摊牌的一刻,最冷静的反而是当事人洛马诺夫。不愧是二十多年的苏联总理,死到临头还能故作镇定。
“真没想到,马克,这一切都是你的策划,”洛马诺夫耸耸肩,一屁股坐在地上,略带讽刺地说,“我一直以为你是个独行侠呢。还有格兰藏姆,他不是从小父母双亡吗?你的这些部下,你敢保证,他们肯定会听你的吗?”
“格兰藏姆·扎瓦宗拉,北美战区第六方面军司令员罕桑大将的儿子。父亲以维拉迪摩***集团五号头目的身份入狱,一年后死于迫害。”
“伊扎津卡·拉尔维奇,北美战区参谋长叶卡列夫大将的孙子。九月事件后全家被发配中亚,家破人亡。”
“梅尔·沙兹比,欧洲战区政治部主任索京的侄子。九月事件中死于克格勃的刺杀,连上军事法庭的机会都没给,就被剥夺了一切,驱逐出国。”
“汤姆逊·史密斯,北美战区第三方面军‘美利坚赤卫队独立红旗第二师’师长阿卡曼特中将。九月事变中因为曾是加拿大人,就以间谍罪被捕枪决!”
如果现场的“观众”们想听,我可以让他们66个人一个个自报家门,直到全场听得厌烦,或者安德烈和世界安全部队拼光为止。远处的炮声越来越弱,取而代之的是轻微的电流声和惨叫声。
说话声在这一刻停下了。洛马诺夫轻轻拿起手边的酒瓶,一边喝一边轻松地说:“我能不能问一下,你到底是如何谋划了今天的局面?我很好奇,一个孩子白手起家,是如何只用了十年就干净利落不被任何人怀疑地在荒郊野外杀死苏联总理?这样去见马克思同志的时候我也不会太尴尬。”
“好吧,那我们从头讲起。拉瓦耶夫斯基,你过来一下。”
被叫到的是一个27岁的老兵(风暴小组成员的平均年龄18岁,所以27岁已经是高龄了,对于更老的先辈近况无可奉告)。这样一个看起来相貌平平,为人内向的大男孩,竟然让洛马诺夫倒抽了一口冷气。
“我刚才还在想,那个检修飞机的技师怎么可能在起飞前检修了一遍,飞机依旧发生故障,原来你们是一伙的!”
“那当然,”拉瓦耶夫斯基的话音里有一丝凄凉,“先母是当年联军的‘长空屠夫’,作为她唯一的亲人,我唯一不可能不精通的就是飞机。”
“明白了吧?”我得意地冷笑了一声,“我早就知道你不会立即回伦敦,所以提前一步派人去了墨西哥,在你的飞机即将启程离开时顶替了当地的技师,给你的飞机发动机做了点手脚。”
“什么手脚?自毁装置?”
“不,只是破坏了欺骗装置。所以在地中海沿岸,刚刚遇到伦敦战败和南法大捷的世界安全部队意犹未尽地发现了你们的飞机,经一番扫射,你一个人跳伞脱险,其他机组人员无一生还。”
“然后……估计你就向莫斯文克同志主动请缨,来这里找我……”
“不,是索菲亚元帅主动找我帮忙的。整个联军里有能力和胆量敢指挥来沙漠里救你的任务的人只有我。你肯定奇怪,如果为了复仇,我只需要带这66个人就够了。错,如果没有其他434人,包括你的女儿做掩护的话,我会受到怀疑的。”我回答道,“记得我跟你提到的那个阿伯杜拉吗?我知道他是尤里的人,但他给世界帝国的消息,却是我提供的。反正也是敌人,用完以后再斩草除根,不会有人怀疑我。”
“难道说那张地图是你的地图?”诺布朗加惊叫。我点点头:“是的。地图的消息是我提供给阿伯杜拉的。而阻止阿伯杜拉销毁地图的人也是我。之所以不销毁地图,就是为我推理找到洛马诺夫的位置设置一个绝妙的借口。我真正告诉阿伯杜拉的,只有我认为最合适的总理飞机失事地点。”
“那胡夫金字塔呢?这也是计划的一部分?”诺布朗加惊叫,“难道你和爱因斯坦同流合污,互相勾结?”
“我可没那么蠢。但有一点没错:这的确是有预谋的,”我轻轻说,“以我的力量,不可能从菲吉尔的机场离开。”
所有人的表情都变得冰冷,洛马诺夫的眼神里显示出了一丝深刻的恐惧。
“我不太明白。指挥官同志,如果在太平洋上空点燃一朵烟花就可以解决问题的话,为什么……为什么要这么大费周章?”谢尔盖胆战心惊地提问。
“两个原因。第一个……我想我有义务要给你多年前的草率和冒失擦屁股的。”我对洛马诺夫冷笑着说。
洛马诺夫没有任何回答。他也无言以对了吧。沉默不语了很久的达夏也终于开口了:“你真是个忘恩负义的家伙。”
“对不起,但我早就说过,你会恨我的,”我不敢看她的脸,“有些事你不该打破砂锅问到底,我不想伤害你。”
“暂且不提擦什么屁股。事实证明你的生命力比我想象得要顽强。我大费周章制造今天的局面,是有别的目标!”
总理凄惨地笑了笑:“杀了我?”
“不不不,”我轻轻弯下腰,直视着洛马诺夫的眼睛,“杀了你,别说那边的73个冤魂不会放过你,我们也会良心不安的。毕竟……活人的冤屈,不是死人可以用死就能逃避过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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