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着面前惊慌失措的人潮,我已无法确定,自己到底跑了多远。
我只知道……背后追赶我们的敌人……绝不是我能触碰的存在。
不行……如果尤里真的这么强发的话……就算我能够进入尤里神殿……又有多少必胜的把握呢……
该死!我怎么在想这个问题!
我不能认输,不能在这倒下!
然后我猛地睁眼,梦中惊醒。
也就是在这个时候,我才发现是在做噩梦。冷汗浸湿了衣领和额头,身边围满半害怕半担忧的人。
再次定睛一看,都是那些躲在这里避难的幸存者。他们当中的大多数,还是衣衫褴褛的状态。很多人面黄肌瘦,只剩下了皮包骨头。
虽然不知道,他们在尤里神殿里遭遇了怎样糟糕的生活;但是我以前早就听说过,为了保障生化反应堆机组更长时间,而且更快更高效地运行,使用被控制的人类,或者尤里部队和他的傀儡部队,使用的“有效期”和产生的能量,比没有被心灵控制的普通人低了十倍。
但是出于安全性考虑,除了极个别防御森严的秘密科研设施(这里面甚至不包括到处可见的,负责保障世界帝国管理安全的心灵控制总机)之外,几乎所有的生化反应堆机组,用的都是尤里傀儡部队。
但问题在于……这里明明是尤里神殿啊。尤里神殿是多么重要的地方,加上还有一项“秘密武器”正在研究,难道尤里就不为了尤里神殿的安全考虑,还用普通人吗?
难道说……宁可冒着普通人带来的安全隐患,尤里依然要追求这强大的能量的话……这项“秘密武器”究竟有多重要,可见一斑了。
“这位同志?怎么了?”周围好像有人在叫我。我这才惊觉,看见了一双双瞪大的,关切的双眼。
“你还好吧,同志?”一位老大娘对我露出同情而慈祥的眼神,“看你这样子,虽然狼狈……但应该是进去没多久,就逃出来了的吧……唉,那个恶魔不得好死……”
我忍住心底的惊讶,悄悄地打量了一圈四周。这些人还真是善良,我在地下室门口摔倒时,竟然还有人想到跑出来,把我拖进去!这在其他孤岛,都是闻所未闻的。
“大娘,这孩子是不是听不懂拉丁语?”人群中有一个问,“被尤里那个恶魔,抓进生化反应堆机组的人太多了,看这个孩子的长相外貌,好像也不是斯拉夫人……”
“没关系各位,”我猛地一跃而起,叹了一口气,向围着我的幸存者们自我介绍,“我是苏联人,我听得懂拉丁语。刚才我在思考,所以没有回答你们,实在抱歉。”
“苏联人?这里好像有不少会俄语的人,”有个孩子问,“以前没有见过你。你是联军战士吗?”
我蹲下身,点点头,向这个孩子露出了一丝笑容,摸着他的脑袋说:“我是苏联人。但我不一样的地方在于,我不是从那里来的。”
说话的时候,我指了指我们的正上方。而那个方向,应该就是这座孤岛的钢筋混凝土“天空”了。
“什么叫做‘不是从那个地方来的’?”孩子好奇地看着我舔着手指,面对着头顶的方向,喃喃自语道,“妈妈说,这里的人,全都从上面那个大笼子里逃出的……”
孩子的这一句无心之语,一下子引起了围着我的,所有避难所的居民们,一致的警觉。有惊讶,有意外,有惊喜,甚至……有敌意。
据我所知,尤里从不使用小孩子为他做“原料”。除了效率和急用路问题,据说还跟他的儿时经历有关(可惜的是,留下来的所有资料档案,都无法告诉我们,这段尤里的“儿时经历”是什么了。有时候,我甚至觉得,尤里其实只有二十二岁:从1956年在美国认识洛马诺夫时出生,一直到现在为止)。
毫无疑问,这个孩子不是从生化反应堆机组里逃出来的。他本来就是孤岛的幸存者生的。可是刚从生化反应堆机组逃出来的人,个个都是面如菜色的样子;能有力气生下孩子的,毫无疑问,绝对是这些幸存者里,最懂得如何求生的人。
在不安分地骚动了一阵后,刚才那个南斯拉夫大娘率先开口了。
“这位同志……您刚才是说,您并不是从生化反应堆机组那里逃出来的?”大娘说话的口吻,变得太过小心翼翼了,“那么,您怎么进来的?不是说,地表上无论什么东西,都没法接近尤里神殿吗?”
“是啊是啊。听说尤里那个恶魔,卑劣地抢走了铁幕装置,并且保护着他最后的堡垒,没有人能够接近尤里神殿的……”听到老大娘紧张的话,众人再次陷入绝望中。
“我不是从地面上进来的,”我轻轻打断他们说,“我是从地下进来的。萨拉热窝的下水道四通八达,战后的废墟更是把这个迷宫变得错综复杂,我就是顺着下水道进入了废墟掩埋的地下室里,然后再从地下室进入这里的地下孤岛。”
“下水道?”有人发出了紧张的冷笑,“开玩笑,那里的狂兽人种类,简直比我们萨拉热窝人战前在这里养的宠物的种类还要多。”
“我知道你们不信,因为现在的我,短时间内也拿不出证据,”对于那个家伙的质疑,我轻描淡写地一笔带过,“不知道你们对外界的认识还剩下多少。作为我个人,我只告诉大家一件事情:尤里王座,已到了它该倒塌的时候了。”
“什么?”人群当中,挤出了一个又高又瘦(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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