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杀手的裤带慢慢把他的尸体固定在树上，黄小勃拿过那把狙击步枪，摘下他头上的帽子，轻盈的下了树。
他蹲在树下的草里，举着步枪，四下里看过去，有夜视仪帮忙，他找到了六个人，散布在他必经的路上。
他咬了咬牙，戴上帽子，举着狙击步枪，把向侦察好的方向摸过去。
他慢慢的半步半步的向前移动，注意力全部放在了夜视仪上，不停的四面看着。
中途两次与看过来的其他狙击手相对，他举起手摇了摇，便转到另一边去。
夜视仪挡住了他的半面脸，对方看不清他的脸，他享受着对方随时开枪的恐怖滋味，一点一点向树林那头走过去。
冷汗顺着他的背流下来，手也稍有些抖动，好在没人见到他此刻的状态。
果然，没人开枪射击他，他终于转到了车子这一侧。
他的衣服已经湿透了，手臂也酸痛不堪，腿在隐隐作痛。
他靠着树蹲下来，把枪放在腿上，活动了一下手臂，再举起枪，向身边巡视了一遍，继续向车子移动。
一个距离他五米远的狙击手也放下枪活动着手臂，向他比了比拇指，他也比了比，打手势让他注意另一侧。
他有开枪打死这个狙击手的冲动，但终究没敢。
离车子还有三米远，他已经到了树林的边缘，从未有过的紧张让他的心狂跳不已，恐惧感觉越来越厉害。
他就要失控了。他咽了几口唾液，告诉自己挺住，靠在一棵树上喘息着。
突然他感到一阵心跳，一个坚硬冰冷的东西顶到了他的头上，是枪口。
他慢慢的转过头去，借着月光他能看出对方的五官，是吴雪燕。
吴雪燕也看着他，她对他太熟悉了，就算他伪装的再好，她仍可以凭着直觉认出他来。
黄小勃没有动作，手里的枪慢慢滑落，拄到地上。
它已经没有用了，只要吴雪燕发出声音，立该他就会变成一具人肉筛子，反抗是徒劳的，马上就要死了，他反而不再恐惧，轻轻笑了一下。
吴雪燕手里的枪管顺着黄小勃的前胸向下滑，滑到了肚子上，再向下，滑到了大腿，还在向下。
在黄小勃的毛骨悚然的感知中，枪离开了他的身体。
他已经被吴雪燕抱住了脖子，他吃了一惊，但是伸到嘴里的舌头告诉他她在吻他，带着泪水的苦涩。
她在吻他。
“跟我走。”
黄小勃对她近似自杀的疯狂举动感到心惊，把她向后推开一些，用手语对她说了一句。
吴雪燕摇了摇头，笑了一下，笑容很苦涩，伸手轻轻推了他一下，示意他去开车。
然后吴雪燕举枪向小楼那面看过去，她打开瞄准装置，一道红色光线落在楼门外一个人影身上。
黄小勃头上帽子里的耳机一响，有人要说话。
他知道是她瞄着的这个人要说话。
吴雪燕已经扣动扳机，在夜视仪中看着那个人中枪向前摔倒，立刻十几道红色光线闪了起来。
狙击手纷纷打开瞄准装置向楼前的这个位置瞄准射击。
他扔下狙击枪，伸手拉着吴雪燕以最快的速度跑到车旁。
耳机里一片乱喊声，狙击手停止了射击，有人开始看向这一面，他已经坐到了司机的位置上喘着气。
“他杀了兔子。”
“他拿了兔子的枪和帽子，他混在我们中间。”
“刚才开枪的是他，就在11点位置。”
他把手枪拿出来，放到车内的仪表盘上，放开手刹，脚踏到油门和离合上，侧头看了看吴雪燕，她没有表情。
“他不见了，枪在地上。”
他看见有两个人在林边看了一眼又隐到林子里边去了，他把手伸到钥匙门上，手心里全是汗。
“他有帽子，他有帽子，换到备用频道，换到备用频道。”
“沙…”耳机里全是杂音，他们已经切换了频道。
他一扭钥匙门，车“嗡”的发动起来，向前窜了出去，他从后视镜里看到红色光线向车后瞄过来。
换档，加油，把方向盘左右使劲转，让车子扭起来，他镇定了下来，手脚也利落起来。
“砰”“砰”几声枪响，车后窗被打碎了，他们也安全了，车已经驶进正街，他加大油门向市内冲去。
没有车追过来，他们没想到他敢去开车，当他们的车从院子里拐出来时，黄小勃已经快到市中心了。
吴雪燕忽然伸手握住他的手，低声说：“到海边。”
车径直从市中心穿了过去，来到海边，停下车，黄小勃转过来对着吴雪燕，她的手始终握在他的手臂上。
黄小勃一下了呆住了，吴雪燕靠在车座上看着他，脸上笑着，眼睛里有一种不舍，一缕鲜血从她的嘴里涌出来，已经浸湿了她的前胸。
她中枪了，穿甲弹穿透了车子，打中了她。
黄小勃搂紧她，大声叫：“你不能死，你挺住，咱们上医院。”
他就要去发动车子，吴雪燕制止了他，把他搂到怀里，吻着他的脸，血染到他的脸上，那么红艳。
“别傻了，我不行了，小勃，我爱你，可是，”
她喘了几口，说话已经有些吃力“我不能背叛组织，不能，这样最好…这样…”
黄小勃抱住她，问：“为什么？为什么？”
吴雪燕抚着他的脸，笑了一下，笑使血更大口的涌了出来，她咳了几声，血喷得车里到处都是。
然后她靠在黄小勃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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