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平线的尽头,两个行者的身影缓缓从另一侧出现,夕阳最后的光和热将他们渲染得有些模糊不清,大片的金红覆盖着这片天空的堆积云。嘶吼的西风卷起大量沙尘抛向半空,许久之后力竭而纷纷扬扬地洒下,成片击打在四周那些寸草不生的峭壁上,带下几颗松动的落石。
领头的行者脚步不快,但每一步都很坚实,灰色长衣的下沿在风中轻轻翻滚,时不时触碰到那个巨大的行囊。兜帽将大半个脸庞遮掩,裸露在的嘴唇偏薄,略微有些泛白。跟在他身后的行者有些娇小,身体有些蜷缩,紧紧抓住前者的衣袍。
领头人的嘴角轻轻有些上扬,高大的身材尽可能舒展开,为身后的行者挡下大部分落沙。
“好痛。”
稚嫩的呼喊声响起,一团落沙躲过领头行者的遮挡,正中其身后的少年。
“疼吗?”
有些浑厚的嗓音响起,领头人转身,看着不断揉着脸庞的同伴,嘴角的笑意更浓。宽大的衣袍轻轻拂起,时不时出现的落沙碎石在靠近领头人身后的瞬间被一股无形的力量消融。
“你说呢!走不了了。”
少年没好气地说道,遮挡风沙的兜帽被他一把拉下,精干的短发在夕阳下散发着些许金红,根根细碎而笔直。算不上俊俏的脸庞偏向一边,有些赌气地不愿注视面前这位领头人,清亮的眸子中闪烁着些许狡黠。
领头人缓缓地从衣袍中伸出颇为修长的手掌,掌纹以及伤痕混杂在一起,诉说着往日的惨烈。虎口处的老茧几乎化为了角质,只是这样一只几乎是苍老的手却做出了极为灵巧的动作,两根手指上下触碰,轻轻在少年的额头弹了一下,同时将其脸庞上的沙尘弹去,一颗不留。
“想偷懒就说,十二岁的人了,还这么幼稚。”
领头人揉了揉少年的脑袋,隐藏在兜帽之下的目光中尽是爱怜。
“十二岁怎么了,还小呢。”
少年有些不满地嘟囔道。
“再说真的很痛好不好。”
“好吧。”
领头人轻叹了一口气,围绕两人的无形力量渐渐扩大,在一个半径三米圆罩内,变得风平浪静。
“明天我们再走。”
领头人席地而坐,从衣袍中取出一个黄铜水壶,递给了少年。
“好诶!”
少年欢呼雀跃,拧开水壶,倒头灌下,还不明显的青涩喉结上下摆动上着。
“我说阿尽啊。”
领头人看着着面前的少年,修长的手指在沙地上轻轻敲击了几下。
少年停下手中的动作,腮帮还是鼓鼓的,最后一口水还没有咽下。
“你先咽下去,十二岁的人了,还这么毛躁。”
领头人的语气有些上火。
少年白了领头人一眼,慢慢地将水咽下。
“这样行了吧。”
少年做了一个鬼脸。
“干什么事都不要急知不知道。”
领头人训诫道。
“知道啦!我十二岁的人了,得冷静,得成熟。”
少年拖着语调,摇头晃脑。
“有多远走多远。”
领头人扬了扬手,笑骂道,一团细沙被少年灵巧地躲开,撞击在圆罩上,瞬间消失不见。
风沙似乎有愈演愈烈之势,天空中开始变得灰蒙蒙的一片,像是一张纸被撒上了无数细小的铅笔屑。夕阳渐渐被吞没,退缩在地平线之下。
领头人看了看有些糟糕的天色,将身上的行囊放下,取出一些干柴,浇上火油,有些昏黄的火焰将衣袍映得彤亮。少年乖巧地将一口铁锅架在火焰之上,若干干货被倒入其中。两人生火做饭,配合得十分默契。
“期待么?”
领头人看着专心致志调理晚餐的少年轻轻问道。
“期待啊。”
少年笑了,将手中的锅盖轻轻合上。
“希望那里也有让我打发时间的好地方。”
少年扬了扬眉毛。
“就知道玩。臭小子讨打么!”
领头人挥了挥手掌。
“我们到了那里就一切都好了”
领头人的语气突然温和了很多。
“再搬家就是王八蛋。”
少年扬了扬小指,示意拉钩。
“我你还信不过么?!”
领头人拍了一下少年的脑袋。
“再打就长不高了,你真想让你儿子变矮子啊!”
少年不满地嚷道,一下子跑开了
“喂喂喂,锅要炸了。”
“臭小子就这一口锅,炸了就等喝西北风了!”
“那你还不快过来!”
老人倚靠在那张陪伴了他多年的藤椅上,右手的烟管喷吐出几率转瞬即逝的烟雾,拂过身后的树林,远方的荒原。藏青色的袍子懒慵地缩成一团,搭在藤椅上。清晨的阳光极为温和,将老人花白的头发渲染出一层层淡淡的金色。
“老爷子您早啊!”
有些粗犷的声音响起。
“早!”
老人微闭的眼睛缓缓睁开,看了说话的人一眼后,又缓缓闭上。
“别挡着我晒太阳。”
来者高达两米,穿着一条牛皮背心,裸露在外的肌肉如同花岗岩一般坚实,每一块都像是千锤百炼的钢铁,有着刚刚淬火时那样有着内敛的爆炸力。
“哈哈哈,那是自然。”
大汉憨笑道,迅速从老人面前闪开。
“今天又是鬼狼围攻的日子?”
老人轻轻敲击着藤椅的扶手。
“对啊。”
大汉点了点头
“现在时候差不多了。”
大汉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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