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说胡利辉手中紧紧攥着长鞭,身后跟着五、七个家将,直奔胡百克的住处而来。
沿着回廊蹚水往前走,一场疾风骤雨令府中到处皆是水,大水小水连成片,汇聚成河。
这府中的地势西北稍高,东南稍低洼,兴建之时便把这一方硕大的荷花池子建在低洼处,雨雪之水自然流入其中。
平平常常下着小雨轻来轻去的时候看不出来什么,这一时,突来的骤然急降,就跟爆发了山洪一般,大水顺着高处涌向低洼处,横穿回廊而过,一去不回头,哗哗地跟瀑布一般汇聚到荷花池之中。
平日里荷花池中一池的荷花,有花之时香风冉冉,红彤彤的一片,无花之时也是满池的碧绿,自然是赏心悦目。
此一时,截然相反,视觉受到强烈的冲击,一时之间,都有些适应不过来。
已然是看不到池子的边沿处,宽宽阔阔的一片大水,其中全都是飘浮物。
黄焦焦地树枝、树叶还有烧成焦炭棒一般的碎木块,凌乱不堪地飘浮其上,水面上还附着着一层若煤焦油一般黑乎乎地东西,打着旋涡上上下下地翻腾着。
看得人直发愣,一时之间也不知道哪来的这么多的飘浮物,就好像一口沸腾的大锅,煮了满满一锅的东西,沸腾之后,‘噗噗’喷出锅外......
正往前走着,远远看见好几个府中的家将,正用两条绳子拴在两人的身上,一边往下放着,一边将另一头紧紧地系在回廊的柱子上,好像是让人下去捞什么东西。
两个家将快步奔上前,大声问道:“你们在干什么?下去打捞什么东西?”
“呃......,在那,你们看......,好像是个人......”扯着绳子的家将看见老爷在身后快步而来,支支吾吾,以手指向水面道。
果然见一身着砖红色袍子的人,倒扣在水中,头跟脚皆在水面下,躯干飘浮在水面上,砖红色的袍子鼓起很高,在满是黄黄黑黑飘浮物的池子当中很是扎眼。
一见此袍子的颜色,府中人皆惊愕在当场!
谁不知道,这一款颜色的袍子,是二少爷胡百穜常穿之衣,个个都傻在了当场,不知道昨天下午就出去喝酒的二少爷怎么会浮尸在池子当中?
家将也是四处寻找不见管家,想隐瞒也隐瞒不下去,恰被胡利辉看个正着。
冥冥之中,就好像死得稀里糊涂的二少爷胡百穜前来跟他爹告别,诉说冤情一般诡异。
当尸首被打捞上来,家将上前将其尸首翻过来之时,正是双眼瞪得如铜铃,张着大嘴,死不瞑目的二少爷胡百穜。
家将急忙扯来旁边一块苫布将其身子盖上,清晰可见身上被泡得惨白,直戳进胸口的刀口,肉皮都向外翻着......
转身上前道:“老爷节哀,节哀!或是二少爷醉酒后,跌入池子中溺水而亡。”
胡利辉忽然像一个暮年垂死的老翁,声泪俱下的同时,身子也摇晃了两下,向一旁边倒去......
与前一时在烧成一片废墟的宅子前哭嚎三少爷不同的是,胡利辉撕扯着自己的头发,向一旁边的柱子上撞去,好像失去了理智一般,绝望的哭嚎,似乎想一路追着胡百穜而去!
......
直到哭到筋疲力尽,一双眼睛通红,在阳光下都不敢睁开来之时,他猛然停止了哭声,站了起来,从一个家将的手中一把夺过来长鞭,大步朝着大少爷胡百克住的地方而来。
一群的家将,吓得魂飞魄散的,紧紧跟在身后,却一声也不敢吭。
想都不敢想,一夜之间,三少爷葬身火海,二少爷浮尸池中,剩下这大少爷是否也会丧命在老爷的皮鞭之下!
‘咣当’
胡利辉一脚将宅子的门踹飞,室内的两个小侍知道府中失了大火,吓得‘扑通’一声跪地磕头道:“老爷,大少爷与管家喝了一夜的酒,到现在还没有醒过来。”
胡利辉就跟发了狂的病人一般,一鞭子将两个小侍抽倒,紧跟着就是一个窝心脚,踹倒在墙角处奄奄一息。
大厅内,桌面上的杯碗盘碟狼藉一片,大少爷与管家矮冬瓜横躺在地面上,打着呼噜,酒气熏天。
且说,他们俩个真醉了一宿吗?
没有,全都是在心知肚明的装死狗!
府中发生这么大的事,翻天的事情,他们俩个心知肚明,纵算再喝几倍的酒,他也是醉不了的。
胡百克也没有想到事情出乎意料发展到这一步,几个彪形大汉出去放火之时,他也在暗里跟着,想一看究竟。
丧尽天良的做着美梦,想一把大火烧死了老三,神不知,鬼不觉地,就算有人怀疑,人都死了,又能怎么样呢?
却不知道从哪儿又冒出来的高手,将几个彪形大汉全都砍死?
他仔细的观看,认出来了卷昊,那个一把将他从马车当中蒿出来,险些将他又一把给掐死的官差,他死了都不会忘记!
他心里一沉,
不知道什么时候这人竟然听从老三调遣,为他效命?
他只知道老三的城府较深,睿智聪明,但病入膏肓的他就是不死,他从来也没有用正眼瞧上过他一眼,却不想他深不可测,将计就计,反让他骑虎难下了!
越想越后怕,心中暗骂:“糟糕!真他娘的糟糕!该死的、遭瘟就是不死的老三早有防备!弄巧成拙,他今天死不了,今后我就没好日子过了!”
骂罢,忽然又眼瞅着老二被彪形大汉给砍死,大大超乎了他的预料之外,手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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