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晓露,我跟康浩过去了,你一个人在这儿等一等哦。”
“去吧!”
带厚厚黑框眼镜的蘑菇头女生抛下余晓露,跑去跟男朋友耳鬓厮磨了。余晓露静静看着身旁的成片孔明灯,耳边却忽地传来一声轻笑:“狗粮不好吃吧。”
余晓露讶异回头,发现是今天下午遇到的男生。
“张沫白?你也来了?”
“被办法,被朋友拉来的,却也被抛弃了。”
两人相视一笑,都是有些不好意思,便移开了目光。过了片刻,余晓露轻声道:“你……你还没有女朋友?”
“对啊。不过这样也挺好,至少省了一大笔饭钱……”
“为什么?”余晓露很是好奇。
“因为吃狗粮吃撑了啊。”
余晓露一下子笑出了声。迎着周围淡淡的火光,张沫白只觉她说不出的可爱,耳朵晶莹粉嫩,还有细软的绒毛。
“哎呦,你这人,真逗……”余晓露丝毫不顾及形象,锤打了下张沫白的肩膀。
“捶我胸口?你锤偏了。”
余晓露刚憋住的笑再次喷出。张沫白含笑看着她,心头一片温暖。
余晓露努力止住,抬起头,发现张沫白正目不转睛地看着自己,不禁有些不好意思:“我刚刚这样子,很奇怪吧。我只是……好久没有这么笑过了。”
张沫白摆过头,看着车水马龙的路面,目光闪烁。路的另一边,霓虹纷亮,应和着这儿朴素的光火。
“不,我觉得你很可爱。”张沫白轻轻道。
余晓露低下脑袋。耳朵被愈发明亮的火光照得粉红一片,绒毛似也害羞地蜷曲了。
“你想考哪所大学?”
余晓露讶异地扭头,发现张沫白一脸正经,全然没了刚才的调笑。
“我吗……我想试一试江浙大学。”
“江浙大学?名校啊,那你得好好加油了。”
“嗯。你呢?”
“我成绩不好,能马马虎虎上个一本就很满意了。”张沫白咧了咧嘴,指向不远处卖孔明灯的摊子,问:“买一个吗?”
守摊大爷不停忙活,身旁的灯具已是越来越少。
见余晓露有些意动,张沫白又道:“买一个吧,听说挺灵验的。”
“你是不是自己也想买?”
“是啊,”张沫白摊了摊手,道:“一个人买不好意思,只能拉你一起咯。”
余晓露莞尔一笑,朝卖孔明灯的摊位走去。张沫白抢先一步到达,问:“老伯,这孔明灯怎么卖?”
那老伯指端粗大,瞳距不一,闻言竖起两根手指,晃了晃:“二十块一个。小伙子,你和你小女友买两个的话,我算你三十五,怎么样,划算吧?”
二十?外面就糊了层薄纸还要二十?!你怎么不去抢啊!可张沫白哪能在女生面前示弱,掏出两张二十,佯装淡定地道:“那就要两个吧。”
话说得潇洒,手却心疼地开始抖动。
那老伯接过,在包里掏了一阵,只摸出两颗钢镚,不禁苦着个脸:“小伙子,不好意思啊,没零钱了。要不……就找两块吧,三十八三十八,吉吉发发,也图个吉利。”
张沫白心里大骂,脸上却风淡云轻,佯装无所谓地接过零钱。只见那老伯眨了眨眼睛,狡黠之色一闪而过,又重新恢复了老实巴交的务农形象。
还图吉利?图你妈个吉利,老子祝你生下来的女儿和你长得一样!
张沫白愤愤想完,将孔明灯递给了余晓露。也不知是不是周围火光的原因,她的脸蛋竟看上去更红了。
张沫白这才后知后觉,想起那奸诈老伯对她的称呼,自己又没反驳,想来是被她误会了。
误会就误会了,早晚的事。张沫白骚骚想完,便和余晓露一起拆开了包装纸。
孔明灯又叫天灯,百姓都称之为许愿灯。相传古时制来军用,到现代则多作为祈福之途,一般常在元宵等重大节日施放。可一群年轻人才不管什么节日不节日,只要是晴天晚上,便是放孔明灯的好时间。
成批袋着的孔明灯最是简易,都不用再组装,只需将骨架拉为立体即可。张沫白向黑心老板借了打火机,点着了最底下的燃烧块。
两朵红花倏忽亮起,燥热的空气向外拱胀——孔明灯终于慢慢成形。
看着目含惊喜的余晓露,张沫白从包中掏出两支笔,递了一支过去:“写上吧,愿望。”
两人俯下身,借着火光开始编织。张沫白早早写完,不禁偷瞄了眼余晓露。只见她眼神认真,卡纸上已全是密密麻麻的小蝌蚪。
写到最后一小块儿,她终于停下了笔,将孔明灯高举到了胸前。
火花映红了两人的脸庞,火苗就像两颗年轻的心,想彼此试探着触碰,却又怕唐突了。
余晓露轻笑:“我数到三哦。一,二,三!”
两人同时放手,孔明灯袅袅而上,加入进了上空的千万花火。
余晓露执着地抬头,盯着越来越远的孔明灯,一动不动。
张沫白却偏过脑袋,看着她。
原来她有酒窝,只不过浅浅的,一直没有发现。
一阵风起,路边的流苏树沙沙摇摆,满树白花迎风而起,如瑞雪飘凌,落下几片在了余晓露的发梢上。张沫白只觉痒酥酥的,这白花竟像是落在了自己心头。
“没想到,你的愿望这么普通。”余晓露回过头,笑意盈盈。
张沫白一愣,失声道:“你偷看!”
“嘿嘿,又不是流星许愿,愿望被人看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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