愤怒与尖叫打破了沉寂。尤里捂住了脸,暴怒地发出一声哀嚎。
不行,我的速度还不够快……
也就是这一刹那,不远处的外面,期待已久的事情终于发生了:
我听到走廊的骚动声。就好像成千上万的军队挤进了这座拥挤的地下室,一步步向这个方向逼近。
一个尤里新兵从门外闯进来。他的叫喊声得到了激烈的枪林弹雨的回应,外面好像野牛与象群在一起奔跑一样,弄得周围地动山摇。一阵开火的声音响起,子弹射进了已经乱了阵型的尤里部队中间。
脚下传来一阵轻微的颤抖,估计是维克多得手了。周围的照明设备若明若灭,应急灯很快就亮了。
在这人群嘈杂,子弹乱飞声和机械化步兵脚步声混杂的场合下,没有人能想到,还有一个我存在。
尤里干净利落地放出了一阵多数人看不见的能量波,击中了靠近门口的几个机械化步兵。他们直直地飞向了远处,撞破墙壁后就没了声息。尤里狂怒地张嘴,从嗓子深处,发出了摄人心魄的刺耳尖叫。
混战仍在继续。外面的盟军机械化步兵(和我在下水道里遇到的那些家伙一模一样)不断向房间里喷撒洒子弹,我能感觉到大地的震颤。增援大军振聋发聩的声音越来越近,守卫着地下室走廊的尤里部队,此刻都在向这间房间撤退着。
我打开了旁边的一扇门,躲了进去。我知道,尤里就在房间的正中央。我还能感觉到,他一边用我所见过的,最为强大的心灵辐射波向外发射能量,一边不断吼叫着,命令他最后的信徒们退守到这里。
这些盟军不是朋友。所以他们的价值,就是替我消耗更多尤里的实力。但愿尤里也能替我多杀点。
尤里的狂怒像炸弹般爆发了。他举起了一只手,开始念念有词。
随着尤里的怒吼,紫色的能量波向走廊扩散。无数生命讯号发出痛苦的脑电波,然后全都消失了。
不对。应该说,还剩下两个。
从死一般的热闹陷入死一般的寂静,往往会夹杂着无数的恐慌。
比如……此时,此刻……的我。
我回到房间里,和尤里看着对方,缓慢的移动着脚步,我们始终保持距离,似乎走在圆形轨道上。
“如果借刀杀人就是你计划的全部,”尤里的声音听起来极其诡异,“那你已经失败了,孩子。”
我轻轻嘘了一声,以示蔑视。
“我还没出杀手锏呢,”我睁大闪烁着血红钥匙的眼睛,“百密一疏可不是我的作风。只不过,上次你留了一具尸体在莫斯科,今天你的备胎在哪里呢,我的父亲?”
“没有人,”尤里愤怒地说,“这是世界帝国最后的堡垒。我不希望看到,我们父子当中必须死掉一个,孩子,我们还有机会……”
“父子?”我发出一声讥笑,月红色的眼睛里充满厌恶,“你真觉得,我会挂念这份父子之情?”
“我知道你恨我,但我一直暗中保护你。孩子,索菲亚派你营救洛马诺夫和达夏的时候,就是要一箭双雕,斩草除根!”尤里回答。
我们仍然在移动着,形成一个完美的圆,彼此保持一段距离。现在,尤里的眼里,只看到我一个。
“你以为,自己怎么逃出莫斯科的?意外吗?在重伤昏迷的情况下,毫无意识地跑了几十公里?”
“说再多也难逃一死,”我们继续沿着圆圈移动,“我发誓过要为养父报仇,你,是最后一个。”
“你以为当初,索菲亚为什么让你去营救洛马诺夫和达夏?就是为了让你们同归于尽,斩草除根!你以为你为什么重伤昏迷仍然能逃出莫斯科,是我把你送出去的!”
“所以呢?”我问,“知道你为什么会输,我赢你赢在哪吗?”
尤里还在圆圈上移动着,一语不发。看起来,我暂时稳住他了。
“公平和正义?”尤里发出一声冷笑,“斯大林最爱的答案。但正义没有阻止我把他杀死在白金汉宫;公平没有阻止他成为历史的伟人。而且你没有以命换命的觉悟。那么,你打算如何从与我的战斗中获得公平,从弑父中获得正义?”
说话时,尤里露出一丝笑容。整个寂静的大厅,温度骤然暴降。
“你不也自称是公平和正义的使者吗?”我平静地问,“而且至少,我没有依靠过自己的父亲。”
“没有?”尤里叫道,“告诉我,帮助你走到这一步的,你所无比倚仗的能力,是什么人给的!”
“彼此彼此,”我的眼中闪过一抹狠色,“至少,斯大林给了你权力,地位,资本,还有信任。”
“我也报答了他!”尤里掷地有声地喊道,“他的尸体就在列宁墓旁的水晶棺,这已经足够了!”
“你差点摧毁了祖国,”我平静地说,“而且一毁就是两次。”
“我这是在贯彻零号遗嘱!”尤里紫色的眼睛,仍然紧盯着我。
“可是你抛弃了我,”我说,“从小到大,你从没出现在我的生命里,没有给我留下过一点回忆。你从来就不懂这一点,我很好奇,母亲如何爱上你这样的混蛋的?”
尤里没有回答。我们仍在互相绕着圈,如两只狼打算撕裂对方。
“再说说你的保护吧,”我笑道,“在我很小的时候,就抛弃了母亲,让他投入到养父的怀抱。然后坐视母亲死亡,害死我唯一依靠的养父,这就是你的保护方法?”
“你会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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