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何时,山谷中的风已大了许多,猎猎作响,令人从头凉到了脚。傲冷雪缓缓收回目光,从沉思中回过神来。
他正欲抬脚向前走去,却发现自己的脚竟动弹不得丝毫,他大骇之下,想伸出手,两只手也都不听使唤。紧接着,他发现自己全身都动弹不了丝毫,连转头都不行。
心一沉,倏地一片冰寒,脑海中闪过刚才那个白毛野人的情景。原来它那亲柔的一拍却暗含如此古怪,令自己在不知不觉中着招。
他突然长长叹息,暗恨自己太过大意,太过幼稚。但后悔又有什么用?还是得面对现实。
他定下神来,细细察看。发现自己就像一全身僵硬的活死人一样,只有头、胸、腹的经脉的气血运行还算正常。这显然不是普通的点穴截脉手法。天下之大,神出鬼没,这又是什么武学?
沉吟之间,记忆中闪电般的掠过一道场景:那个风雨交加的夜晚,在一座荒凉的神庙里,正上演着夺命连环……。“化铁神功,这莫非又是化铁功”?他不知不觉已叫了声来。
但周围一片寂静,那五个金毛野人仍站在原地,静静地看着他,似乎在等待着什么。
傲冷雪此时又惊又急,那晚在神庙中,好歹总算还有人相救。而这绝谷中,连人都没有。
突然间,心中一动,目光向前面的草丛望去,却发现那黑衣女子已不见踪影,草丛中那些红艳艳的野果也全部消失。
显然,她不知什么时候已经走了。就算她不走,又怎么样,平生素昧,难道会理自己?
最后一丝希望破灭,傲冷雪叫天不应,叫地不灵,信念完全崩溃。千古艰难唯一死,看来自己这一次不但要死,只怕连尸骨都难存了。悲愤之中,一阵恨意涌来,他忍不住脱口长啸,啸声直冲云天,回荡在山谷中,经久不息。一时兽惊鸟飞。
似乎这一啸之恨,已沉积了二十年,似乎这一瞬间,断送了一生。
但这荒谷之中却无人懂英雄末路之苍凉,这更令人泣血。
好久,好久,直到声音嘶哑。仿佛苍天也有了怒意,一阵狂风打来,傲冷雪“卟”地倒在草地上。他心中微微闪过一丝什么,感觉这次身中“化铁功”与上一次的感觉似乎有点不同,但到底有什么不一样,他又说不出来。
他也懒得去想,一躺在地上,熟悉的感觉又上心头,又情不自禁地习练起“吞神补天功”来。
一直在旁边观望的五个金毛野人这时却缓缓地走了过来,其中一个金毛野人挟起地上的傲冷雪,就往另一个小山头走形间似极为得意。
恍恍忽忽中,没过多久,那些野人来到一个小山上,一眼望去,山顶上已聚集了大批的野人,傲冷雪被重重扔在了地上。四下的野人围了过来,一片叽哩哇啦的欢叫之声。似乎在庆祝什么。
在无数双狰狞的面孔下,傲冷雪直挺挺地横摆在地上,就像一块砧板上的肉,在等人分割。他干脆闭上了眼睛,什么都不想。他知道,最后的时刻即将来临。
突然,“嗯特”一声与众不同的轻咳缓缓传来,叽里哇啦的杂嘈声顿时消失,四下一片无比的寂静,似乎周围所有的野人已凭空消失,静得可以听见微风的丝丝声。
傲冷雪感觉气氛不对,睁开了眼睛。便看到熟悉而又陌生的人。
在前面不远处,有一颗枝叶茂盛的大树,树下面站立着一个袅娜多姿的女子,她面罩玄纱,一袭黛黑。
“你”傲冷雪叫出声,心中顿时闪过一丝光亮,闹了大半天,终于见到人了。
那黑衣女子淡淡地看着天空,一手提着花篮,口中正在吃着野果,似乎根本没听到有人跟她说话。
而原本散漫的野人此刻却一个个皆垂手肃立,微微低头。情形间似对那女子极为恭敬。似在等待着她的号令。
但那黑衣女子却仍一颗一颗、慢悠悠地自顾吃着野果,一点也不急。过了好久。似乎吃饱了,她才缓缓垂下目光。
陡然,明波乍闪,幽谷回春,整个山谷为之一亮。世上竟有如此透明绝俗的目光?
刹那间,所有的美好在这双眼睛的光芒下,都黯然失色。
不知为什么,傲冷雪死灰麻木的心、猛然间像被针扎了一下。
紧接着,不可思议的事情发生了,那女子竟缓缓走到傲冷雪身边,弯下腰,把一颗红艳艳的野果轻轻塞入他口中。然后过转身,缓缓离去。傲冷雪惘然若痴,傻傻地看着她的背影。
直到那动人的身影在眼中完全消失。他才霍然回过神来,用力一咬,一股清香甘甜的果汁流入喉胧,说不出的香甜,感觉上比起前一次还要美妙数倍,虽然只是一颗,却一直甜到他的心里,令他凄苦的心有了一丝丝的回味。
等到那黑衣女子远去不见了影子,所有野人才“吱”地一声抬起头来,随即是一片叽里哇啦的声音。这时,有两个野人走过来,抬起傲冷雪往山丘下走去。
山丘脚下有一个小池塘,池塘中没有水,只有一片不知道深浅的泥浆,不知什么原因,那泥浆竟是呈紫色的,可以说是天下仅见。那两个野人把傲冷丢在池塘边上,突然弯下腰狂撕他身上的衣服。
“你们……要干嘛”?傲冷雪骇然失声,可惜他此时动弹不得丝毫,只能眼睁睁地任人宰割。那两个野人很快把他身上的衣服撕得精光,抓住傲冷雪一扬手,“啪”地一声,把他抛入紫色的泥池中,“哈……哈哈……、野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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