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二炮不耐烦了:“行了,存娃子,甭啰嗦了,我见了李支书再说吧。”
胡二炮饿着肚子在街上走,一饥三懊恼,这人得先填饱了肚子,然后才可能找到快乐,他不明白这快乐咋就离自己这么远,一进上下寨就碰了一鼻子灰,张三存的态度让他懊恼,虽然他也知道,张三存不是故意的,是误会,但是,窥一斑而见全豹,可想而知,那些从上面下来的干部,是一种什么样的境遇,还有张三存给他透漏出的信息,更使他心中沉甸甸的,他似乎明白了老班,大扬,虎子叔,还有华弟他们藏在心中的不可告人的良苦用心,他无心再欣赏美丽的风景了,低着头快步向前走。
迎面走过来两个女人,是李紫环和刘翠枝,不知道有什么喜事,让这两个女人这般的兴致,勾肩搭背,嘻嘻哈哈的从他的身边走过去,他停下脚步,凝视着李紫环的背影,心里想,这女人咋就没有变样呢?还是这样俊俏,两个女人边走边议论,议论的话题好像和他有关,他屏住气仔细的听,听的脸热心跳:
刘翠枝问:“紫环姐,你说的这故事是真的?”
李紫环答:“就是真的,你不知道,虎墉斌多么傻,他根本不知道朝月和老班的话中话,不服气地说:“马队?你的劲儿有多大?咱们比试比试?”朝月说:“好吧,比试比试,潘杨胡你们三结拜都上吧,看能不能把咱扳倒。”潘杨胡也都算是铮铮铁骨英雄汉,但是三个人生生没有把马朝月扳倒。”
刘翠枝说:“你家朝月确实是个大力士。”
李紫环说:“你家老杨说,马队,你的力气这样大,你老婆咋能受得了,马朝月这死鬼说,能受得了,不信你问问李紫环,是不是美的天昏地暗,哭爹喊娘说美的活不成了,这男人是蒜槌,女人是蒜臼,这蒜槌有劲儿,蒜臼才能快乐,才能弄出儿子来,所以,我说大扬哎,你到时候娶了老婆,可得使劲弄,弄出三五个像你这样的英雄儿子。”
刘翠枝噗的吐一口唾沫:“李紫环你真是的,这话你都能说着出口,难怪人家都说你是个**人。”
李紫环嗤之以鼻:“你假正经什么?咋说不出口,做都做了,还不敢说,再说,也没有别的人听,就是咱姐妹乐和乐和。”
刘翠枝说:“咋没有人听,你回头看看。”
李紫环扭过头,看见一个男人直愣愣的望着他,笑着说:“我看那人有点面熟,好像是虎墉斌。”
刘翠枝说:“胡说什么,你想虎墉斌了?他在东海前线,当大团长。你去找他吧。”
李紫环说:“我听华弟说,他转业了,到咱县了,该不会念旧,回上下寨看看。”
“这倒可能,要不咱回去问问?”
“算了,问啥问,见了面尴尬。”
“尴尬啥?”
“虎墉斌有色心无色胆。”
“你咋知道?”
李紫环绘声绘色:
“就是那天晚上,老班、大扬和马朝月开玩笑,虎墉斌色迷迷的看咱,马朝月吃醋了,“虎墉斌,你看我老婆干啥?”虎墉斌说:“李紫环就是一朵鲜花插到你这马粪上了,人家不敢摘,还不行看看”老班说:“炮弟你不小了,也该找老婆了。”虎墉斌说:“我找个啥样的?”马朝月说:“虎老弟你能找个像李紫环这样俊俏的老婆,就是前世的造化了,虎墉斌说,:“我一定找个和你老婆长得像的女人当老婆。”
刘翠枝说:“不光是虎墉斌爱看你,凡是和你碰面的男人,都忍不住要多看你几眼,你扭头看看,他还在看你呢。”
李紫环说:“看就让他看吧,谁让咱李紫环是上下寨的一枝花呢,人家不能摘,还不能欣赏一下,不知道他找的老婆和我像不像。”
刘翠枝说:“你,矫情什么?你只不过就是上下寨的一枝花吗?这鲜花已经插到马粪上了,人家是大英雄,大团长,找的老婆肯定比你漂亮多了。”
李紫环说:“但愿如此!”
两个女人嘻嘻哈哈的笑着远去了。
胡二炮忽然觉得心情开朗起来,一阵秋风吹过来,吹散了天空的云霾,金色的阳光洒满了大地,他的心情也像这天空一样,懊恼的云霾霎时间也消散了,原来这快乐是可以传染的,这俩快乐的女人不经意间,就将快乐的情绪,传给身边的人了,他望着李紫环娇俏的身影,笑骂一句:“**人,看我以后怎么整治你。”
他继续走了不到一里路,就看见一个大院,门楼很宽阔,能进大汽车,门框也是刷的鲜红,对联是用金粉写的,在阳光的照耀下熠熠生辉,他停下脚步欣赏起来:
“天生一个仙人洞,无限风光在险峰”
这对联的内容好,书法也好,他在心中赞叹,抬起头一看,乐了,弧形的门楣上写着“上下寨养猪场”六个仿宋体的大字,他忍逡不禁,笑出声来:“天生一个仙人洞,无限风光在险峰,太有意思了,太有意思了。”
大门开了,王三和走出来,疑惑的望着陌生人
“你,干什么的?”
“我是从洛阳来的下放干部,张一把让我到养猪场报到。”
“那你咋不敲门进去?”
“我看着门上的对联写得不错,就站这儿欣赏一会儿。”
“你是觉得这内容好还是书法好?”
“内容好,书法也好”
王三和自鸣得意:“内容是主席的诗词,当然好了,这书法是咱的拙作,不咋的,我模仿主席的书法三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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