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觉醒来,席林揉着惺忪的双眼,恍恍惚惚的看向了窗外。
瓢泼大雨落在屋顶,房檐,窗沿,砸出了如同华夏里某种打击乐器所发出的轻快声响。
远处的丛林依旧在暴风中摇曳着它们坚强挺拔的身姿,于幽暗的的天空下,仿佛贞洁女子异常坚强的守护着自己的节操,令人心生敬畏。
房里的支架上,小二早已送来了洗漱用品,桌上还摆放着昨日里隔壁老头赏赐的点心。
回头看了一眼熟睡的小绿,冒着鼻涕泡的它,竟然毫无顾忌的拉起了他的衣袖擦拭鼻头,复又转身安眠。
恶心的这一幕,使得席林立刻精神抖擞,刚掀开被子打算起身,房门‘吱呀’一声叫人推开,白衣公子褚峰拧着个灰布包裹,躬着身子走了进来。
席林看了看他,身上的衣物简直快要湿透,整个人看上去也是异常的疲惫,腹部竟还残存着些许血迹,想到自己的无心之举使得他如此狼狈,立刻关怀道:“褚公子,你伤势未愈,应该多多休息,就不用这般行礼了!“
“行礼?”
褚峰愣了愣,看了一下自身,腹部敷上了伤药,自己害怕伤口崩开这才尽量躬着身子,却叫这小子这般调笑,顿时有些恼意:“你这混蛋,还不是遭你暗算才会如此,你以为我愿意啊!”
说罢,褚峰瞪了席林一眼,将手中的包裹狠狠的砸向了席林,厉声道:“这是我在县衙寻得,听他们说为你所有,我便带了回来,里面的银两怕是分毫不剩了,其他的物件应该都在。”
席林慌忙打开检查了一番,果然,衣物,地图,指南针全在,唯独不见银两的踪迹,便轻声道:“谢谢你啦,既然你好心帮我取回包裹,我也帮你做件力所能及的事!”
“啊?”
褚峰又是一愣,显然,席林这般跳脱的思维,在不熟悉他的情况下,还真是难以跟上他的节奏。
看着褚峰蒙圈的神情,席林微微一笑,轻声道:“我的意思,是帮你处理伤口,当初我跟着一位医术高明的大夫,曾学了些医治外伤的独特手法,管保叫你随治随走,不出七日便能活蹦乱跳的。”
经历了上次的受伤事件,席林亲身体会到这缝合伤口的疗效,的确要比传统的医疗手法快的多,而且疼痛的感觉也没有那么强烈。
毕竟,这腹部也属于灵活部位,有时候笑得太大声或是吃的太饱,都会导致这伤口崩裂,自己虽是无心之失,可看到褚峰这般模样,还是心中不忍,也只能尽自己的力量来弥补先前犯下的过错。
见褚峰将信将疑,席林掀起自己的衣物还转身来,将背后的伤痕展示到褚峰的面前,道:“你看,我这后背上的伤口可比你严重的多,也仅仅七日的功夫就能走能跑。”
转过身来,席林很是认真的道:“想必昨日里,护卫们已经向你告知了我遇袭一事,不错,这伤口便是十数日前,在管前镇以南的密林中为刘金所伤,现在已经没有任何大碍了。
若是你不放心,也可以寻来御医,我告诉他基础的法子,由那些御医来动手。
我只是想弥补自己的过错而已!”
看着席林颇为真挚的神情,褚峰沉吟片刻,缓缓的道:“好吧,只不过,你这疤痕如同蜈蚣一般,实在太过狰狞,就不劳烦你亲自动手,还是让御医来吧!”
“你……”
席林觉得有些冤枉,这背后的丑陋疤痕,怎么可能是自己缝制的呢,什么人的手能够那么灵敏,即便是能够反手到背后,也不可能脑后长眼,缝合得如此精确吧!
算了,原本就萍水相逢,第二次见面还将人腹部砍伤,他心中有些怨气也在所难免,笑话就笑话,提防就提防吧!
“行,一会儿,你先让御医准备些沸水煮过的白布,针线,再配备一些止血,消毒的药物,我用过早饭后,我们便开始!”
褚峰见席林蓬头垢面,眼角还残存着令人恶心的黄色颗粒,满脸嫌弃的点点头,狗撵兔子般的转身出了房门。
席林洗漱完毕,用了早点以后,在房中活动全身,估摸着时间差不多了,便前往褚峰的房中。
五旬上下的老御医早已经翘首以盼的等在那里,褚峰则是平躺在床榻之上等待着他这位赤脚医生前来妙手回春。
二话不说,在席林的指导下,御医立刻忙活了起来。
约半个时辰后,在褚峰的道谢声中,席林缓步离开,可刚一出门,便遇见了前来探望的柳庆隆。
席林也不知道该与他说些什么,简单的应付了几句便匆匆离去。
褚峰房中,君臣二人嘘寒问暖了一阵,便聊起了席林。
“依你看,此子可否引入东洲王门下?”柳庆隆淡淡的道。
褚峰凝了凝眉头,旋即叠掌环手行过礼后,轻声道:“陛下圣明,此子虽然行事跳脱,脾性古怪,不过倒真有些才学,能为东洲王所用,自然是再好不过。
然而,据臣连番查探,此子似乎并无远大志向,只醉心研究些稀奇古怪的东西,美食,玩具,斗篷之类,皆是些上不得台面的玩意儿,若真是将他留在东洲王身边,只怕有害而无益。
毕竟,东洲王年纪尚幼,对于这些新奇玩意必定也会动心,到时沉迷其中,岂不是违背了陛下的初衷?”
“嗯”
柳庆隆点了点头,稍加沉思,低声道:“此子志虑忠纯,善良谦卑,对于家国之事,也有独到的见解,不失为可造之材,然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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