乘云驾鹤赴宴的仙客络绎不绝,犬神府门庭前瑞气盈逸,仙泽绵延。仙客入门,一入门便是那万顷莲花池、雕栏白玉桥。上品仙莲特意请木神打理过,今日开得别样的好。天光毫不吝啬地洒满白玉拱桥,白得发光,与湖中倒影相衬,皎洁如一轮明月。
清风徐来,漾起万顷碧波,似浪涛翻涌。
碧玉的莲,白玉的桥,着彩衣踏云履的神仙们三两并肩,缓步行上桥头,各色的盛装映在波光潋滟的湖面上。这番景象,教见惯美景的仙家们也直叹是如诗如画。
而那赞叹声在睹见修容君子走上桥头时达到了顶峰。
那一身玄衣,好似作画仙翁在这嫣红碧绿的画卷上随意挥毫点下的一笔水墨,恣意洒脱,雅而不凡,独成一处亮眼景色。
众仙家的八卦声沸反盈天,道这位传说中的修容君子竟还真有副卓然相貌,虽说那些仙子们平日里将他的模样吹嘘得天花乱坠极为夸张,抬高了众仙的期待值,但此人的真容还是没叫众仙失望,甚至可说惊叹。
余挽衫自然注意到了众仙的瞩目,但她无所谓,反正这张脸是慕容修的,丢脸也是丢他的,余挽衫没有任何心理压力。她施施然从白拱桥下来,寻了自己的位置坐好。在她回来后不久,那帮子猫神府的人也到了,待这些人也落座,犬神便宣布宴会开始。
颂祝词,报寿礼,一套流程下来,酒宴愈发热闹起来。清幽的花香在空中飘扬,众仙人赋诗以送祝,饮酒以道贺,时而高谈阔论,时而开怀放声,筹光交错,杯酒盈香,一派热闹的景象。
这般的盛况,怕也只有王母娘娘的蟠桃盛宴可相比拟吧。
寿宴从中午开始直到晚上,一轮又一轮的歌舞助兴,一桌又一桌地应酬敬酒。
来找余挽衫喝酒的仙家仙子也十分多,大多都是明里暗里推荐自家女儿或是推荐自己,来得多了余挽衫便有些不耐。木九跟着余挽衫替她斟酒,每当余挽衫认不出客人或想吐出点危险的话语时,便会暗中提醒她。
酒席就摆在莲花池的岸边上。舞女乐女泛舟湖上,窈窕身姿,婉转音律,隔着无穷莲叶,缥缈如梦。
水面映着五彩的灯光,像是另外一个世界。
余挽衫喝的都是偷偷兑了水的酒,即便如此还是有些晕了,目光却比平时还要明亮,明晃晃地将人看着。
酒宴上可有不少九生猫族的人,那些人看她的目光很奇怪,像是审视着一个……一个什么呢……
余挽衫打了个酒嗝,想起来了,是猪,一只把他们珍而重之的白菜给拱了的猪。
余挽衫极为不爽。
你们想看?那我就让你们看个够!
看看你们和我,是怎样的天差地别!
又喝完一轮酒,余挽衫步伐依旧很稳,要往慕容御他们那儿走的时候,慕容闲过来找她。
“殿下。”他语调依旧是那样,不温不火。
余挽衫将酒杯放到托盘里,挥手示意木九离开。“何事?”她问。
慕容闲凑近。周围的人都在喝酒聊天或看歌舞,姿态百样,没人注意他们。“我本还担心殿下,看来是多虑了。”他低低道。
余挽衫知道他担心什么,轻哼,道:“瞎操心。”她是那么容易露马脚的人?
慕容闲勾了勾唇,转移话题:“殿下的侍女小黑一天未见踪影,殿下可知她去了哪里?”
余挽衫一怔,那一丁点的醉意立刻没了。
她忘了小黑还在她房间的床板底下!
低声同慕容闲说了这事,他面色未变,只点了点头,镇定却快速地掉头走了。
余挽衫见他在慕容御耳边说了些什么,而后又离开,去往内院。
余挽衫走过去。
熙瓷扭头看她,眼睛明亮,眼神交错间双方想说的话心中已明。
熙瓷说,表现不错,一切照常,稳住。
余挽衫问,小黑的事?
熙瓷答,一切有我们,你安心便好。
余挽衫收回目光,接过木九递的醒酒茶,垂眸轻抿一口。
被关了那么久,小黑该饿坏了吧?
不知道会不会怪她。
酒宴接近尾声,一群喝得半醉的年轻人闹哄哄地拥着余挽衫,怂恿她去找纳兰云衣搭话。
余挽衫手持酒盏,撇嘴冷哼,这些人可真是看热闹不嫌事大,知道犬神府与猫神府闹翻了,还特意挑衅她去招惹那个没机会娶进门的未婚妻。
冥胜古也在其中,喝得脸颊绯红。他也不知抽了什么风,今天喝酒极为积极,还跑来替她挡了好几桌的酒。他讲朋友义气余挽衫是看得出来的,但他喝酒时那狠样却着实有些不寻常,像是有什么烦心事,存心买醉。
仙子们酒过几巡便去另一处园子赏花赏月了,一群年轻人一边热烈地讨论着纳兰云衣如何地美貌,一边推搡着余挽衫去找她,不觉间经过一处游廊。
突然就有个人高喊一声:“诶,你们说那个九生猫族公主,可有那个姑娘漂亮?”
众人循声望去,呼吸皆是一滞。
余挽衫顺势也望了一眼,也呆住了,却是惊的。
游廊外种着片仙客来,粉嫩的花瓣开得妖冶。在那繁花荫下,有一女子仪容懒散地抱着一坛酒坐在地上,衣裳半敞,露出了锁骨和一小块肩膀,莹白皮肤染上嫣红,竟比那花瓣还要来得娇嫩。
那般明艳的美,像一柄剑一样直中人心,攻城掠地,叫人丢盔弃甲,毫无招架之力。
她细细的手腕微弯,执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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