彭依依听了,一下子来了兴趣;小宁王在分宜县不时地给她父亲压力,想让她去做妾,让她烦不胜烦;或许,借着这个事情跑到府城里躲一躲,不失为一个好的办法。
“馋嘴帮要进府城,不知道陆离会不会去?”彭依依想到这儿,随口便说了出来。
绿芷接口道:“这些日子总听到你提起那个陆离,不知道他是怎么样的人物,刚刚诗婳说他武科还考了第一呢!”
“他呀!个子高高的,长得不算很好看,但是有一股英气!才十几岁的人,老气横秋的,跟我爹一样,很闷。”彭依依的眼神中泛起一抹神采,跟绿芷描述着。
绿芷淡道:“哦!这么闷啊!那你喜欢他什么呢?”
“我喜欢......哎呀!你坏死了!”彭依依蓦然惊醒,发现着了绿芷的道,不小心把心里话说了出来,心里又羞又喜。
绿芷止住笑声,道:“难怪姐姐今天专门要柱儿去前面探听消息,原来是心上人参加了县试。”
旁边的小丫鬟都掩口偷笑,彭依依脸上微热,脑道:“人家只是到这儿来陪你,你要是再胡搅蛮缠,我等下走就是了。”
绿芷若有所思,彭依依刚才还一副无精打采的样子,一说起陆离便来了精神,看来还真是心有所属。这样也好,免得那小宁王总是纠缠不休。
不同于后院的嬉笑打闹,儒学署大堂上的气氛此时却有些剑拔弩张。
第三场再覆的弥封去掉之后,出现了一个令人意想不到的结果;陆离仍然是发挥正常,陈风雨的试卷在这一场的前五十名当中竟然没有找到。
事关县试案首和最终名次的确定,大家都不敢马虎;于是,所有参加再覆的一百五十位考生的试卷又重新抱了出来,所有人一齐行动,再找了一遍,结果还是没有找到。
陈清流喃喃道:“没道理啊!难道风雨没有参加第三场考试?”
陈风雨前两场考试结果位列第一,正常情况下,因为有九成的希望排名第一,夺得案首的位置,因此,没有任何可能会放弃第三场。
陈清流着急,知县大人也黑着脸,大堂里的气氛便压抑下来,犹如乌云罩顶;就连正在给他们奉茶的柱儿都蹑手蹑脚,不敢发出声音。
终于有个小吏胆战心惊地举了举手,轻声说道:“会不会在剩下的那些废卷里面?”
彭达春眼睛一亮,每场考试都会有十来二十份废卷;不过因为参加第三场考试的考生都是沙里淘金,从八百多名考生中杀出重围的,很少犯这样的低级失误,所以才被他们忽略。
“快!把那几份废卷找出来!”陈清源下令道。
很快,十来份废卷被取了出来,陈风雨的试卷果然在其中,负责的小吏不敢怠慢,马上呈了上去。教谕大人陈清流也不顾尊卑,抢过了试卷就看;
好在主考官彭达春也不以为忤,没有在乎这点小事,反而也把头凑了过去,共同观看。
陈清流没有具体看内容,只是从右到左仔仔细细地查找了一遍,终于在卷子的中间部分看到了一点水迹。
陈清源感觉身上的力气都被抽走,一下子摊在椅背上苦笑:“风雨终究是个孩子,怎么能够这么不小心!”
彭达春把卷子抽了过去,详细地看了那一小片污损,也许是连续三场考试太过疲劳,陈风雨年纪又小,竟然在考试的时候睡在了卷子上面,并流下了一滴口水;虽然事后他已经把污损刮去了一些,但是有小块墨迹却扩散开来,污了卷面。
彭达春再细细地读了一遍文章,叹道:“好文章!可惜!可惜!”
旁边早已等不及的几位监考官也把试卷拿了过去,齐齐感慨;好文章的确是好文章,不敢说确定要比陆离的文章好,但也难分轩轾。
绣楼上,彭依依已经得到了消息,喜道:“这么说那陈风雨的这场考试成绩作废,陆公子必然就是这次的案首了?”
诗婳见小姐高兴,便在旁边出着主意:“小姐,陆公子拿了案首,四月份还要到府城去参加府试,到时候小姐就可以跟他一起游仙女湖,桃红柳绿,景美人更美!”
彭依依娇羞地看了一眼旁边掩口偷笑的绿芷,道:“他是他,我是我,你这死妮子不要乱说,小心我撕了你的嘴!”
。。。。。。
大堂上,彭达春心思急转,陈风雨的文章写得再好,废卷已经是事实;如果按照三场考试和武考成绩综合,案首非陆离莫属。
但是他之前因为女儿的事情已经得罪了小宁王和李公公,如果这次再把陆离放到案首的位置上,对那二位就得罪得更惨了。
“陈兄,各位同僚,风雨贤侄实在是字字珠玑,文章锦绣,这场虽然是废卷,但是正场和招覆才是本次县试的重中之重!我看,案首的位置,还是定为陈风雨,如何?”
董指挥在下面等了两个时辰,正在担心陆离得了案首;现在听到彭达春之言,赶紧跳出来符合道:“彭知县说得有理,我是大大的赞同!”
众人都鄙夷地看着董指挥,你的官职虽然高,可是科举选才,你一个武人跳出来算什么鬼?!不过,现在也不是计较这些的时候,彭达春是知县,又是主考,说的话也算在理,便纷纷出来附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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