行这般大礼,还摆一副很自然的样子,我心里非常不是滋味,忙探出手撑起他的肩膀“小乙兄弟你这是干嘛,既然是兄弟就要以诚相待,快起来。”
“这...”小乙却一脸难为情,显得非常尴尬,抬起头微微瞥了黎丹一眼,见她冷哼一声,又赶紧勾下头。
黎丹白我一眼很不屑的说“身为密使要说话简短,免得言多必失,而他们这些做属下的,拿了军饷就该当牛做马,你只要使唤就好。”
“龙寨大人说的对,千户大人不需要对小的谦虚客气。”见他惧怕黎丹,不敢随便说话,我只好推推他的肩头,小声道“小乙兄弟没事,你先驾马吧,等进了村子我们在慢慢聊。”
谈话氛围都没了,我便懒懒靠在囚车中,调着琴弦,试着琴音,当然,我早已熟能生巧,不用看着琴弦做事,而是百无聊赖的看着黎丹练功。
山路曲折,峰回路转,颠簸间,黎丹就像在车顶扎了根,稳态盘踞,但被我盯久了,终究显得不耐烦“你小子看够了没有。”
她这么问,让我脑海闪过她婀娜纤细的背影,路咸自然要玩味的说“还没呢,耘姬,你能把面罩摘了吗?窗外的景色不好看,我想看你。”
小乙受了惊吓似得,轻轻回望我一眼,有些目瞪口呆。
黎丹的身形则是不自然的抽了抽,沉默半晌,咬牙切齿道“我看你是皮痒了。”
我抚弄几个琴音,笑道“那你想抽吗?”
黎丹别过头,好像是羞怒了说“你再敢对我有胡思乱想,我可真要动手了。”
我脑中有怨吮,调戏她也起不了什么性趣,话接正轨道“我在和你开玩笑,不必那么认真,我是想问问你,契丹人修炼的倍血功是什么?”
黎丹双掌缓下内力,看着天空想了想“从死者周身穿透的伤口,煞白肤色和留下的证据判断,是一种算得上顶尖的嗜血邪功,我也是第一次见到。”
既然这门功夫,她都没见人用过,我表示不确定的问“第一次见到,你能断定是倍血功吗?”
黎丹推断道“有些伤口是有点特殊,可这门邪功有好几百年的传承,有所改变也很正常,就像你的轻功有过三次迭代一样。”
我就想知根知底,追问道“那你知道这门邪术的根本从何而来吗?”
“当然知道,记得龙寨见多识广的长老说,唐朝时期,辽国有位才华超众的太子,名为耶律倍,他才华出众,集藏书家、阴阳学家、医学家、音乐家、文学家、翻译家、汉学家和画家等于一身,是一位博学多才的儒者,堪称辽代第一大艺术家
可惜的是,他命途多舛,未能被辽国推崇为皇,甚至被权贵逼于江左,客居了后半生。
在他内心受到极大刺激,郁郁寡欢的日子里,难免被一帮修炼邪术的道士所诱导,开始钻研道家邪功,耶律倍的钻研能力天生超群,他很快就无可自拔的沉沦于邪术之中。
至此,耶律倍行为变得古怪、刻急、好杀,喜欢饮人血、炮烙侍妾,逼得妻妾削发为尼,之后,他便更加肆无忌惮,内执于变态研究。
《倍血功》便是以他为名的,也是他一生中最大的成果,传闻习得此功者,对食物食不下咽,面对人血却有极大的饥饿感,修炼者身形会魁梧扭曲,肤色如火炭,力大无比;但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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