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王晟第一次到阳平,从祝阿到阳平他只花了三天,带着能够带上的所有人,抵达兖州。
太平道的圣地是巨鹿,每年去巨鹿的教徒数不胜数,他们心怀梦想,一步一个脚印抵达巨鹿,见到了天师张角,喝下符水之后返回。
他们大多人都被睿智的张角折服,更加相信黄天终将到来。
徐和便是被折服的人,一心一意的在济南发展教徒,不知岁月,山羊胡,很少打直身子,大多时候都佝偻,跟教徒说着教义。
在某些时候,太平道真的向往太平。
王晟不知道张角心中是如何想的,到了一月,兵器甲胄士卒无一不缺,便是教徒,真有邓茂所言的百万?
叫嚣的络腮胡,嘴上嘴上没有一个字是真的,浑身上下都是自傲,见到官吏又往往点头鞠躬,连狗的不如。
他不喜欢这样的人,便回到了济南国,带着教徒,徐和,朝着兖州前进。
早在一月二十八,便有好消息传来,马元义没有在雒阳,如同历史一样被出卖。
大抵是唐周不知道提前起义的事,跟着马元义离开雒阳,过了旋门关方才知道他们将去兖州,同卜己一道起兵。
此刻马元义已经攻下陈留封丘酸枣,意欲攻入司隶部,目标无非是河内河南,为的便是那雒阳。
这是黄巾军新的圣地,上至张角,下到不知姓名的少年、老朽都一样,对雒阳无比向往。
不时有渠帅放言:“雒阳陷落,苍天必死!”
这样的言论在很有市场,在王晟眼中,在合适不过。谁都喜欢这样的大话,实现与否姑且不论,这样的宣言,总能给人一种钦定,肯定的味道。
信心,是农民起义军最缺的。
张角信心不足,张宝张梁惴惴不安,张曼成,马元义不时给自己打气,这都是太平道德中坚,比什么孟清,孙桥,吴俊靠谱得多。
那孟清此刻应该进了黑山,孙桥困兽犹斗,吴俊打不开局面,唯独青州兖州豫州黄巾势如破竹,增长不弱于冀州,随手拉住十万黄巾贼,这是王晟的全部家当,其中精锐不多,但见过血的不少。
在祝阿,那是他打下的第一座城,在泰山北面,平原郡东南角的一个县城,也算是交通要道,南下济北国、泰山郡都要从此处路过,距离黄河不远,衣食不愁,也算富裕。
三日前被黄巾围城,数以万计的黄巾呼喊着用简易的梯子,姑且称这些梯子为云梯,他们前赴后继的倒在城墙下,生生堆死数百守军。
祝阿县令在城破之后,几经犹豫后,任由家属哭喊着,自杀身亡。
府库被攻陷,人口被掠夺,武器甲胄从死人身上剥落,组成的军队战斗力堪忧,却比拿着木棒要好得多。
况且,他什么都缺,就是不缺人。
黄巾的渠帅,这一点是共同的,除了人,什么都不缺。
一杆杆长枪逼迫着,府库被搬空,获得的五十张弩算是惊喜。
他站在祝阿城头已经是三天前,这三天,大军一直在东进,一步步靠近大汉的心脏——雒阳。
来到这个世界,他没有像官员一样,从洛阳出发,从济南国的小屋起身到距离,再到济南,一气呵成,时间如水一般流逝,没有一点印记。
尸山血海一般的祝阿已经是过去式,他麾下的强兵在阳平城下头破血流,简易的云梯被火油烧掉十之八九。
剩下的难以建功,随着鸣金,黄巾贼多少有了组织,退了回来。
攻城掠地,王晟自诩是菜鸟,正因为是菜鸟,他不放过一切机会,学习,推进,朝着雒阳前进。
被裹挟的黄巾贼王小二,家中排行第二,在家称作二郎,颇有气力,饭量也比寻常人大几分。
从一个黄巾贼变成一个黄巾军的经历并不算传奇,寻常至极,这样被提拔每天都有。
表现好一点的,有武器的人都会被视为为黄巾军,作为精锐,攻城拔寨的精锐。
但真正的黄巾军多是这样被视作黄巾军的人脱颖而出。
在祝阿,那是平原郡,他第一次离开济南国,抵达另一个地,相距数百里。在这之前,他跟身边人一样,对小小的县城无比向往,县长敬畏无比。
可在他所在的县城,县长大人被斩首示众,原因是贪赃枉法。
有读书人冷笑,他不懂,呆呆看着,半晌不说话,直到被驱赶到一起,成了起义军的一员。
这是他第一次抵达县城,因为地被雒阳的官人买了,姓刘,是大官。
他们进了城,讨生活,做着最卑微的事,被土著被高高在上的眼神所无视,整日弓着身子,竖起耳朵听着他们重复上月的见闻。
二月的头一天他成了黄巾,第二天,他作为先锋,用木棍怯生生的躲在最后,熟悉的面孔一个个倒下之后,终于轮到了他,木棍被环首刀削断,一头插入泥土,一头被惶恐的他插入环首刀主人的胸口。
他退后两步,被呵斥,从地上捡起环首刀,手上沾染鲜血,被表扬,卑微的站在那里,被裹挟着成为“黄巾军”。
在祝阿,他不再是先锋,作为精锐紧随先锋进攻,在军法队的威胁下,昏天黑地的爬上了东城墙,看着一地死尸,换上长矛,再也吐不出来,同其他人一样厮杀,清空城墙。
他不想像他们一样被沸油活生生烫死,被火把点燃,在城下成为灰烬。
在小小的祝阿,攻城战惨烈,王小二隶属的一队在城墙坚持了一刻钟,只剩下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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