席林猛的转身,却是一个年近五旬的老者,眼神锐利,目光如炬,一副儒生装扮,手里摇着一把折扇,举手投足之间显的极其雅致。满是皱纹的脸颊,充满温情,眉宇间,却透着一股深沉与睿智。此刻的他,右手僵持在半空,一脸尴尬的神情。
他的身后,还跟着个风度翩翩,相貌俊秀的白衣公子,一眼看去,竟是明眸皓齿,肤白如玉,身材高大,俊逸挺拔,这般帅气的脸庞搭配着强健的体魄,若是放在华夏,不知会吸引多少外貌协会的脑残粉以及闺房中空虚寂寞冷的少妇们,所谓的靠脸吃饭,大抵就是这一类。
席林心道:靠!老子也算长得可以了,与这白衣公子相比,竟稍稍有些自惭形秽!随即余光看向小绿,疑惑不解的曼声道:“小绿,你乱叫什么,只一个老头带着白衣公子而已!“
小绿看了他一眼,没好气的道:“我在提醒自己注意,他刚才想要拍你肩膀的手掌,差点拍在我身上,我能不慌张吗?”
随即,小绿瞥了那老者一眼,没说什么就钻进了席林的衣领中,爬至他的怀里,安稳睡大觉了。
席林看了看稍显尴尬的儒雅老者,又转过身来,见那腿脚不便的大叔已不知何时没了踪迹,这才缓缓转身,默默退开两步,盯着面前的两人,心道:还是拉开些距离,免得再损银子!
老者见到席林的奇怪眼神与动作,心中暗道:这小子莫非有些身手,察觉到自己要拍他肩膀而刻意躲开,又或者他嫌弃与我触碰,便尴尬笑道:“小兄弟昨日睡得可好?”
猛瞪了老者一眼,席林那刚刚被小男孩感动得一塌糊涂的好心情,顿时烟消云散,面色也阴沉了下来。
老者好不识趣,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我一晚上接连换了三次地方,最后露宿街头,你说睡的好不好?
算了,不知者无罪!
见席林的脸色数次变换,老者慌忙抱拳:“实在抱歉,老夫上了年纪,夜间声响太大,昨日定是惊扰了小兄弟的美梦,还望见谅!“
嗯?声响太大?惊扰美梦?
“哦……“
席林愣了愣,难怪小绿说闻到一股熟悉的味道,这人……这人是昨日客栈里的隔壁房间那位鼾声震天的客人!想明白了他的身份,刹那间他便怒上心头。
“原来是你这个老混蛋,自己打呼吵得别人睡不着觉,居然让人将我扔出了客栈,害得我夜宿街头,你……你居然还敢问我睡得好不好!”
气急的席林,一想到昨晚的惨痛遭遇,立刻破口大骂了起来。
听到他的叫骂,那芝兰玉树的美少年眉头一紧,眼眸中寒光立现,跨步上前作势要教训眼前这个不识好歹的家伙。
老者挥了挥折扇,待美少年顿住身形,这才说道:“实在对不起,这样吧,一会,老夫请你在怡香园吃酒听曲,当是向你赔罪,如何?”
“不去!”
席林厉声呵斥道,可想起昨日夜间那几个黑影的身手,心知眼前的老者定不是普通人,还是不要招惹为妙。虽然心中余怒未消,语气却稍稍温和了些。
“我没空,赶着看热闹呢,告辞!”说罢,他一拱手转身便走,再也不理会那面上含笑老者。
可那老者不知是心中愧疚,还是觉得席林有趣,迈步跟了上来,微笑着道:“想来,小兄弟也是听说了常乐候府的命案,想前去瞧瞧,老夫也很感兴趣,不如我们一同前往。”
席林瞥了一眼老者,不耐烦的道:“你看你的,我看我的,互不相干!”
“你……”
白衣公子有些气急,可看到老者一脸笑容,也就忍住没有发作。
老者则是一边走,一边与席林聊起了家常:“老夫姓木,单名一个隆字,不知道小兄弟贵姓?”
席林看也不看他一眼,没好气的道:“我姓付,单名一个翁字!”
话一说完,他却在心里笑道:这老头也真是奇葩,与别人有了过节,还问人家的姓名,谁会那么傻告知真实身份,难道不怕遭报复啊?就算你这老头没想过,你身边的人呢,那个英俊秀气的白衣公子就不是那么好相与!
“富翁?”
老者闻言,顿时开怀大笑:“哈哈哈,好名字,将来必成大神,不对,是必成大器。”
席林实在对这老者没有什么好感,严格来说,应该是对他身边的人没什么好感,他蓄意加快了脚步,想要摆脱他。
可老者却是不紧不慢跟在他身后,走到一个路口时,突然停了下来,朝着前面还埋着头如同竞走运动员冲刺一般的席林,高声提醒道:“小兄弟,你走过头了,这边才是。”
听到老者的叫唤,席林急刹车般的停下脚步,抬头一看,眼前还真是没人了。
转过身来,看老者站在鱼贯而入的人群中,指着他右手边的巷道,满脸微笑的看着自己,顿时小脸有些发热。
笑什么,都是叫你给气的!
顺着老者所指的巷道,席林再度开启了竞走模式,没多久便来到了侯府门前。
乌怏怏的人头攒动,喜好热闹的人们早已经议论纷纷。
“听说了吗,这常乐候似乎是昨日夜间被害!”
“管他什么时候死,只要死了就行!”
“话可不能这么说,他毕竟是有爵位在身的人,即便他再怎么坏,官府少不了又要借机寻事。”
“那倒也是,听人说,县令大人与他私交甚密,他这一死,尤溪县怕是又不得安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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