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预感这一次等待她的命运和过去不会有任何不同,而这次她是不是也该和当时一样不去想念,不去盼望,把所有的书锁进箱子里,所有的记忆锁进盒子里。然后像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一样,平淡的专注自己的人生。
这是最可怕的事情。远比痛苦,分手,背叛更为可怕。
比停止痛苦更难的是停止了解真相的心情;无可诉说的冷漠,以及找不到伤疤的伤口。
艾菲娅不喜欢这种感觉,但它们挥之不去。
她常常在睡梦中想起那一晚的香味,芬芳馥郁,使用那种香味的人一定很美,她幻想一个美丽的女人还有弗利,思维终于陷入万劫不复的漩涡。
那里到处是不想让人离开的孤独寂寞,仿如藤蔓缠绕住艾菲娅,而她只能期盼维吉尔指引她离开那样的地狱。
这次需要多久才能放下?她不禁问自己。
能替弗利辩解的理由,艾菲娅每日翻来覆去替他辩解;他家门口的街道,每日需故意避开;一草一木眼下都是魔鬼。
也许该找杰森出来吃个饭,或者参加杰琳娜组织的派对,总之认识一些新的朋友,或者好好谈一场恋爱。
至于结婚,艾菲娅并没有渴望,如果可以她愿意永远不结婚。但如果是弗利,她不愿多想。
就这么决定吧,把他忘了。
手术如此重要,他却没有想过要让自己留在身边,可见对弗利而言,自己并不是那个重要的人。
可另一个声音立刻又在脑中辩护,不是这样,他不是说刚知道生病的时候就渴望艾菲娅在身边吗?但之后他又发现也许艾菲娅还是在想象中更好些,于是他又很快冷淡下来,现实就是如此。
不是这样。
还能是什么?还有什么比业已发生的事实更真实?
没有。
毋庸置疑,她不被需要,她被再一次遗忘和丢弃了。
也许,他病了,精神分裂症,他所说的一切都是幻觉,包括贝鲁斯的死亡,他研究的关于弗利母亲的案例,还有死而复生的伦纳德,子虚乌有的水母计划。
因为公司上市压力过大造成的幻觉,想象自己参与开发的产品是一种杀人于无形的凶手,甚至通过医院之手正在摧毁整个美国?
如果真是这样,弗利不仅冷漠而且危险。
还有sha梅尔的死亡,她的妻子,是对生活多么绝望才会自杀,也许根本不是多年抑郁症,这一切又可能都是因为弗利,是感情不合造成的绝望,天啊,弗利,这一切到底怎么回事。
究竟是谁科幻小说读多了。
她不会知道,她不幸被牵连进一场真正有凶手的谋杀,但又幸运的因为某种原因躲过了灾难。
弗利不想让她知道,在失去她和为了保护她而忍受无法相见的折磨中,弗利任何时候都会选择后者。
如果一个人告诉你你的大脑会被某种不知道形体的智慧从脊髓处入侵。
因此在你的大脑里放一样实实在在的东西,告诉你它对你虽然没有用,但却能帮助人类收集比人类更高级智慧的信息,让人类改造出更好的大脑以达到相同的力量,用于医疗、健康和安全。
以及预防人类被更高级智慧奴役或者毁灭。
他不是英雄也成不了英雄,虽然英雄的诱惑从那个女人嘴角不断流溢出来。
何塞如果知道真相,他就会明白那张字条的含义。至于会怎么做,弗利猜不到结果。
也许醒来后他会发现手术失败了,自己得好好选择让四肢恢复的治疗方案,外置行走装备,带气压力度控制,这看起来也不错,像一个机械战士。
或者选择大脑直接控制四肢的方案,就算现在还不成熟,但用不了五年,2020年以后,都能解决,重要的是大脑还能听的进自己的话。
当然,他不会忘记最不愿想起的事,肿瘤复发。基因和器官检测要增加到每个月一次,如果真的是遗传病引发的肿瘤,这辈子可能就没完没了了。
青口凌美支付的那笔钱倒是可以帮倒忙,至少足够他应付各种治疗费用。
麻醉进入静脉前他第一次想知道自己的决定究竟是否正确。
是被个人英雄主义冲昏了头脑,还是仅仅为了更好的活下去,是否能帮助人类抗衡人工智能入侵,他根本不相信这些鬼话。
要说入侵,水母计划才更像一种入侵,比那些造成人类精神混乱还必需通过特定机器人医生的手术才能进入大脑的人工智能厉害的多。
陷入沉睡前,他的眼前涌出一群各色皮肤的人,每个人的脖子上好似顶着一只鱼缸,里面水草密布,一条发光小鱼游历其间,有些鱼是绿色的,有些鱼是红色的。
它们张开嘴向弗利微笑,又流下丝状的眼泪,仿若嘲笑又仿若哀伤。
这时所有的念头唯一一次变的清晰,微笑的鱼变成一只只壮大的水母,流泪的鱼被水草缠绕难以脱身。
不。他的意识大声呼喊,水母才是入侵者。
他看到硝烟弥漫,水草撑破鱼缸破裂一片,另一些鱼缸变成一个巨大的棺木状水族箱,水母继续着迷人的嘲笑。人类仿佛背着米粒的蚁群,最终身体被重量压成相同的形状,四肢着地,缓慢移动。
谋杀者绝无善意,侵略者目的未知。
人类在巨大力量面前,不会低头,而是试图掌控,只有人类妄图操控不可知的力量,其目的被历史写成正义,被宗教奉作神旨,被战争视为理所当然。
但谋杀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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