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夏侯婧抵达雒阳的同一天,不再惊呼雒阳城大的司蕈成了一名并不光明的军人。
大多官军都不知道自己的敌人会是传闻已久的太平道。
三河之地自古富庶,其中大族数不胜数,属于庶民的土地几乎已经绝迹。
但地处要地,除了种田,他们的活路比寻常人更多,单单良家子这一身份,这是殊荣。
自古都一样,越是贫困的地方,享受到的荣光越多对于荣光的来源越自豪。
提及参军,良家子们毫不犹豫的参加,司蕈是其中之一,家世清白。
初到军营,凭借身份,花上的银钱也有了汇报。
作为一个新兵,他成了光荣的什长,站在十个人面前,这是他的手下,新卒。
和雒阳相似,这些人身份差距不大,营养还过得去,从雒阳到河南,旋门关,他一直看着,想着,歪着脑袋。
犹豫之后,他不在歪着脑袋,想着明天该如何过,该如何洗澡,去除这几日的烦闷。
作为一个南方人,一天不洗澡就难受的南方人,在雒阳,他冷静之后,颤抖着洗过几次澡,每次都被大夫把着脉,摸着山羊胡,一字一顿的告知病情。
“感染风寒。”
“得了风寒。”
“令......身子柔弱,惹了风寒。”
几乎雷同的话语让司蕈真的知道这不是自己原先生活的世界,从语言习惯,到生活都截然不同的年代。
好在父母开明,汉服加身雍容不需言语,还能读上几卷书,享受着书本的魅力。
在一个月前,他打死都不会对这种没有丝毫美感的历史读物感兴趣,但这个时代,他自觉格格不入,从家中逃了出来,腰间系着长剑,头发扎起,穿上了戎装。
他对冷兵器时代的战争停留在厮杀,互相砍杀上面,跟随右中郎将朱儁之后,也曾经击溃一股黄巾贼,他们热切变作恐惧,看到汉军到来,第一反应不是逃走,而是进攻。
弓箭手被勒令禁止发起攻击,怪怪的看着士卒厮杀,干净的皮甲上沾染鲜血,整齐的军列变得混乱,嘶吼,叫喊,命令声中,蛾贼无一生还。
尸横遍野的景象大部分士卒惶恐,他们刚刚成为士卒,这是第一次杀人,以往杀鸡都不会的人陡然杀人,鲜血的冲击击垮不少人,不少士卒蹲在地上大吐特吐。
这是战场一角,花光了带来的钱,得了一个什长,说白了还是运气使然。
任何时间任何地点任何人物都一样,对自己都是最好,反正没有人会对自己好了。
只要有钱,这些人是不会在别人的死活,为了钱,出卖自己的灵魂也无所谓,反正也不会更好了。
况且只是一个什长,北军不会出战,但北军校尉们将领兵出战,屯骑校尉周慎便出任了卢植的副手,带着北军一众将官。
原本的北军被拆分,归于大将军指挥,军官们兴高采烈地充当副帅,这都是有心夺得军功的少壮派,说是鹰派也很正常。
斥候撒到三十里之外,十五公里地距离,每个十里就有一队,十名骑兵等待,交替前进。
后卫之后也是如此,由骑兵打探消息,若有不测,以最快的速度通知大军,以求得援助。
这是一支新兵组成的军队,没有足够的老兵,战斗力堪忧不假。但无论是卢植还是何邡都没有将蛾贼放在心上。
前者不知道黄巾确切的战力,只言蛾贼;后者知晓太平道,几分尊重,却出人意料的跟何邡一样,没有将太平道放在心上。他曾言:“黄巾虽众,却不习战阵,亦无甲胄武器,凭借人多,若是人多,楚之霸王何止于背水一战?”
周慎很认真在听,提出异议;“若是如此,黄巾为何能够席卷九州?”
卢植看了他一眼,不说话。
周慎哈哈大笑,心中了然。
唯独何邡左看看,又看看,不明觉厉,一头雾水。
出了雒阳,这是第一次分开,少了周慎。在河内怀县,别了北中朗将卢植,他朝着朝歌前进,朝着目的地湯阴前进。
这是何邡第一次前往朝歌,这个历史中的城池,传闻说商纣王的都城,此刻残破的小县城。
东汉九州,每一州每一郡都有不同,这朝歌没有历史的繁华,大军路过,县令小心翼翼的接待,看着自己前任上官,低着头颅,送上酒水,又被送了回去,只收下二百郡兵。
三千人,终究是少了。看不起蛾贼不代表,他敢一个人冲阵,玩了这么多年策略游戏,他首先做的便是情报,骑兵点亮地图,避免伏击。
古往今来,多少人死在情报缺失之下?光是死伤三成就崩溃的事实,他不相信这些新卒能够坚持到死伤三分之一时还不崩溃。
战马高昂着脑袋嘶鸣着,这是雒阳城中的好马,雪白的身子,佩戴着新流行起来的马具,似乎马蹄铁已经流行起来。
这种没有技术含量,有了想法就能弄出来的东西,花费一定代价,弄出来不麻烦。
真正麻烦的是,北方。
靴子踩着青石,他想着北面的游牧民族,不管未来如何,他无法否认血脉的命名——炎黄子孙,汉人。
他不是一个大汉主义者,也不是一个只想着吃喝的人,这般那样。只是想着,来到这个世界,若是不留下一点痕迹,岂不是白白浪费了。
出任河内太守,积极应对黄巾贼,说白了,没有野心不可能。但野心太大也不好,这还是大汉的天下,他看的一清二楚,因为被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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