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陵君氏有子,名临,貌如月华,眸若繁星,宛如神祇。
澜沧凤氏有女,名瑾,容颜清绝,一顾倾城,好似鸾凤。
若是在八年前,两人结姻,当真绝配。这婚约定在如今,却直教人扼腕叹息。
君临遇狐女月凝鸢以后,眼里便再容不下别人,即使这狐女已经灰飞烟灭,衷情早已相付,又如何能再托他人?
凤瑾嫁过去就等于守活寡,可惜可惜了啊。
守活寡?
凤瑾刚刚举起茶杯的手顿了一下,然后笑着摇摇头将杯中茶一饮而尽。
“臭说书的!你胡说什么!”凤彧正欲拔剑,被凤瑾制止。
“师姐!”
“这书说的挺好的。”凤瑾起身从怀里掏出一锭金子放在了说书人的面前,转身离开了听雨楼。
凤彧和随从也跟着凤瑾出去了。
“师姐,那臭说书的竟然这样说!你还给他打赏!”凤彧黑着一张脸像是在闹脾气。
“阿彧,那老大爷夸奖我了。”
“……”阿彧一时语塞,不知道该怎么接话,索性问了另一个问题。
“师姐,那君临名声这样不好,你为何还要答应师傅嫁给他?”
凤瑾停下脚步,捏了捏凤彧的脸,这小家伙平日没少催着她赶紧嫁人,如今到担心起她来了。
“阿彧,君二公子的事放眼穹苍谁人不知呢,爹爹竟然与君宗主定下了婚约,自然是有他的打算的。”
“那师姐呢,师姐有什么打算?”
她有什么打算?
“我自然是不愿嫁给一个心里眼里都容不下我的人…”
但是那可是君临啊,一袭白衣洗尽铅华,回眸一顾浮生若梦的君临啊。
这次来琴州,他也会来吧。
“师姐师姐!!”凤彧紧紧扯着凤瑾的衣袖。
凤彧的叫声让凤瑾回过神来,她一眼就看到了在人群中的君临…
眉眼诗如画,面若玉生烟,
白衣翩然至,墨发挠心间。
凤瑾未曾见过他,但一眼便能认出那是他,因为这世间再无人能比得过他,他眼神清冽,神色淡漠,仿若立于那穹苍之巅的神祇,俯瞰着众生,着实让人一眼万年。
君临缓缓衣袂飞扬地向她走来,带着缕缕暗香,骚动着她的心弦,当她回过神来,君临已与她擦肩而过。
她露出了无奈又苦涩的笑容…
果然,他眼中看不进旁人。
“喂!君临!你就是这样目中无人的吗?”
凤彧转过身一把拉住了君临的衣袖,君临停下脚步一挥衣袖,按住腰间的长剑。
凤瑾看清君临的动作,立刻挡在了凤彧身前,向君临行礼。
“君二公子…师弟顽劣冲撞了二公子请见谅。”
“师姐!”
“阿彧闭嘴。”
君临打量着眼前的红衣女子。
眉似远山不描而黛,唇若涂砂不点而朱。真是应了那句,此女只应天上有,不染人间烟尘色。
君临向凤瑾回礼,问道:
“姑娘是?”
“澜沧凤氏凤瑾。”凤瑾又向君临行了一次礼。
原来是她…那个与他定下婚约的女子。
“君弥你们先去客栈。”
“是,二公子。”
“阿彧,你们也先回去。”
“师姐!”凤彧拉着凤瑾的衣袖,企求让他留下来。
“没事的,你先回去等我。”
“哼……”凤彧一脸不高兴地走了,走了还一步三回头地看着凤瑾。
“二公子是有什么话对我说吗?”
“叫我君临就好。”
君临向前走去,凤瑾跟不上他的速度,只能落在身后。
“我与你,今日初见,并不亲近,还是叫你二公子比较自在。”
君临一愣,停下了脚步,凤瑾没注意一头撞上了君临的背。
“疼吗?”
“无碍。”凤瑾摇了摇头。
他的背被撞的生疼,凤瑾怎么可能会不疼。真是一个爱逞强的姑娘。
这么一撞,君临放缓了脚步,让凤瑾走在他的身侧。路上的行人看着他们二人,一红一白就宛如在看一幅画。
二人一直走了很久,走到城外都没有人开口说话。君临惜字如金,凤瑾也不知该说些什么。
“凤姑娘…”
君临忍不住开口。
他们二人走到一棵琼花树下,此时又是琼花开的正好的时节。
琼花树不高,凤瑾伸手便可摘到。
“琼花又叫绣球花…”凤瑾把花瓣放在手心里,因为她觉得这纯白无暇的花瓣与君临十分相似,她也曾想过能将君临的手紧紧抓住。
“如这花一般的女子才配得上二公子。”
“对我来说,世间女子都一样。”
因为不是月凝鸢,所以谁都一样是吗?
“二公子……”凤瑾打断了君临的话,她害怕从君临口中听到会让她伤心难堪的话语。
“你我的婚事,本就是父辈定下,并非你我二人本意。世人皆知,君二公子痴情,眼里心里只容得下月姑娘一人,我是家中独女,自小便是爹爹的掌上明珠,也便养成了心高气傲的性子,我若嫁人,必定是一生一代一双人,心里眼里皆是我。所以,二公子你非我的良配。”
君临原本准备了一番话,现在生生咽了回去,心里不知是何滋味,有些五味杂陈。
“这次来琴州参加云氏举办的问剑大会,爹爹希望我与你见上一面,对于这桩婚事你无心我无意,待我回澜沧和爹爹商量之后,我便亲自去江陵退婚,二公子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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